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習慣
靜,很靜,室內靜的出奇。
“怎麽這麽久才回來?”
“哦,剛才碰到了熟人,聊了一會兒,沒想到忘記了時間。”
沒想到她撒謊竟然這麽順口,眼睛都不眨一下,梁以默也很佩服自己。
“嗯,我去做飯。”曹琴默向廚房走出,一路手臂顫顫巍巍,隻有她自己知道,女兒那頸間那遮擋不住的紅紅吻痕,在她眼裏是一道傷疤,痛煞了她的眼睛,不知是淚還心疼。
‘呯’的一聲,關上廚房那道門,開大了水龍頭,掩蓋住她的哭泣。
她更恨棄自己這具身體,不僅不能帶給女兒一些東西,卻一直在拖累她,她隻想做一個能保護女兒的母親。
這一頓飯吃的並不是很愉快,母女倆的話很少,比平時都沉默了很多,有些事情已經在慢慢遷淺移化地改變起來。
吃晚飯後,梁以默積極地去收拾碗筷到廚房,曹琴默並沒有阻攔,轉身進了自己房間,關上了門。
梁以默刷洗完後,拖著疲憊的身子走進浴室開大了水龍頭,使勁地衝刷著身體,她使勁地搓卻怎麽也洗不幹淨葉辰留在他身上印記,甚至連空氣中散發著他身上的氣息,抹不去也衝不掉。
梁以默醒來的時候,眼睛紅的腫脹,頭也是很痛,早晨的的太陽早已經高高掛起,一看時間早晨10點多,媽媽卻一大早出去了,想起她昨天說要出去找工作,梁以默一下清醒了很多,換上鞋準備去找她,媽媽卻回來了。
她的神色疲倦,眼底卻帶了笑意。
一定是找到工作了吧!
隻是,她不想讓她那樣辛苦。
“媽!”梁以默上前,“你去那裏了?”
“我去找工作了!”
“媽,我不希望你這麽辛苦,你的身體不好,萬一有什麽意外怎麽辦,我這裏還有錢,夠給你治病了,等我畢業找到正經工作我們額生活就有來源了!”
“你哪來的錢?”
梁以默吸了一口氣,等平複下來才心平氣和地對她說道,“媽,相信我這些錢都是我辛苦掙來的,我們一定能撐過去的,你不要去找工作了,萬一不行還有鳳姨,我們去找她,她也一定會幫助我們的……”
曹琴默甩開梁以默的手,嚴厲地打斷她的話,“怎麽撐,讓我女兒出去讓人糟蹋,還是找別人,小默你難道還不明白,靠別人是靠不住,為什麽不自食其力,難道這幾年的教訓還不夠嗎?”
“媽,鳳姨不同,她是你最好的朋友啊!”梁以默已經打定了注意,如果真的抗不下去,就去找鳳姨或者直接找唐逸修,相信他們不會置之不理的。
曹琴默臉色不是很好的坐在椅子上,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心口傳來一陣劇痛,梁以默嚇的趕緊上前扶住她,“媽,怎麽了?哪裏不舒服?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曹琴默擺了擺手,眉頭擰了起來,“沒事。”
梁以默堅定地拉著曹琴默,“媽,走咱們去醫院在認真檢查一遍。”
她很害怕,現在迫切地想知道媽媽的病情,她害怕,萬一……
她不敢往下想,真的不敢去想。
“媽,我聽你的話,你想去找工作也可以,但是你必須跟我去醫院從新檢查一遍。”她真的不放心,害怕媽媽在對她有所隱瞞。
曹琴默看一眼著急地女兒,最後歎息道,“我去找阿鳳她一定會盡力幫助,可是小默你有沒有想過,我們難道真的要依靠別人一輩子嗎,阿鳳現在看起來風光,她當時也不是一步步走過來的,我們始終是我們,始終是要靠自己的!”
最後的結果是梁以默陪著曹琴默去醫院從新做了檢查,盡管知道了結果,可當她親耳聽到醫生講她最近的狀況還是有些承受不了。
現實,為什麽一定要這麽殘忍,難道這個世界真的一點公平心都沒有嗎?
為什麽,好人遭遇要比那些壞人還要殘忍。
曹琴默找到了一份工作,是做家教聽她講是教一個四歲的男孩學彈鋼琴,每天隻需要四個小時,就有兩千塊的收入,很是不錯。
梁以默從來不對媽媽的彈琴技術報以懷疑,隻有懂鋼琴的人才會懂,她的琴音裏帶了音樂的靈魂,就像一塊沒有生命的石頭,在賦予它靈魂後就變的有了靈性。
而梁以默回歸了學校,有種久違的感覺。
學校在也沒有那個經常陪伴在她身邊的那道嬌俏的身影。
鄭穎兒要去追求的自己幸福,梁以默替她覺得開心,至少她是那麽的勇敢,義無反顧。
一切就好像回歸了原點,梁以默又恢複了原來的作息時間,上課放學回家,一個人吃飯一個聽課一個人專心地做筆記一個人坐在圖書館中看書,久而久之就好像習慣了這般。
中午的時候,梁以默從圖書館看完書後,順便借了一些資料,便自行往自己教室走去。
今天下午有金融課,本以為會看到那位滅絕師太,卻發現進來的一位年過四十歲的儒雅男人,繪聲繪色地站在講台上講起課來。
“喂!”旁邊有人捅了她一下,是個女生看著有些麵熟,但叫不上名字,女孩悄悄地對她說道,“你還記得那個滅絕師太嗎,就是上學期購i你找麻煩的那個,上學期末不知道為什麽被學校停職了,說是什麽精神有問題,看吧報應來了,可給你出氣了。”
滅絕師太這個稱號是上一屆學姐和學長門的口裏傳出來的,而學姐學長們是從他們上一屆學姐和學長口裏得知的,就這樣一屆傳一屆,也不知道到底是誰先叫的,可見這個老師在學校豎宿敵過多。
隻是一句玩笑,梁以默並沒有放在心上,那女同學也並沒有因為她的冷淡而感到難堪沒放在心上,反而大方轉過身和別的同學調侃起來,顯然已經習慣了她的冷漠。
課堂上,新來的老師語言很是風趣,引來很多同學的逗引,一節課非常輕鬆,不僅聽到了精髓,心情也很是不錯,不僅是梁以默大家在等下課都嬉笑著成群走出了教室。
也不知道是誰,見梁以默獨身一人,便起了挑釁。
“梁以默,你那個小跟班呢,人家都出國了,是不是受不了你的清高,才逃跑的。”
“那是啊,她搶了人家男朋友,何學長你知道吧,鄭穎兒和人家那麽配對,她硬要從中插一腳,我看隻有鄭穎兒那個傻瓜才會跟在她屁股後,這下應該痛著了吧,不過兩人都出國了,人家都不帶她去,看了沒戲了。”
“唉,就搞不明白了,鄭穎兒那麽好條件怎麽會天天跟在她身後。”
“就是呀,隻能說明我們的鄭大小姐遇人不淑。”
“……”
挖苦的話,梁以默沒少聽,那些冷言冷語她沒少麵對,落井下石的不少,不管在哪裏,永遠都少不了碎言碎語。
梁以默整理好自己在課堂上做好的筆記,隻是瞥了一眼那位聲音較大的女生,頭也不回地走出了教室。
有些事情,根本不值得她去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