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挑釁
「嘿……破鞋。」
撫摸著修長脖頸的柔嫩小手一緊,五指張開,抓住上官博玉早已在趕路中凌亂的衣領。
小手用力,竟是直接將比她高一頭多的道人單手拎了起來,微微發著紫色的瞳孔收縮,眼中戲謔外表深處,是無法抑制的憤怒。
火焰微燃。
上官博玉卻看得更高興了,睜裂的雙眼微微眯起,一口血痰直接啐在魔剎羅光滑的臉上,雖然直接透了過去,卻還是嘲諷的笑著,露出了嘴角撕裂開的傷口。
魔剎羅倒也不避,只是握著衣領的手,更緊了三分。
上官博玉卻不顧,心臟跳得速度很快,卻還是微微獰笑著開口
「怎麼?魔剎羅教主?不反駁么?」
腦中極速閃動著剛剛的一幕幕,嘴上不停。
「天下宗師級高手方乾的情人,十五年前與其生有一女,後來方乾不知所蹤,被人像撿來的狗一樣隨意拋棄后,便開始憎恨天下所有有情人,性格亦愈發殘暴,自那時起五毒也開始被外界稱為魔教……」
上官博玉雖然無法觸碰魔剎羅的身體,但抓住自己身上的東西還是可以的。
被緊握的長領一撕而碎,胸膛露出,心臟前印著一個淡淡的乾坤道印。
「哈?自以為是的女人啊!」
與眾人所熟知的形象完全不同,現在的上官博玉好像一個浪蕩子弟,語氣自大而狂放。
微微靠近了些,聲音低沉
「方乾的妻子可是他明媒正娶來的。」
「至於你…」
「…不過是個玩物罷了。」
魔剎羅的臉上雖然還微笑著,但眼角卻不可抑止的扭曲了起來,光滑的臉上也起了微微的皺,嘴角泛著的,是獰笑。
被揭露了心中最深處那片黑暗的魔剎羅幾乎無法保持理智。
單手提著衣領,蟲笛不斷抽插在上官博玉的胸膛,捅出了三四個洞,血液不斷流出。
【道心境】帶來的強大肉體恢復能力讓他被貫穿的傷口恢復,肉芽快速長出,然後再次被蟲笛絞斷。
不過笑容依舊。
魔剎羅的臉色扭曲的完全說不出話來,只是不斷的用蟲笛狠狠插入。
「怎麼?為什麼不用蠱呢?那不是你們慣用的折磨方式么?」
「每天用年輕女子鮮血洗澡的…老太太。」
疼痛彷彿已經被強韌的神經免疫,上官博玉同樣獰笑著看著對面這個貌似二十多歲的美貌女子,心臟跳得更快了幾分,傷口處的血液鮮紅。
藏在袖中的手始終沒有停下,五根手指不斷變化印結。
魔剎羅的牙咬的死死的,方乾的離開是她一生的痛,她的想法和上官博玉所說沒什麼不同,她也清楚自己愛的人已經有了妻兒,但她還是義無反顧的走上了這條路。
可惜,她愛的人讓她後悔了。
悔意讓她痛恨,讓她憎惡。
自那日之後,她性格大變,由曾經那個溫柔善良的天蛛使,成了如今這個心如鐵石、手段冷酷的五毒教主。
自那日之後,她就喜歡上了欣賞每個人絕望時的表情。
自那日之後,她憎恨相愛者。
她殺過的有情人真的太多了,不過大難臨頭各自飛的話劇總在上演,就算沒有出現,就算兩人把愛堅持到死,在她看來,也只是因為無力逃脫罷了。
獰笑逐漸落下,魔剎羅的聲音再次嬌俏起來。
「都是老黃曆了,提那個負心人幹嘛?不如,來享受一下現在吧?」
魔剎羅嬌俏的聲音彷彿誘惑人們走向墮落的魔音,光滑的臉龐湊上前去,微微翹起的紅唇尤顯艷麗,身體也逐漸貼近,可惜,沒有一絲溫度。
手指併攏劃過,真氣直接將魔剎羅穿透,在地上劃出一道深深的印記,口中淡淡卻是毫不客氣
「婊.子。」
魔剎羅好像聽到了什麼有趣的事,彷彿現在上官博玉罵的越狠,她便越興奮,臉上帶著些許紅潮,白皙的皮膚好像嫩得能捏出水一般。
白皙手臂前伸,直接透過了上官博玉的身體,慢慢的,碰到了一道符文壁障。
第一道符文牆壁好似一層薄薄的紙,一碰便碎,碎裂的同時捲起一陣真元風暴,以林語元和上官博玉為中心,三丈內的所有東西都被真元風暴絞碎,地面足足下降了兩三尺,形成了一個小小的土坡。
不過魔剎羅還是不管不顧,徑直觸碰到了第二層符文。
上官博玉雙眼微睜,長劍直接上挑,斬、刺、撩、截、點不斷向魔剎羅攻去,劍尖帶起一道道真元,那魔剎羅卻完全不顧這些攻擊,彷彿就是為了讓他更絕望些,手臂伸的很慢,一點一點。
直至,觸摸到那蒼白的臉龐。
「放開!」
真元風暴捲起
上官博玉的速度很快,塵土飛揚之間就連距離極近的魔剎羅都看不清他的臉,不過她知道…
她碰到了。
『轟』
塵土飛揚,魔剎羅單手抓住林語元的脖頸便直接一步退了開來,足有數十丈,一隻巨大黑蠍自地下爬出,甲殼碰撞聲響清脆明亮。
即使如此,也只擋了一劍罷了。
一分兩段
不過此時魔剎羅已經遠了。
左手將林語元抓至面前,右手緊握蟲笛,輕輕吹響,數萬隻毒蟲自地下湧出,仿若黑潮,將她們兩人重重包圍了起來。
上官博玉也不知是因為失血過多還是緊張過度,此時臉龐蒼白異常,心跳聲卻比剛剛更快了。
魔剎羅隔著數十丈倒也沒感覺到什麼異狀,只是一邊自顧自咯咯的笑著,一邊輕輕撫摸林語元蒼白的臉龐。
「哎,你看看,多漂亮的小姑娘。」
雙眼直視遠處的上官博玉,聲音嬌俏
「哎呀呀,剛剛還沒發現,原來這個小妹妹還沒死啊,心臟居然還在怦怦的跳著呢,真不容易啊。」
手指劃過動脈,帶著些許黑色的血液瞬間涌了出來,帶著黑色的鮮血灑在地上成了一個淺淺的血窪,看的上官博玉心如刀絞,瞳孔彷彿成了刀尖一般,直刺魔剎羅,自己卻沒有任何辦法。
袖中手印一直不斷,長劍握得緊緊的,臉色蒼白,看上去有些有氣無力的感覺。
「要不要,讓她在這最後時刻…醒來啊?小道士。」
牙根緊咬。
就等你這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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