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六集 危機危機
下午時分，孫宏旭和安德烈老頭又馬不停蹄的去了俄羅斯國家安全局、國家航空航天局、俄羅斯原子能開發總署、俄聯邦國家保密局、國際核裁軍辦事處……忙乎到天黑，依然什麼也沒找到。
他們沒找到，我找到了。
我真沒想到這個巨大的秘密，就藏在俄羅斯總統的辦公室密碼箱里。當雪族戰士清理完了總統辦公樓之後，嘎巴很快就在裡面發現了那個密碼箱保險柜，並報告給了我。我也沒費多大勁兒，就那麼看著小馬丁?布魯赫從從容容的把保險柜打開了，並從裡面發現了好幾個檔案袋。
隨便找過來一個懂俄文的土著，就把那個裝著末日系統的檔案翻了出來。我拿著那個檔案袋高興的幾乎發狂，趕緊讓孫宏旭他們快點回來。其實外面的天色已經快黑了，對講機裡面傳出來孫宏旭的聲音：「不用叫了，三分鐘之內外面就到了。」
虎妞兒率領著一眾當地的土著，把聖瓦西里大教堂裡面的壁爐點著了，沒有柴火，就動手把總統辦公樓里的純木桌椅搬出來摔碎，扔到爐子裡面燒的格外旺。
我和安德烈老頭坐在旁邊，看著孫宏旭閱讀文件，過了一會兒，孫宏旭放下檔案袋，說道：「簡直是胡鬧，老毛子的末日系統，居然在薩哈共和國。」我聽了滿頭黑線：「不是吧？薩哈共和國？」薩哈共和國就在布里亞特共和國的北面，一直延伸到北冰洋的廣大區域，都是薩哈共和國的領土。
得到了肯定的答覆之後，我更加不滿：「怎麼可能在薩哈共和國？老葯已經去過薩哈共和國的首都雅庫茨克了，沒發現什麼東西啊。」孫宏旭嘆了口氣：「沒找到就對了，老葯帶著人直接去的雅庫茨克，他當時可能只搜查了市區附近的建築，卻不可能搜尋更遠地帶的軍事禁區。」拉過一張地圖來，指給我看：「你看看這裡，整個西伯利亞，貫通著一條從西向東的西伯利亞大鐵路，在遠東地區，只有雅庫茨克整個地方出現了十字路口，核武器十分龐大，想運輸離不開鐵路。」用手指點著地圖上的一個小城，笑道：「不會搞錯的，檔案裡面說北亞的末日系統，就在這裡。」
我和安德烈老頭一起低頭觀看，安德烈老頭點了點頭：「皮得潘坎，好地方，那裡的確有一個軍事禁區，不過屬於軍列範圍，民運列車是不會去的，我也沒去過。」我點了點頭，問道：「為什麼叫北亞末日系統？」
孫宏旭和安德烈老頭聽了，都忍不住一愣，都回答不出。不過孫宏旭還是指著檔案袋封皮上的「0-1」編號說道：「這個編號也有點奇怪……這種東西一下子就毀滅世界，怎麼還編號？」
正研究著呢，劍天寒突然急沖沖的跑過來，遞上一封電報：「老花，老葯說在烏厄連發現末日系統！」
我草！我們幾個人嚇得都跳了起來！開什麼玩笑？我們剛剛在俄羅斯總統的保險箱裡面發現了末日系統的資料，老葯怎麼會在萬里之外找到了另外一個末日系統？老毛子到底搞什麼鬼啊？
我趕緊接過來電報一看，只見上面寫著：「在烏厄連以南的俄軍軍事禁區裡面，發現末日系統，已經被我們關閉了。老花，這次你可失算了啊，哈哈，下次見面了，你要請我喝酒。」落款是老葯。
我把電報給大家讀了一邊，安德烈老頭聽了虎妞兒的解釋之後，不滿的說道：「這個葯勁是不是搞錯了？烏厄連怎麼會有末日系統？那只是個濱海漁村，連鐵路都沒有，怎麼安裝末日系統？」
孫宏旭微微搖頭：「老葯不可能弄錯的……老葯是中國特種兵部隊的鼻祖，不可能拿這種事情開玩笑，我信得過老葯……」我也點了點頭：「我也相信老葯說的是真的，至於說火箭核彈頭等等的運輸問題，除了火車還可以用輪船，不算什麼稀奇事情……」我越說聲音越小，最後還是忍不住說道：「可是這個檔案是怎麼回事？難道只是俄羅斯的總統或者是情報系統跟咱們開的大玩笑？」
安德烈老頭趕緊搖頭：「不可能的，這裡是什麼地方？克里姆林宮，全世界守衛最為森嚴的地方！這種地方怎麼可能放假情報當魚餌？」故意放假情報被敵人偷的情況，也不是沒有，可是畢竟現在是和平年代，故意搞一個假末日系統，也沒什麼必要啊，又不可能把那些核彈引爆，要是只剪短髮射裝置的話，回頭人家結上線頭照樣發射，豈不是白費勁？
我突然心中一醒，對小劍說道：「速度給老葯發電報，問問他，他找到的那個末日系統，有沒有編號或者是名字。」劍天寒滴滴答答的把信號發了出去，沒過多久，老葯就把電報發回來了：「編號『1-2』，名字叫遠東末日系統。」
孫宏旭是搞情報的大行家，看了電報之後直接就急了，告訴小劍：「兄弟，趕緊給老葯再發電報，要他無論如何也要仔細的搜查那個遠東末日系統，任何文字資料都要看一遍，我懷疑俄羅斯還有第三個末日系統。」
劍天寒手忙腳亂的在那邊發報，我直接驚呆了：「老孫，你開什麼玩笑？」孫宏旭苦笑道：「我也希望是我搞錯了……可是現在情況太明顯了，俄羅斯肯定是不止一個末日系統，已經被我們知道的北亞末日系統，還有遠東末日系統，可都是有用意的啊。你想想，那兩個末日系統的目標會是哪裡？」
我聽了目瞪口呆，我本來就不笨，稍稍一想就明白了，失聲說道：「我靠，我知道了，遠東烏厄連是最接近美國的地方，那麼所謂的遠東末日系統，就是對付美國的了。那麼，薩哈共和國的那個北亞末日系統，就肯定是對付我們中國的。」
孫宏旭看了安德烈老頭一眼，沒說話。安德烈老頭聽了虎妞兒的翻譯之後，不同意我的話：「怎麼能懷疑俄國人要對付中國人呢？薩哈共和國要是有末日系統的話，也應該是為了對付小日本用的。」
我聽了嘿然不語，心想你個淳樸善良的底層共產黨，當然不會理解克里姆林宮高層的想法了。當日還是蘇共掌權的時候，都多次提出要對中國進行核武器攻擊，幸虧美國人堅決反對，蘇聯人才沒有一意孤行。現在的俄羅斯執政者已經不是俄共了，就更沒有理由講什麼階級兄弟的感情了。
說起核武器這個事情來，有一點非常有意思，十分經典的闡釋了三國演義的精髓。當初抗美援朝的時候，老美被打的很沒面子，國會之中也有很多人提出要用核武器襲擊中國，給布知道天高地厚的土八路一點顏色看看。不料消息傳到蘇聯之後，受到了蘇聯當局的強烈抗議，斯大林同志甚至說：「你們要是敢用原子彈襲擊中國，我們就用原子彈攻打美國……這個世界上並不是只有你們美國有原子彈。」美國擔心挑起第三次世界大戰，才含恨罷手。
沒想到這個世界就是這麼神奇，十年之後中蘇交惡，當赫魯曉夫要用原子彈給新中國做一次「外科手術」的時候，美國人不知道這麼想的，突然站在了公理與正義的一邊，宣稱堅決反對蘇聯對中國使用原子彈，還威脅說蘇聯是想挑起核大戰。加上東方陣營裡面也沒人支持蘇聯動用核武器，新中國才再次幸免於難。
當然了，又一個十年過去之後，美、蘇再想用核武器威脅中國的時候，已經不管用了，中國的兩彈一星工作已經取得了進展，自己家裡也有了原子彈，這下總算是世界太平、誰也不提核武大戰了。
老花是老油條了，不願意刺傷安德烈老頭的心，就笑道：「您說的對，現在什麼證據也沒有，就不要胡亂想了……再說那些都是前人的恩恩怨怨，現在的世界不同了，我們應該昂首向前看才對。」
可是不一會兒，老葯那邊的電報就傳過來了：「老花，我們發現了控制台里的保險箱，裡面有一份西歐末日系統的檔案，編號『2-3』，被安置在伏爾加格勒西部的山區之中，可以沿著鐵軌找到那裡。同時我們發現遠東末日系統具有延時起爆功能和感應起爆功能，這說明肯定還有其他末日系統。」
我這裡罵娘的心都有了，靠！都說老毛子邪惡，還真他媽的不是一般的邪惡，我們中國那麼大，也不過就搞了一個末日系統，老毛子倒是真有閑心，一口氣就搞出來三個，鬼才知道是不是還有第四個。
孫宏旭不動聲色：「要是我猜的沒錯的話，薩哈共和國那邊肯定是有一個末日系統的了。老毛子看來是採用的遞進式的結構，總統只能啟動辦公室裡面存著的北亞末日系統，一旦北亞系統啟動，遠東系統會跟著啟動，最後才是西歐末日系統的啟動，很很嚴厲的一種打擊啊……這樣吧，老花，咱們還得分工一下，明天一大早，你返回西伯利亞，去關停薩哈共和國的末日系統。我去一趟斯大林格勒，想辦法關停西歐末日系統。咱們隨時聯繫，儘快把這個事情搞定。」
我心想那也只能這樣了，就點頭應允，讓劍天寒通電總部，做了工作彙報。
要緊的事情商議完了，安德烈老頭的黨建癮又發作了，十分熱切的看著孫宏旭：「你是共產黨黨員吧？」孫宏旭愕然點頭：「以前是。」安德烈老頭聽了頗為不悅：「什麼叫以前是？難道你現在就不是了么？」
孫宏旭回頭看了我一眼，訕訕的說道：「現在當然也是……」安德烈老頭這才高興了：「這不就結了么！既然你也是黨員，那麼你對現在的中國地區黨建工作怎麼看？」孫宏旭汗顏道：「我已經離開中國好多年了，才從越南回來，在國內住了不到一兩天，就又被總部派往歐洲去了，我對國內的情況不了解……」
安德烈老頭聽了，連連搖頭：「你這叫什麼態度？難道我們共產黨人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的宗旨你也忘記了么？」孫宏旭聽了就有幾分不高興：「我怎麼忘記了？病毒大爆發到現在，我哪一天不在救人啊？」
安德烈老頭擺了擺手：「我不是說你救人救錯了，我的意思是說，你救人的時候，為什麼沒有繼續宣傳黨的路線方針？為什麼不藉機會把我們的黨介紹給普通勞動者？你一個人能救多少人？要把大家的積極性都調動起來才行啊。」
孫宏旭聽了，默然無語，好半天才說道：「您說的對，老爺子，我是沒有做好黨的宣傳員……」不過他馬上就抬起頭來，指著我說道：「可是我覺得老花他們做的事情，就是宣揚共產主義啊，我們沒有繼續發展黨員，是因為我們把黨員的要求更加大眾化了，現在福樂多內部，不管是總部還是分部，幾乎每一個人，都成為了合格的共產黨員，我們積極的救助素不相識的倖存者，我們之間沒有剝削與被剝削，沒有壓迫與被壓迫，我們各盡所能、各取所需……」他抬著頭燦爛的笑著：「我有時候都覺得我們已經進入共產主義社會了，每一個人都是最合格的共產黨員。」吸溜了一下鼻子，反問道：「這種情況下我還搞什麼黨建工作啊？雲南的賴勇賴將軍，職位、軍銜、黨齡都比我高多了，也沒聽他提過什麼黨建工作。」
安德烈老頭聽的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孫宏旭繼續說道：「老爺子，我們以一國之力，奔走四方，足跡踏遍了整個亞歐非大陸，沒有一種堅強的信仰是做不到的，您不會認為我們是『人造黃油』式的假共產黨吧？」人造黃油式的假共產黨，這一稱呼，是新中國建國以前，國共內戰的時候，蘇聯人這麼評價老毛和當時的土共的。他們不了解中國國情，洋八路看不上土八路，也正常。
可是安德烈老頭卻不上當：「你說的我都知道，可是他……」指著我的鼻子說道：「他說什麼也不肯承認自己是共產黨員，也不願意加入共產黨，這算什麼……」我趕緊投降：「老爺子，老爺子，您別著急，不是我看不起共產黨這個稱謂，而是我覺得我確實不配，我這個人什麼樣我自己知道，別的不說……」指了指虎妞兒，說道：「她不是我媳婦兒，是我家小三兒，除了小三兒之外我還有一個阿拉伯小四兒……印度的小五兒就不說了，你說像我這樣一個滿肚子男盜女娼的傢伙，怎麼配當共產黨呢？」
安德烈老頭聽到這裡就笑了：「現在情況特殊，男人少女人多，太不成比例了，出現這樣的事情也不用自責……再說這也不算什麼壞事，畢竟還能幫助人類繁衍……」我滿頭黑線：「老爺子，快打住吧，我不是共產黨員還罷了，不耽誤我繼續推行我的理想社會，一旦我當了共產黨員，馬上就會被人扣上一頂共產共妻的大帽子……還有啊，我到處解救倖存者，也不是完全沒有私心，統一世界也是我的夢想之一，我不是想欺負誰，我是覺得現在這個時候，正應該擺脫國與國的制衡，團結全人類的力量共度難關，抵抗地下城的大軍。即使是這次到俄羅斯來，我也不是只想解救一些無能的倖存者，我是來尋找我的戰友來的。也許我的出現，會讓這些人死的更快。」
安德烈老頭聽了，端起一杯子伏特加就幹了，賭氣回去睡覺去了。
孫宏旭看著安德烈老頭的背影，嘆道：「這個老頭是個好人，除了他和我們之外，我沒見過還有誰願意主動冒著生命危險去解救倖存者……你不該那麼樣傷他的心。」我聽了，嘿然不語。虎妞兒也說道：「我也覺得你把話說的太直了。」
孫宏旭嘆道：「他一定要你加入共產黨，並不是想要得到什麼好處，我估計他只想得到一份承認而已。你設身處地的為他想想，俄共這些年過的叫什麼日子？當年紅色政權之下的種種奇迹，那種比鋼鐵還堅硬的信仰，曾經創造了多少人間奇迹？多少感人肺腑的讚歌？蘇共高官把一個好好的國家搞垮了，像安德烈老頭這樣的底層共產黨員，跟著背負了多少罵名？普通的共產黨人都是來自底層勞動者，他們的信仰樸實而又堅強，現在他只想得到一種認可。福樂多體制內推行的政策，其實就是共產主義的方針路線，你為什麼就不能承認？」
我苦著臉：「我覺得我確實不配……起碼我就捨不得我家小三兒……」孫宏旭這回也生氣了：「特定的歷史時期，會有很多不同的情況，沒人苛責你是一個完美的聖人……而且到現在為止，我也不得不提醒你，你是不是承認共產主義，會對整個世界的局勢產生深遠的影響。你別忘記了你來自紅色中國，你能帶領亞歐非大陸的人們團結起來，靠的不光是你個人的魅力，更多的人連見都沒見過你，別以為自己是什麼神仙下凡、活佛轉世，大家都是底層的勞動者，大家認可你，是因為人們對中國有信心，是因為中國是當世大國，是因為中國用紅色信仰重新成為了當世大國。如果你對紅色中國的信仰都不認可，你想想會是什麼後果？你還能籠絡這麼多人跟你走？到時候山姆大叔跳出來跟你搶權怎麼辦？你補認可共產主義，就要認可資本主義，你要是認可了資本主義……你拿什麼跟生活在美國的山姆大叔爭？」(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