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局:後會有期(1)
皇甫錦什麽事情都可以代替宛柔,但是唯獨這一件事情,他隻能愛莫能助地站在門外,聽著她不斷忍受痛楚折磨的淒厲叫聲,卻是一點點辦法都沒有。
再也忍受不住隔著一扇門地聽著她的呼喊,滿目憂愁,不管不顧地奔進了房內。掌廚大嬸瞧見門外就這樣衝進來一個男人,一邊揮舞著手中的匕首和剪刀,一邊連聲地訓斥起來:“哎,男人不能進來啊。快出去,女人生產的時候男人怎麽可以進來!”
“躺在那裏的是朕的娘子,朕是即將出世孩子的父皇,有什麽是不可以的!”皇甫錦卻是一點都不顧大嬸的阻攔,一臉憐愛揪心地坐在了床沿邊,並且握緊了宛柔的手,喃喃地說道:“對不起,宛柔,我來遲了。你一定要堅持下去,為了孩子,為了我,不能放棄,知道嗎?”
大嬸聽了他的話,一個激靈,老半天才回過神來,有些驚訝地望著這個俊逸英武的男子。那個曾經她聽人們在茶餘飯後津津樂道的精明帝王,一舉扳倒朝臣將軍的智勇天子,如今就活生生地站在自己的麵前。
她早就該想到這個女子身邊的人全部都非尋常人家,但是她怎麽都沒有想到,這個女子是皇帝的女人。同傳聞無異,這位帝王冷傲無雙,一表人才,他愛的女子傾國傾城,美若天仙。
但是與戲文中形容不同的是,她看不到這位帝王冷漠孤傲,無情殺伐地模樣。從他的眼神中,她隻看到一位平凡丈夫對即將生產的妻子的關愛,以及沒有及時出現在其身邊的愧疚之意。
宛柔亦是迷迷糊糊地望著皇甫錦,有些不敢置信眼前看到的事情是真的,他終究還是趕回來了。看到他一臉愧疚的神色,還有那滿是關懷的眼神,宛柔的心裏莫名湧起一股溫暖的暗湧。在自己最需要他鼓勵陪伴的時刻,他終究還是出現了,這讓她感到無比欣慰。
在一旁的秋絲雨看得是觸目驚心,還好皇甫錦趕來了,宛柔的情緒也有了變化。孩子已經快要出來了,秋絲雨在宛柔的某個穴道上輕輕一點,就聽到她的一聲哀嚎。
“嗚哇……”孩子清亮地哭聲,在這沉沉地子夜裏顯得格外悅耳動聽,那是生命的舞動見證。大嬸一邊剪斷了臍帶,一邊將孩子抱起,樂不可支地說道:“恭喜皇上,恭喜娘娘,喜獲龍子。”
秋絲雨也鬆了口氣,拿過一旁的繈褓,小心翼翼地將初生地嬰兒包好抱給宛柔看了一眼。宛柔如釋重負地籲了口氣,正準備要挪動身子,忽然又是一陣哀嚎聲叫得十分淒厲,雙手緊緊地握著皇甫錦的手,麵部緊緊地崩著。
“呀,娘娘,這後麵還跟著一個呢!”大嬸也是被宛柔這突如其來的喊叫聲嚇到,急忙低頭一看,就瞧見有個小手伸了出來,緊接著探出了一個小腦袋。
秋絲雨和皇甫錦都是一臉欣喜和詫異之色,大嬸小心翼翼地忙活了一陣子,讓宛柔再用力,就將另一個孩子也取了出來,剪斷了臍帶,小心地包好遞給秋絲雨。
那孩子也不哭不鬧地,隻是睜著眼睛,一臉新奇地看著這個陌生地世界,一邊擺動了一下小手臂,與望著她的秋絲雨對視著。
大嬸卻也是喜出望外地說道:“太好了,居然是龍鳳胎!皇上,娘娘,這是個小公主啊。”秋絲雨開心地望著後出來的女娃,喃喃地說道:“明明是順產來著,可是突然就變成了難產,原來都是你在搞怪?還好有你伯娘幫了一把,你們才出來了。”
門外候著的人聽到聲響也紛紛忍不住進來,就聽到秋絲雨對著皇甫錦說道:“恭喜你們兩了,喜獲皇子公主。不過這個公主,我們夏家可要定了啊。”
宛柔卻是一臉虛弱無力地癱軟在床榻之上,目光恬靜地看著周圍的人,以及兩個剛出生的孩子,最後定格在皇甫錦的臉上。唇角扯出一抹疲憊地笑意,頓時眼前一黑,沉沉地昏睡了過去。
“宛柔,宛柔……你怎麽了?宛柔!”皇甫錦卻是一臉擔憂無比地看著昏迷過去的宛柔,忐忑不安地呼喊著,隻見她的臉上已經毫無血色。
“皇上,您別著急,娘娘隻是用力過度,身子乏力罷了。好好地休息一個晚上,第二日就無事了!”大嬸一邊寬慰地安撫著皇甫錦的情緒,一邊溫和地看著這個已為人父的天子。
“是嗎?她真的沒事?”皇甫錦一臉猶豫不定地看著宛柔,又轉向看著大嬸,有些不確信地問道。
“真的沒事,隻是娘娘的身子若要恢複過來,需要好一陣子,並且要注意坐月子要補到身子才好。皇上,您就去休息吧,這兒交給民婦就好,民婦還需要處理娘娘的傷口,皇上實在不宜留在產房,否則會惹上血光之災的!”大嬸點了點頭,恭敬地說著,神色十分嚴肅。
皇甫錦這才安心地點點頭,另一邊望著華煙和秋絲雨已經一人抱著一個嬰孩,正在逗著他們玩。已經睡著的小青陌已經轉手,安然地躺在他的父親夏簡然的手中。皇甫錦緩緩地走過去,一臉愛憐地說道:“給我抱抱吧!”
秋絲雨懷疑他會不會抱孩子,遲疑了一下子才將手中的男孩遞到他的懷中,目光清寧地望著皇甫錦說道:“小家夥和你長得真像,剛才還對著我笑呢,非常討人喜,就跟我家青陌一樣!不過這個小家夥將來,一定會是個聰明伶俐的皇子。”
皇甫錦的眼眸裏湧起滿滿地疼惜之情,目光憐愛地看著繈褓之中自己的孩兒。這樣一個脆弱的生命,來到這個世上的過程是如此的艱難。他想起方才宛柔生產之時淒厲的叫喊聲,心裏就有些難受起來。
“我們都出去吧!對了,這個塗抹在傷口之上,可以馬上複原止血。”秋絲雨一邊示意他們都出去,一邊遞過一瓶藥膏,放到床邊。
“對了,你準備替這兩個小家夥起什麽名字呢?”莫楚白看著華煙懷中的小女嬰,不禁好奇地問道一臉笑意的皇甫錦。
“他們皆是深秋的子夜出生的,那麽皇兒就叫子夜。”皇甫錦思索了一會兒,喃喃地說道。
“女孩不會是叫深秋吧?那麽難聽……”夏簡然瞥了一眼皇甫錦,對他的起名方式深感不滿。
“叫若秋。皇甫若秋!回宮以後再找人算算他們的生辰八字,確定沒有不順的就用這個名字,當然還要獲得宛柔的允許,對不對,我的寶貝?”皇甫錦看著自己的一對子女,笑得十分滿足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