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心口的痛,一直在蔓延
病房門口突然探出一顆頭顱來,在病房內悄悄打量了一遍,一雙水汪汪的眼睛在找到那道紫色魅影後,杏眸露出亮光。
梁以默正沉浸在失去孩子的痛之中,那個孩子雖說來的不是時候,卻跟她共同生活了三個月,是那麽的真實,她眼底的悲痛落在韓司佑眼裏,左側的手不自覺地攥緊起來。
葉辰你到底是怎麽想的,既然她懷孕你有為何不好好保護她,讓她在哪裏受傷。
韓司佑想到自己剛剛衝進去的梁以默倒在血泊裏的場景,旁邊的人沒有一個想上來幫忙,如果不是他正好經過,真不敢想象這件事的嚴重後果。
你為什麽要給我插入的機會?
“原來你在這裏啊!”
銀鈴般的聲音在病房響起,從門口小跑過來一個女孩,快速摟住了韓司佑的胳膊,一臉的開心。
房間裏突然多出一個陌生的人,雖然很可愛,並沒有引起梁以默多大的興趣,她兩眼無神地望著頭頂的天花板,這一切都仿佛遇她無關。
“誰讓你來的?”韓司佑臉冷了下來。
手快速地甩開女孩拉著他的手腕,毫不留情地推開她撞在了一邊的花瓶上,打落在地,女孩的雙手一下就撐在了玻璃碎片上,疼是女孩的第一感知,痛的她額頭上積滿了汗水,她無辜地望著站在病床一側的男人,硬是忍住一聲都沒哭出來。
韓司佑的眼角顫抖了一下,身後的情景早已經落入眼中,他一直注視著躺在病床的人兒,那才是他這一生的守護,她痛他的心底更痛甚至想連同她的那一份痛也一起承受。
女孩已經習慣了他的脾氣,並沒有覺得委屈,一下從地上爬了起來,很是乖巧地走到床邊,小心翼翼地朝躺在病床上的人問好,“姐姐,你是不是很痛啊?”
聽到聲音,梁以默抬起頭來,才發現房間不知什麽時候多了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孩,一雙水汪汪眼睛露出的關切讓她的心底一暖,女孩的眼睛太過於純真,讓人不忍心傷害。
“痛,已經過去了!”
如果痛,早就過去了。
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是什麽感覺了。
不能呼吸,不能去想,也不能在去做。
她不知道自己現在除了痛還能幹什麽,可是除了痛她什麽都做不了。
女孩有些迷糊地望著梁以默,嘴裏嘀咕道,“奇怪怎麽會不痛,從那麽高的樓梯摔下來,又流了那麽多的血,要是我早就痛死了。”
女孩的聲音不大不小,剛好梁以默和韓司佑聽到,梁以默的眼底的痛更加悲楚。
從那麽高的樓梯上摔了下來,卻是很痛,她記得自己是怎麽從樓梯摔下去的,她也永遠不會忘記葉辰是怎麽一臉著急衝上來抱起沈佳瑤就往樓下衝的,而自己卻被沈佳瑤那有意無意地推了一把從樓梯跌了下來。
而她永遠不會忘記葉辰衝上來那冰涼失望的眼睛,讓她徹底陷入絕望。
韓司佑見梁以默因為岑可欣的一句話而想起一些不愉快的事情,一把拉開爬在床邊的岑可欣往病房門外扯去。
“起來,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岑可欣被突然來的力道一把抓了起來,她掙紮著,“你放手,弄疼我了。”
韓司佑的手臂就像銅牆鐵壁般,任憑岑可欣怎麽推打都推不開來。
這個男人一點憐香惜玉都沒有,岑可欣一時覺得委屈,手心現在還是痛的,在家裏從來沒有人這樣對待過她,那曾受過這樣的委屈。
她隻是想關心一下躺在床上的女人,她眼底的悲傷連同她都能感受得到,並沒有什麽惡意。
男人的薄唇中隻吐出一個字,
“滾!”
毫不留情的連推帶拉把她往門外推。
女孩卻因為他的這句話更加堅定起來,她大聲朝韓司佑道,“三少,我不是來看你的,我是來看這位姐姐的,你沒權利讓我走。”
女孩撅起了小嘴,一臉的的倔強,她不服氣。
憑什麽嘛?
她趁男人愣神之際,偷偷朝床上的人多望了幾眼。
想知道被這個男人寶貝的人到底長的什麽樣,剛剛被她的憂傷所感染,並沒有注意她到底長的什麽樣。
病房裏的爭執並沒有引起梁以默的注意,梁以默深深地閉上了眼睛,很是疲憊道,“司佑,你們先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靜。”
韓司佑立即放下岑可欣,大步走向床前,柔聲道,“怎麽了?”
一隻手很是溫柔地替她撚了撚被子,他的目光在觸到眼前的小女人,柔的能化開水來,這樣的三少是岑可欣第一次見,他完全變了一個人般般,他們之間沒人在能插足。
岑可欣站在門口愣愣地望著,傻傻地看著,她一直以為像三少那樣的男人不會有這麽溫柔的一麵,到會變得這麽溫柔。
隻是那那永遠都不會屬於她。
暖係的燈光下,男人的完美的側臉,溫柔如水的眼睛,深深印在了岑可欣的心底。
就像等待已久,那一瞬間,她完全確定他就是自己要找的那個人
。
被子裏,梁以默蜷縮著,把自己的身體抱在一起,她緊緊地抱著,,可是還感覺到冷,一雙溫暖的手伸了進來緊緊地摟住她,麝香的味道夾雜著獨有的氣息撲鼻而來,“以默,我一直都在。”
隻要你願意,我一直都在。
梁以默有一瞬間很是感動,腦海忽然閃過一雙水汪汪天真無邪的眼睛,韓司佑不明白她卻很清楚,那個女孩對韓司佑的感情,她推開那雙溫暖她雙肩的手臂,“我累了,想一個人靜靜。”
韓司佑收起被推開的手,狹長的眼眸迸出異光,沉聲道,“好,那你好好休息,有什麽事就按床頭的按鈕或者打我電話。”
“嗯。”
被子裏傳來悶悶地聲音,韓司佑收起目光,轉身朝門口走去,帶起有些呆呆的岑可欣一聲不響地往門外走去。
病房的再次被關上後,躲在被子裏的梁以默才從裏麵鑽了出來,眼中的淚就像絕提的洪水湧了出來。
憋了太久,她隻想一次哭個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