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城摯愛(2)
皇甫錦不敢再多看宛柔,隻得與殿內起舞的如儀有意地眉目傳情著。並且鼓掌喝彩道:“好,跳得好!此舞隻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見。但是舞美,人卻更勝一籌啊。”
一曲芳歇,如縷斷絕。皇甫錦已經從座位上起身,踱步向鑼鼓之上的如儀行去。目光玩味且沉溺地望著裸足的妖嬈女子——李如儀。英偉安然的身姿,更顯幾分淩冽和瀟灑多情。
如儀莞爾一笑,對著皇甫錦輕聲應道:“小女如儀,拜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如儀?這一傾城之舞,可謂是深得朕心啊!跳得好,跳得妙!”皇甫錦落落一笑,昂首挺胸地看著李如儀,眉目含情,滿麵春風。
李如儀的麵色有些微微紅豔,隻怕是因為跳得有些過了,所以氣血上湧。還好跳舞之前,秋絲雨給自己服用了秘製的安胎丸,不然她也許真的撐不過來。
十分不好意思,也不敢去直視皇甫錦的眼睛,隻好低聲回道:“小女不才,隻是獻醜罷了。”
“那麽今夜,就讓如儀獨自一人,向朕獻醜,如何?”皇甫錦始終舉止優雅,但是話中卻帶有著玩世不恭的挑逗之色。
“能夠獨舞跳給皇上一個欣賞,是如儀的福分。”李如儀深情款款地看著皇甫錦,嬌媚溫柔地笑了笑。
莫楚白和夏簡然簡直就是為了他們兩兄妹的演技而折服!如此能力,不去作戲子,真是白白地浪費了人才去。
宛柔再也無心眼前這幅帝王美人搭訕談情的橋段,徑自拿過一瓶酒,步履蹣跚,不知不覺地離席了。
看著獨自離去的宛柔,莫楚白歎了口氣,跟隨著她的身影步出了殿內。明明自己就是他們兩談愛情最大的受害者,可是為何拉攏他們兩人感情的事情,卻總是要落到他的身上來?
“如此良辰美景,可是你卻跑來這兒一個人喝悶酒,實在是大煞風景了啊!”湖邊的涼亭上,宛柔輕倚著圍欄,獨自飲酒下肚,嬌豔的麵容上覆蓋著一絲絲的愁緒。
當宛柔回過神來之時,手中的酒瓶已經被來人搶了去。回首一望,卻是一身著銀白色繡金蟒袍的莫楚白,徑自奪過她的酒瓶,昂頭往自己的嘴裏倒去。
“白,不用特意來安慰我,你回去吧!”宛柔淡然一笑,卻帶著一絲嘲諷,像是在嘲諷著莫楚白,又像是在嘲諷著她自己。
莫楚白歎了口氣,決定將事情真相如實告訴宛柔:“其實,那個女子真的是錦的弟妹。是他九皇弟皇甫億的妻子——李如儀。
我們幾人,從小一起長大。如儀小的時候,喜歡錦,但是皇甫億,卻一直都喜歡著如儀。到最後,先帝賜婚給二人,他們才完婚了。
但是如儀曾經喜歡自己的哥哥,這是皇甫億心裏的一道坎。然後前一段時間,如儀和皇甫億吵架,他離家出走,憑空消失了。如儀不得已,才回京尋求皇甫錦的幫助。
而今夜他們上演一出情深的戲劇,隻是為了將失蹤不見的皇甫億引出來而已。那是錦的弟妹,他絕對不會作出背叛你的事情,所以,你也沒有必要一個人在此喝悶酒。”
宛柔很認真地聽他將事情說完,平靜了好一會兒,宛柔卻突然大笑了出聲,繼而有些哀怨地說道:“白,現在連你都站到他們那一陣線去了。你真的挺有說書的天賦,說得我差點,都要為之動容了,可是我會相信嗎?不,我不會!”
“宛柔,我說的都是真的……我從來都不會騙你,你是知道的。”莫楚白心裏有些失望,原本他以為隻要說清楚,宛柔就會深明大義的配合他們。可是她居然這樣子說,難不成就如皇甫錦所言,真的是宛柔變了?
“白,求求你,帶我走,好不好?”宛柔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突然間情緒變化十分大。前一刻還笑著,下一刻就可以淚流滿麵,拽著莫楚白的衣角,哀求著他。
這個女子,無論如何在莫楚白的心中,都占有一定重要的位置。又怎麽能夠眼見她對著自己痛哭,而無動於衷呢?可是帶她走,他卻是真的不敢這樣做。
“白,我活得好辛苦。我愛上了皇甫錦,可是卻好痛苦。痛得我快要死了你知道嗎?一如當初我與你,想愛卻不能愛那般。白,答應我,答應我好不好?”宛柔的淚水楚楚動人,拽著他的衣角不停地晃動著,讓莫楚白的心都揪著疼。
見他始終沒有開口應和自己,宛柔突然抽手,站到不高的圍欄前,背對著寒冷的湖泊,威脅著莫楚白道:“如果你不答應,那我隻好自己了結自己,從這裏跳下去!你也不用急著再救我一次,因為就算你救了我一次,我還是會無休止地進行尋死!”
被她這樣一嚇,莫楚白的三魂都不見了七魄,急忙攔住她,點頭答應道:“我答應你,助你離開這兒。可是你也要答應我,千萬別做傻事!”
“我答應你,隻要你肯帶我走,我什麽都答應你!我們什麽時候能走?”宛柔聽見莫楚白答應了自己,立馬抹去了眼角的淚水,一臉期待地看著他。
“若是要成功離開,隻有今夜了!你現在先回去簡單收拾一下,我去準備準備。半個時辰以後,我去若雪宮接你。你回到去以後,記得要……”莫楚白望了望四周,確定沒有人,這才在她耳邊輕聲說道。
看到她點頭嚴肅地模樣,他才飛速地轉身離開了此處。他的心願就是讓宛柔過上開心幸福的日子,且不論原因為何,如今她既然不快樂,要求自己帶她走,那麽自己還有什麽值得猶豫的呢?
當宛柔快步行至若雪宮之時,沫兒還沒有回來,大概還在宮宴之上等著自己的歸去吧。而皇甫錦,就應該正抱得美人歸,又哪裏會在意自己的去留?快速的收拾好了行裝,按照莫楚白事先說好的,佯裝發怒,將所有的宮人都趕到偏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