第十章小侯爺
侍女沏好了茶,便恭敬的退下了。
“你真的打算接這一茬,那個人一看就是被練傀儡的,現在除了魔教那裏還有這樣的邪術,你要是插進去了。恐怕就沒個安寧的日子。”蘇茶難得的一本正經,苦口婆心的勸說。
“這確實是個爛攤子。”話雖如今蘇繼明的臉上一往的平靜,沒半絲的憂心:“二十年的盟約以到,魔教怕是也按耐不住,蠢蠢欲動了。”
“你都知道了,你還答應他們!”蘇茶急了。
“就是因為這樣才答應他們,不然他們那裏還知道我的重要性。”蘇繼明端了茶,舀蕩了兩下。
“哥,你別嚇我,要不我去叫莫大夫來!”蘇茶驚愕的看著麵前的人。
“在宮中呆了這麽長時間,除了體重其他是什麽也沒長。”蘇茶不禁的低頭,也不敢反辯什麽。蘇繼明接著道,“魔教和武林本就是一體,現在分的明朗,以後還不一定是什麽樣子。”見蘇茶還沒半點覺悟。繼而不得轉換話題,“聽說你帶了個狼孩回來?”
“狼崽子裏找到的,凶的很!一見人就撲來衝我咬了一口,這牙印都一個多月了,也還深的很!”當日的場景想想都冒冷汗,撲來的狼孩,活活要生吃了他。
“好好訓練,定會有用場。”
“這野狼子,性子又野又倔不好馴服,不過給我些日子,定會讓你滿意。”蘇茶信心滿滿道。
“莊主,蘇彌小王爺回來了。”屋外,管家稟告道。
“這下倒是清淨了,緋一不會再纏著我了。”自從回來給緋一帶了些稀奇玩意,隔三差五的都來找蘇茶講故事,剛開始還挺起勁的,隻是小丫頭問的問題,總讓他尷尬的很。
“直接下蒙汗藥不就行了嗎?為什麽還要拖走再打暈?”
“二叔,你確定那是英雄救美,我聽著那姑娘比你還凶悍阿……”
讓他不得不絞盡腦汁的去解釋,證明自己並不是弱智。
莊子的不少弟子都匯聚於一處,嚷嚷著,嘰嘰喳喳道像群姑娘。男子牽著身如白雪,雄赳赳氣昂昂的寶馬,一雙勾人心魂的桃花媚眼,漾著濃濃的笑意。道是白馬略顯不樂,鼻孔出著大氣。
“那鶯台的姑娘,那可個個生的美豔!你們是沒見過,那身段柔軟的跟沒骨頭似的!”俊郎的眉目中,更多的放蕩不羈。說到這些跟聊家常是的,不見臉上有絲毫的羞紅。
“這麽說蘇彌師弟是去,見識過了的。”不知那個沒頭沒腦問了這麽一句,帶針帶刺,而又讓人尷尬的話。七嘴八舌的都閉了嘴,望望那個不知分寸的人,又望望蘇彌。大多也隻是抱著看熱鬧的心境。
蘇彌隻是眉眼如波,稍稍抬眸看著麵前的人。那個總是愛挑他麻煩的青雲師兄。似乎並不在意:“見識!蘇彌這點小見識,那比得過青雲師兄,就連那千嬌閣的頭牌,秀秀姑娘也是對您惦記的慌阿!”後麵的話語還略帶曖昧。
“千嬌閣都知道,看來這段時間去過的地方還真不少。”青雲壓著心裏的氣憤,不忘冷諷。
“千嬌閣算什麽,我還去過筒子瑤呢!”蘇彌看著離去的背影,得意的大喚。
“這地方你也去過?”那憤怨的語氣,簡直是要將麵前的人碎屍萬段。
見來人旁邊奉承的人,一溜煙全跑幹淨了。
“哎!這下耳根子清淨了不少。”蘇彌道,旁邊的馬兒哼了兩聲,似是表示讚同,“還是小師妹有辦法。”轉身就來到廊下緋一旁,一張比那女人還精致的臉龐,硬生生的擠皺在一起,看著滑稽又好笑。
緋一不吃這一套,伸手揪住那人的耳朵。蘇彌扭著耳朵直喊疼,她也不罷手:“你去了鶯台?千嬌閣?還有筒子瑤?”
蘇彌點點頭,耳朵上的力道馬上就加重了。忙是搖頭:“沒去,沒去。給我十個膽也不敢去那種地方阿!”
“真的沒去?”看著比自己高大半個頭的男子,哈著腰在自己跟前。心中的不暢也消了些。
“那敢阿!我這些也隻是道聽途說,回來在他們麵前晾晾威風。師妹你輕點,再擰會,這耳朵就可以直接下酒了。”蘇彌求饒道。
緋一忍不住的笑: “好,我就信你這回。”
鬆開了鉗製,蘇彌捂著紅腫的耳朵,委屈的像個小媳婦。
緋一走了兩步,轉身看著還在原地捂著耳朵發愣的人:“你杵在那幹嘛,走啊……”
“是是是……”聞言又屁顛屁顛的跟上去。曾經有算命的人說他有帝王之相,果然是個瞎子,這明明就是一副奴才相嗎?就因為這句話,六歲起就三番五次被人陷害,就連最親近信賴的胞弟,也差點要了他的性命,鬼門關前不知走了多少回,天下稀奇藥物也不知吃了多少,能活到現在也算是個奇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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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帆高掛,幾抔黃土。幾怨幾哀。
白衣婦女伸手抹了抹眼淚,拉起孩子走到一直筆直站立,鬢發發白的老人身旁。跪在地上。
“徐夫人,你這是做什麽?”伸手攙扶婦女。
“葉掌門,鬆岩現在也以不在。二十年的盟約也以瓦解。如今魔教作亂,日後恐難安寧,我一個婦道人家也教不了他什麽,凡兒雖不是什麽練舞奇才,但希也能學些武藝,日後遇難也能保全性命。還望葉掌門你能夠接受凡兒!”婦女低頭跪拜。
“娘親!”九歲少年看著母親決然的舉動,不免有些害怕。
“徐夫人,你先請起。”葉青伸手攙扶,“凡兒我會好生教導,你大可放心。”拉著麵前有些拘謹的少年的手。
長階長,秋日的枯葉,剛清掃了,又落了滿階。踩著便是一陣清脆的響聲。
“掌門,掌門,出事了!”藍衣男子急急跑來,幾個磕碰,險些從階梯上滾了下去。
“好好說。”葉青鎮定道
道真像顆定心丸一樣道: “慎一師兄帶著幾個師弟去……去千嬌閣找魔教女使掏公道。”話畢臉色一陣蒼白。
少年抬頭看著老者臉色一陣發黑,拉著他的手也有些顫抖:“這幫魯莽的家夥,簡直胡鬧。”一陣話胡子都跟著抖了,“你們先去告知雲
德山莊的蘇莊主,欽賢你們和我一起去把他們追回來。”
魔教自建立以來,就神秘極了,從來都沒有人真正摸索到魔教的所在之處,若不是二十年前有安排在魔教的眼線幽使。恐怕魔教早已無忌憚的肆虐了。直到定下盟約後,女使在武林中找了一個據點。一個風花雪月的地方,達官貴人的彌糜之鄉。時間久了人們大多知道千嬌樓這個地方,至於其他事也不大關注了。
糜煙粉香,酒肉池魚。對於成日在莊中的弟子來言,驚奇而新鮮,辰均子小京中長大,若不是被父命所迫,那舍得下京中這般奢侈的生活,跑到那野林子去。看著被打扮豔麗女子,一向從容淡定的師哥們,此時被拉扯的好是窘迫。不覺的笑了,伸手摟著身邊女子的小蠻腰:“走,陪爺瀟灑去。”
“師弟,辰鈞師弟!”眼睜睜望著隨著女子離開的人,慎一等人連聲叫喚也不見回應。
“小公子,你也隨我們進去吧!”幾個女子拉扯著慎一,慎一從不懂如何與女子親近,也沒了武鬥時的勇猛,隻是被擁簇到了裏麵。
正午的陽光燥熱而安靜,湖波的水一圈一圈的蕩漾開來。暖風下輕輕搖曳的荷花,仿佛傳送了淡淡清香。
九歌坐在籠罩著紫紗帳的涼亭中,盯著湖麵許久,卷長的睫毛眨動了兩下。湖心亭的水濺起點點剔透的水珠,在陽光的照耀下璀璨似珍珠。落在湖麵一圈一圈漣漪蕩漾開來。一黃一白,一個步步緊攻一個連連防守。看著竟有曼妙的美感,沒有絲毫的肅殺之氣。
玉足點著湖波,一路劃出一條直直的軌跡:“蘇彌,你這個混蛋!看不起本大小姐。”緋一大聲嚷道。幾年不見她倒是小瞧這家夥了,想不到武功竟有這般大的飛躍。
蘇彌未語,隻是抿嘴笑著:“那你小心了!”握劍擋住襲來毫無傷力的劍。緋一的下一步攻勢仿佛也在蘇彌的意料之中。手中的劍在衝擊的力道上甩出好幾米遠。緋一一個晃神,身子就沒了重心的向後傾,蘇彌一把摟住緋一的腰肢,隨著慣力在湖麵上轉了幾個,濺起的水向一個圓形的屏障,在她們周圍成了個高高的水牆。水牆忽的落下來,濺的漣漪四起。好幾滴都打在了九歌的身上。
蘇彌扶著緋一落地,看著麵前的少兒郎,齊開的眉目,疏朗如矩,雙眼竟灼熱的離不開。
“沒事吧,你們?”九歌問道,語氣很淡,但她一直這樣。緋一早已習慣。
緋一一步彈跳開:“混蛋,敢趁機站本小姐的便宜。”
“這便宜早占晚占都是占,隻是時間的問題而已。”
“你嘀咕什麽呢?你這家夥。”緋一一把揪住那人的耳朵。身高的問題,蘇彌躬著腰低著頭的樣子甚是好笑,“你這家夥,去了躺京師就囂張起來了,今天本姑娘就滅滅你的焰氣。”
“大小姐,我錯了。疼……您快鬆手吧!”蘇彌求饒道。
長廊上急匆匆跑來的人,引開了三人的視線。緋一也不由的鬆了手。
“莫不是出什麽樣了!”蘇沉思道。
九歌看了那人,轉眼看了眼蘇彌,兩人的目光忽然的對視。
蘇彌的心咯噔一下,那個漆黑而無害的臉龐,卻讓她有陣陣的恐慌和壓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