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2 目標:粉碎敵人
「我是格奧爾基·朱可夫,請問現在情況怎麼樣了?」
在晚飯之前,朱可夫給總參謀部打了個電話,詢問最新的情況。
接電話的人,是尼古拉·費多羅維奇·瓦圖京中將,暫時在總參謀部里,代行朱可夫的職務。
「格奧爾基,現在西方面軍和北方面軍的情況十分糟糕。根據可靠的情報,德軍中央集團軍群集中了50個師,超過100萬人的兵力,而與之抵抗的西方面軍只有26個師,不到40萬人的兵力。
敵人集中了優勢的兵力猛攻西方面軍的前線部隊,很快就突破了防線。古德里安指揮的第二坦克集群,更加推進了30公里。
目前西方面軍和北方面軍各個部隊都在撤退,並且受到了很大的損失,很多部隊失去了互相之間的聯繫,局面十分混亂。德國人的情況也沒有好到哪裡,他們遭到了蘇聯空軍的空襲,還損失了大量的坦克。」
聽完瓦圖京的報告,朱可夫深深地嘆了一口氣,然後問道:「斯大林同志有什麼指示?」
「斯大林同志已經同意了國防人民委員(鐵木辛哥)所提出的,第3號命令的草稿,並叫我簽上您的名字。」
「這是什麼命令?」朱可夫在同意簽名之前,首先要了解命令的內容。
「這個命令要求我軍轉入反攻,粉碎主要方向上的敵人,然後向敵國領土挺進。」
朱可夫想了一想,忽然皺起了眉頭:「可是,我們還不能確切地知道敵人在什麼地方以多少兵力實施突擊,具體的兵力有多少。在天亮以前,要先把前線發生的情況弄清楚,然後再定下必要的決心,是不是更好一些。」
「我同意你的觀點,但命令已經訂了下來,不能再改。」
無奈之下,朱可夫唯有接受這個來得太早的命令。如果不接受的話,恐怕會破壞自己與斯大林和鐵木辛哥、斯大林之間的關係。就算接受了,只要能夠得到適當的指揮,完成任務也不是不可能的。「好吧,簽上我的名字吧,」
過了不久,這份命令就送達西南方面軍司令員基爾波諾斯上將的手裡。方面軍參謀長馬克西姆·普爾卡耶夫(Максим_Алексеевич_Пуркаев)中將和作戰處長伊萬·巴格拉米揚(Иван_Христофорович_Баграмян)、政委曼圖洛夫都在第一時間看了這份命令。
不知哪來的默契,這四個人接到命令的時候,都不自覺地皺起眉頭。因為他們心裡清楚,西南方面軍根本就沒有「轉入反攻」、「粉碎敵人」、「向敵國領土挺近」的能力。
可是,對於最高統帥部的命令,無論是曼圖洛夫,還是基爾波諾斯、巴格拉米揚,都不敢表達違抗的意願。
只有性格爽直的普爾卡耶夫敢走到食堂里,和有份簽署命令的朱可夫當面理論。
其實,朱可夫早就料到普爾卡耶夫會有這樣的反應,他也知道方面軍兵力不足,沒有能力轉入反攻,粉碎敵人,並且向德國領土挺近的能力。
但無論如何,朱可夫始終還是個軍人,即使掛著大將的軍銜,也要服從上面的指示。
既然要服從命令,那無論命令有多不合理,作為軍人的,也要遵從,能否完成那又是另外一回事。
普爾卡耶夫走進了食堂,拿著那張寫著3號命令的紙張,對正在用餐的朱可夫說:「大將同志,我們西南方面軍並沒有足夠的兵力和兵器,並不足以粉碎敵人。現在最重要的,應該是穩守防線,等待時機,而不是貿然進攻。」
朱可夫吞了一口黑麵包,然後說:「這個問題很複雜,不如我們待會在軍事委員會討論吧。」
「有什麼複雜的?兵力不足就是兵力不足,別說粉碎敵人了,就連守住防線,我們也有困難。
現在,我們應該先穩守防線,解決後勤供應的問題,並且從第26、16集團軍抽調兵力,這樣才能夠發起有效的反擊。否則,在後勤供應緊張,兵力缺乏的情況下,我們根本就不能發起有效的反擊。」
「普爾卡耶夫同志,您說的這些我都知道,但這是最高統帥部的指示,作為軍人的我們不能不遵從。具體怎麼樣,我們待會在軍事委員會裡討論吧。在這裡說沒有意義。」
「那好吧,我回去通知其他人。」
晚上九點半,西南方面軍司令部里,召開了一場軍事會議,對當下的情況和3號命令的內容進行詳細的討論。
在經過一輪的討論之後,朱可夫對方面軍司令員下達了指示,「基爾波諾斯同志,我建議你立即下達預先號令,集中機械化軍對突入索卡利地區的敵人南方集團軍群的主要集團,實施反突擊。
反突擊應有全部方面軍航空兵和部分統帥部遠程轟炸航空兵參加,方面軍首長和司令部要儘快編寫出預先號令,並將其下達給各集團軍和各軍。」
「是!」基爾波諾斯說道:「但我們還需要一些時間的時間,用來進行部隊的集中、維修武器和補充儲備品。同時還要在這段時間內進行戰鬥偵察,組織指揮。因此,我估計方面軍要到6月24日才能全部投入戰鬥。
而現在到6月24日的這段時間裡,我們應該會遇到敵軍的猛烈攻擊,部隊應該先撤到築壘地域里,穩住防線,然後才能積蓄力量,發動反擊。」
「沒問題,」朱可夫點了點頭,「你現在先向各個部隊下達預先號令,讓他們儘早做好準備。至於具體的情況,我們等明天再說吧。」
在整場會議里,曼圖洛夫幾乎沒說過什麼話,這讓朱可夫感到有點奇怪。在諾門罕打日本人的時候,曼圖洛夫可是軍事會議里,發言最為積極的一員。但在西南方面軍的軍事會議里,這個點子多多的軍事委員,卻沒說過什麼話,好像變成另一個人那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