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集 類人血脈
吃過川菜的朋友，對朝天椒的霸道都有心得體會。頭一次品嘗的時候，簡直就是一種醍醐灌頂的震撼。可是相比起印度的辣椒來，朝天椒也只能是小巫見大巫了，在印度，甚至有一種能辣死人的超級辣椒。
既然活佛下令煮辣椒水，自然要選用最好的辣椒了。因此當我們把慢慢一桶辣椒水直接倒在了一名矮人身上的時候，那傢伙立刻直接暈過去了。剩下的兩個矮人還以為他們的同伴死掉了，雖然都很害怕，不過還是給我擺出了一副視死如歸的架勢。
我一看這樣坐的效果雖然不錯，可是距離我的目的差的太遠了，就讓人裝滿一杯子辣椒水，倒進第二個矮人的褲襠里。那傢伙立刻殺豬般的尖叫起來，大小便失禁，眼珠子都要努出來了，沒用上一分鐘，就全身抽搐，開始吐白沫了。這個時候第一個矮人也蘇醒了過來，不過也僅僅的一口一口的倒氣兒而已了。
所以，當我笑眯眯的再去看第三個矮人的時候，那傢伙終於崩潰了，哆哆嗦嗦的說了一句什麼，死胖子上去就給了他一個大嘴巴，喝道：「說清楚點。」旁邊給我添茶的雅曼莎突然楞了一下，對著那矮人嘰里咕嚕的說了幾句話，那矮人立刻驚異了看了雅曼莎一眼，回了一句。
雅曼莎就驚詫的回頭對我說道：「這個矮人說的是古曼豪斯語，我媽媽娘家那邊有幾個大部落的人都說這種語言。」我聽這個詞比較古怪，就跟問了一句：「什麼語？古曼豪斯語？」雅曼莎點了點頭，說道：「是的，也有人管這種語言叫半人馬語。」
啊！我一下子驚呆了！一般來說，按照西幻的分門別類法，半人馬與矮人同屬於類人族，這個族群有很多稀奇古怪的分支，包括大精靈射手、銀飛馬騎兵、枯木勇士幾個分支，這一系的生物有別於不死族，他們是人族的盟友，他們這一族的吉祥獸就是獨角獸，至今還被很多西方國家的人們所推崇。至於他們的守護神魔金龍，更是被人們傳說的神乎其技。
問題是我一直是把這些當成傳說來看的，我可沒想到這個世界上真的有矮人，更沒想到至今還有一撥人在用半人馬的語言交流。我想到了我們的手機電腦，我們是不是追求的太多了，反而把很多古老的東西都拋棄了？
我楞了一下之後趕忙問道：「你問問這傢伙，他們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原先我們怎麼就沒見過他們啊？」雅曼莎嘰里咕嚕的就問了起來，問一句，矮人就答一句，差不多有十分鐘之後，雅曼莎才回頭對我說道：「這個矮人說他們原本生活在德干高原地下的礦洞里，那些礦洞結構複雜，還有一個很深的豎井與地面相連，他們沒辦法爬出那個豎井，所以就一直在哪裡生活。」
我一聽就直搖頭，喝道：「胡說八道，礦坑裡面有什麼好住的？黑漆麻扎的，難道他們就不想出來見一見有光的世界？一條豎井能難住他們么？你沒看他們能把青銅打造的比紙張還要薄？他們擁有那樣高超的鍛造工藝，作一架梯子還費事么？」
雅曼莎聽了恍然大悟，轉過頭去厲聲責問起來，那個矮人老老實實的回答了。過了一會兒，雅曼莎才平和了語氣，對我說道：「他說他們的部落里傳說地面上有兇惡的猛獸，有一個人那麼粗，幾十個人那麼長，沒有腿……」我打斷了雅曼莎的話頭，說道：「他們說的可能就是大海蛇了。」
雅曼莎恍然大悟，歉意的看了我一眼，才繼續說道：「矮人們的祖先跟大海蛇打過仗，輸的很慘，迫不得已才逃進那個礦坑裡面去的。所以他們就定下嚴厲的規矩，不許任何人爬上地面，免得把大海蛇招引過來。」
哦，我一聽，感情是這樣啊，這樣的說法倒也說得過去。就問道：「你們不上來不代表別人就不下去，這麼多年來，各種各樣的人類探險隊幾乎探訪遍了整個世界。他們那個洞口既然在人口最稠密的印度海德拉巴，就不可能不被當地人發現，就沒有人爬下去找他們么？」
雅曼莎笑了笑，說道：「這個事情剛剛我問過他了，他說豎井的位置在整個礦坑群的最上面，平時他們也很少到那個地方去。而且礦坑裡面有很多毒蛇和嗜血蝙蝠，一般的探險隊根本不敢孤軍深入。」
我點了點頭：「既然這樣，就是彼此相安無事了，這樣也挺好的……那麼現在呢，現在他們怎麼又破壞了規矩，爬上來了？」雅曼莎繼續盤問那個矮人，結果這一下可算是捅開了話匣子，那個矮人當即口沫橫飛的說了起來。
雅曼莎一邊聽，一邊給我解釋，大體上說明了矮人的意思。
原來矮人們從沒想過要爬上地面的，可是病毒大爆發之後，海德拉巴地區的人們大批的變成了殭屍粽子，這些粽子的嗅覺很靈敏，能夠聞到活人的氣息，因此海德拉巴地區的倖存者們所遭受的損失也最為嚴重。殺光了能殺到的倖存者之後，剩下的粽子們除了一小部分繼續圍堵躲在堅固建築裡面的倖存者之外，大批的粽子們開始四處尋找獵物，不幸矮人們常年生活在地下，一輩子也沒洗過澡，身上的體味兒重的能熏死人，很快就被粽子們發現了那個豎井。
粽子們的智商都比較差勁兒，雖然也知道那個豎井有點深，幾百米的高度掉下去難以活命。可是層層疊疊的粽子們圍上來之後，站在豎井邊沿的粽子們就被後面的粽子擠進了豎井之中。
雖然開始的幾個粽子被摔的筋斷骨折、當場斃命，可是死粽子多了之後，粽子們居然用屍體在豎井下面弄出來一個肉墊兒。再後來被擠到豎井裡面的粽子們雖然還是被摔的很狼狽，甚至胳膊斷了大腿折了什麼的，可是哪點小傷對粽子們來說根本無所謂，能走的走，不能走的就爬，開始在礦坑之中搜尋起獵物來。
一天兩天還可能找不到，一個兩個的粽子們也沒那能力搜尋整個礦坑，可是絡繹不絕的粽子們沒完沒了的被擠進了礦坑之中，到底還是找到了矮人們的地下部落。一場血戰是免不了的了，雖然在這場家園保衛戰之中，矮人們大獲全勝，可是他們很快就發現事情還遠沒有結束，接二連三的粽子們還是不停的往礦坑裡面跳。
矮人部落苦苦支撐了七八天之後，終於火大了，大家都想衝上地面去看個究竟。於是酋長召集部落長老，最終研究的結果是不得不出去了。再這樣搞下去，死粽子們就能用屍體把礦坑群填死了。
於是酋長泰克森·魯本·戈恩下令打造一架青銅梯子，矮人族各個都是出色的鐵匠，打造一架梯子自然不在話下，直可惜這一片礦坑之中只出產低質量的煤炭，熔點不足以冶鍊鐵器，所以只能用青銅作為原料。
碩大的青銅梯子被打造完成之後，矮人們把一段一段的梯子拼接起來，慢慢的接近了豎井的洞口，儘管最先派上去的全是部落中最優秀的戰士，裝備了全套的鎧甲，可還是足足損失了三十多名矮人戰士，才算真正的爬上了地面。
可是這場攻堅戰只不過是剛剛開始，爬上了地面的矮人很快就發現他們被更多的粽子們包圍了。大戰在所難免，最先爬出礦坑的矮人戰士們，因為不習慣刺眼的陽光，所以損失慘重，直到大酋長泰克森爬上地面之後，局勢才算是扭轉過來。
絡繹不絕的矮人們先後從洞穴之中爬了出來，他們都是智慧人，懂得使用戰略戰術，而粽子們雖然數量眾多，可是大多數粽子們卻只能在外圍嘶嚎，能夠直接跟矮人們對陣的，其實也就是最裡面的一圈粽子而已。
泰克森當即命令最強壯的矮人戰士頂在最前面，大家手持堅固的青銅盾牌抵擋粽子們的攻擊，偷空用戰斧砍殺敵人。矮人們的個頭雖然不高，可是力大無窮，幾乎跟北方粽子有的一拼，南方粽子們為了適應陽光，犧牲掉了一部分體力，卻不是矮人們的對手，成片的粽子們被砍的身首異處，污血成河。
當三千多名矮人全部爬上地面之後，局面已經完全是一邊倒了。矮人一族，看上去雖然可笑，可是卻是一個地地道道的強力種族，攻擊力、抗擊打力、耐力等方面，恐怕已經是所有生物的極致了。舉一個簡單的例子大家就明白矮人體力的可怕了：在矮人的隊伍之中，最好的戰士並不一定是男性，很多女性矮人也可以成為最優秀的戰士，她們跟男矮人戰士張的差不多，唯一的區別就是沒有鬍子。在矮人世界之中，如果一個女矮人敢向一個男矮人挑戰的時候，男矮人往往會被打的很慘，據說是因為女性矮人的耐力更加頑強。
這樣一個全民皆兵的種族的戰爭潛力是非常巨大的，當三千名矮人排起方陣向粽子們衝鋒的時候，粽子大軍很快就抵擋不住了。矮人戰隊把豎井附近的粽子們清理乾淨之後，立刻把坑井之中的老人和孩子帶了出來，就在當地修建了一個臨時堡壘，安置好了小孩子。至於老人，在矮人的眼裡，根本沒有什麼老人，只要還沒老死，就得提上戰斧去打仗。
安置好了小孩之後，附近的粽子們也已經再次聚集過來了。大隊的矮人戰士立刻迎戰，這次因為已經熟悉了地面的戰鬥，矮人們只付出了很小的代價，就擊退了這些粽子，整個山坡都被屍體沾滿了。
可是絡繹不絕的粽子們依舊是蜂擁而來，矮人們不得不繼續迎戰，就這樣一波又一波的粽子們無窮無盡的沖了過來，矮人們一口氣拼殺了七天七夜，終於徹底的擊潰殺光了所有粽子。
雅曼莎說道這裡的時候，我打斷了她的話，問道：「七天七夜？你問問他們難道就不用吃飯睡覺么？」關於這個疑問，那個矮人給出的解釋是矮人一族的耐力不是人族能夠想象的，連續七天不吃不喝不睡覺，對矮人來說，還是可以忍受的。
我們大家面面相視，聽雅曼莎繼續翻譯。
頂住了粽子們的猛攻之後，矮人們只是稍事休整，立刻就展開了對粽子們的全面反擊，接下來的時間裡，又跟海德拉巴地區的粽子們打了七八場硬仗，最後終於把海德拉巴市區內的粽子幹掉了將近一半。粗略清點的結果，起碼斬殺了一百萬粽子。
矮人們的強悍終於起到了足夠強的震撼效果，剩下的粽子們在殭屍王的帶領下，全面採取了防守的架勢，他們佔據了海德拉巴大約三分之二的地區，剩下的三分之一掌握在矮人部落的手裡。
連日來的大決戰把精力充沛的矮人們也累的夠嗆，大酋長泰克森約束部落里的戰士們抓緊時間休整，準備再次跟對面的殭屍王展開決戰。不過殭屍王那邊顯然也沒閑著，他不停的嘶嚎，看樣子是在召喚同伴們集合，準備再次進攻。
在這樣的情況下，部落里的長老們立刻建議大酋長派人去探查粽子大軍的實力動向。於是大酋長親自下令打造一架巡遊飛艇，並派出了三個精明強幹的人去了解情況。沒想到地面世界不同於地下洞穴，三個矮人戰士乘坐飛艇升空之後不久，突然掛起大風來，吉普因飛行器靠的是熱氣球的原理，升空並不難，想控制方向就完全是聽天由命了，所以這三個倒霉蛋才會莫名其妙的飛到了這裡，然後很不幸的被我們抓住了之後灌辣椒水。
了解了事情的大概之後，我們大家都長出了一口氣，原來是這樣啊，這些矮人雖然不是我們的同類，可也算是難兄難弟了，我有點歉意的讓人給他們鬆了綁，又用清水給那兩個還在發抖是兄弟洗了洗身上的辣椒水。
我讓他們都坐下了，問道：「現在海德拉巴還有多少名人類倖存者？」那個矮人聽了雅曼莎的翻譯之後，說道：「我們救出了一百名倖存者，大酋長已經把他們劃分成奴隸，負責照看部落里的小孩子去了。」
我一聽登時怒了，喝道：「你們憑什麼抓人族去當奴隸？很久以前，人族和矮人不是盟友的么？」這是玄幻體系的理念，其實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正確，不過我原本是玄幻小說的寫手，所以遇到了現在這種情況，難免要當真的。
沒想到那三個矮人聽了雅曼莎的翻譯之後，都露出了慚愧的神色，被辣椒水灌了褲襠的夥計就訕訕的解釋道：「那是好幾千年以前的事情了……再說我們也沒用那些人類倖存者做什麼粗活苦力，照顧照顧小孩子而已。他們又打不過粽子，我們也不能白養著他們吧？」另外一個被辣椒水洗澡的傢伙也說道：「是啊，那些當地的倖存者毛病還挺多，非要吃哪種狠辣的食物才行，為了攻打一家作料鋪子，我們派出去五百多人，打了整整三天，才從殭屍王的手裡把那個作料鋪子搶了過來，整整犧牲掉了十二名兄弟呢。」
我使勁兒拍桌子：「那也不能把人當奴隸吧？你們的意思是不是說誰力氣大誰就是大哥，一夥雖然是一夥的，不過也分三六九等，厲害的是爺爺，差勁兒的就是孫子，然後孫子侍候爺爺，天經地義，是不是？」
三個矮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那個嘴巴利索的傢伙說道：「這個事情就不是我們說的算的了，我們也只不過是普通的戰士，具體的決定，還要看大酋長和部落長老們的意見。」
我和死胖子等人湊在一起，商量了一下。死胖子當即說道：「老花，這些矮人真的很猛啊，而且你看，他們也承認我們是盟友，能不能想個辦法，跟他們和解一下，再重新結盟？」
征宇也說道：「不錯，老花，你也走過了好多地方了，幾乎所有的地方，我們人類都是採取的防守。而且即便是防守，也混的岌岌可危。唯一的例外就是這些矮人所控制的海德拉巴市了，雖然他們還沒有完全佔據海德拉巴市區，不過他們是唯一採取攻勢對待粽子們的大軍的。」
我點了點頭，苦笑道：「我明白你們的意思，不過你們可能吧局勢估計的太樂觀了。矮人們仰仗著強勁的體魄，跟粽子們的大軍短兵相接，佔了很多便宜，可是你們也聽到了，他們自己也不是沒有損失。而且很明顯，他們也沒有能力完全佔據海德拉巴，一個殭屍王就把他們難住了。殭屍王子彈都打不死，矮人們的戰斧根本砍不死他，這些矮人們說的都是實話，他們是實在沒有辦法了，才派出吉普因飛行器，說是探查粽子們的動向，我估計十之八九是在準備退路呢。」
征宇就說道：「不錯，恐怕事情就是這樣……老花，你說，我們要不要去救援那隻矮人部落？萬一他們再次遭遇粽子王殭屍王或者是大海蛇的話，可能他們還要吃大虧的。」我摸了摸我的光頭，心想這些古老的盟友，可真會給我出難題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