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輸油管
「在會議開始前,我先給大家介紹一下。」坐在卡岡諾維奇旁邊的伊戈爾站起身來,禮貌地用五指閉合的手掌指著身邊的上司,說:「這位是石油工業人民委員卡岡諾維奇同志,我是他的助手,叫我伊戈爾就行了。」
伊戈爾先逐一介紹了石油部、建設部與會成員的身份,還有兩地代表的助手/秘書,最後再輪到兩個地方派來的領導。
「這位是秋明市黨委第二書記維羅妮卡·烏斯季諾娃同志,代表秋明市和鄂木斯克州出席這次會議。」伊戈爾手心向上,禮貌地伸向了維羅妮卡的方向。
維羅妮卡自信地點了個頭,表示了對兩個國家級部門,還有自己的肯定。
這時,伊戈爾再把手掌伸向了曼圖洛夫,介紹道:「這位是新西伯利亞州黨委第一書記,弗拉迪米爾·曼圖洛夫同志。他是我國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獲得『社會主義勞動英雄』稱號,並獲頒列寧勳章的同志,同時也因為在哈拉哈河戰役中立下了戰功,帶領偉大的蘇聯紅軍戰勝了日本侵略者,被授予了『蘇聯英雄』的稱號。」
在伊戈爾吹捧性的介紹后,會議室里響起了一陣熱烈的掌聲。就連大樓外,馬路上的汽車聲,嘈雜聲,都被這股掌聲所掩蓋。
伊戈爾坐下后,石油產業人民委員卡岡諾維奇首先講話:「石油工業對於我們國家來說,是一個十分重要的產業,不但能帶來很大的經濟效益,同時也對國家的發展,國家總體實力的提升都有至關重要的作用。
今天,新西伯利亞州和鄂木斯克州都派出了高層領導出席這次的會議,可見地方政府、黨組織對石油工業的重視。希望我們以後能夠合作順利,一起發展這個對國家,對人民都很重要的石油產業。」
神情正經的卡岡諾維奇,很快就感染了其他人,讓與會眾人都進入了嚴肅的,認真的會議狀態。剛才還客氣地笑著的曼圖洛夫,現在已經變得像只正在捕獵的西伯利亞虎那樣,冷靜而認真,還帶有一種蘇聯英雄、II級集團軍政委應有的威嚴。
他一手托腮,皺著眉頭,認真地,聚精會神地聆聽著石油部長的講話;另一隻手在拿著鋼筆,在筆記本上划來划去,記下人家說過的重點,還有自己臨場想出來的點子。
而對面的秋明市黨委第二書記維羅妮卡·烏斯季諾娃則不同,她雖然也在聆聽人家的話語,但並沒有做任何的筆記。臉上的表情也令她顯得心不在焉,因為她覺得自己很聰明,覺得自己不用聽老幹部所說的那些「沉悶的」,「重複性」的「廢話」,覺得那不是重點。
的確,那些話的內容都不是重點,但從發言人說話的語氣,還有他們的用詞,某些詞語/句子重複的次數里,可以判斷出發言人的側重點,還有他的基本心理。這就是曼圖洛夫做筆記研究的地方,並因應他人的側重點和心裡狀況,對自己的話語做出適當的調整。
看著曼圖洛夫的筆記,安娜的腦子裡一團霧水。上面寫的,並不是他們能看明白的俄語,也不是看字型就能認出來的漢子,而是一種由拉丁字母組成的,非英語的語言。什麼語言?不是拉丁字母版的俄語,也不是任何一種斯拉夫語言,而是——德語。
說了一輪「廢話」后,石油產業人民委員卡岡諾維奇正式進入了曼圖洛夫和維羅妮卡最感興趣的話題:「同志們,經過多次的商量后,我們石油產業人民委員部和建設人民委員部最終對輸油管道的路線定出了兩個方案。
第一個方案,就是沿著鄂畢河岸,修建一條連接鄂畢河中游產油區至新西伯利亞『十月』煉油廠的輸油管道。
第二個方案,就是從梅吉翁油田修建一條輸油管道,經蘇爾古特、撒雷姆、別列佐夫卡連接鄂木斯克州的秋明市。
兩個方案各有利弊,我們也得知兩地的政府都已經做了充分的準備工作,也在積極爭取在自己的管轄區內興建輸油管道,以帶動各自的經濟收益。
但我們石油工業人民委員部和建設人民委員部對準備工作的執行情況,還有兩地的經濟、社會狀況還沒有太過深入的了解,所以我們想從兩位(指曼圖洛夫和烏斯季諾娃)這裡了解具體的情況。」
「曼圖洛夫同志,請說說新西伯利亞州的準備狀況,還有爭取的依據。」建造人民委員金斯伯格打算給曼圖洛夫一個「先發制人」的機會。
曼圖洛夫看著筆記,並讓安娜把他們的文件拿出來,說:「就準備方面,我們新西伯利亞州的煉油設施已經完成了基本的建設,並請來了多位專業的工程師,甚至還有新西伯利亞國立技術大學的專家參與煉油設施的維護和擴建工作。所以,就工業基礎和人力資源而言,我們新西伯利亞州佔有較大的優勢。
在施工難度方面,沿著鄂畢河岸修建輸油管道可以利用船隻運送建造材料,這樣,運輸的成本比較低,運輸的效益也比較高。
同時,還可以採用預先建設的方式,在新西伯利亞鄂畢河畔的廠房裡製造幾段長10到30米的管道,然後通過貨船送到河畔的施工地點組裝,這樣也能更有效地加快施工的速度,也能減少人力的消耗……」
聽了曼圖洛夫的看法后,在座的,莫斯科方面的與會者都肯定地點了個頭,表達對蘇聯英雄,社會主義勞動英雄的讚許。
「同志們,我認為,新西伯利亞州的準備工作一點也不充分。而且,以新西伯利亞州、新西伯利亞市目前的條件來看,他們根本就無法,也沒有條件發展足夠規模的煉油產業。」維羅妮卡·烏斯季諾娃語出驚人,不但嚇倒了曼圖洛夫和安娜,更把石油部的卡岡諾維奇、伊戈爾,還有建設部部長金斯伯格教授感到十分的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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