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驚心(2)
“雙兒?”宛柔鳳眼微闔,對於雙兒的出現她不是沒有猜想過,但是當她真的出現之時,卻有些吃驚。吃驚的是,這個雙兒所有的冷漠,是以前那個雙兒所不曾擁有的。
華煙自然聽聞過雙兒的事情,而莫楚白讓她保護若藍宛柔的目的,也就是怕這個叫雙兒的人會傷害到若藍宛柔而已。
華煙麵色一涼,從腰間抽出一條軟劍,瞬間銀光乍現,挽起一道劍花,就向著站在窗邊的雙兒刺去。
隻見雙兒高高地蹬空,眼底閃過一絲狡黠的笑意,左手一揮,右手往浴池的水麵一推。一股內力使得池麵上立即騰起一抹巨浪,翻滾洶湧地朝著華煙、宛柔的四周壓去。
沒有地方可以供他們閃躲,華煙隻好以身替宛柔擋住那些浪花的擊打。而本身就中了雙兒一支迷魂針的華煙,已經覺得有些雙眼迷蒙,宛柔在自己麵前也變成了兩個,在不停地晃動自己的身子。
而在她還保持著最後一絲清醒意識的時候,就聽到身後從雙兒的口中傳出來一句話:“告訴皇甫錦,我的名字,叫落霜。”落霜,華煙將這個名字緊緊記著,最終眼前一片漆黑。想掀開簾子進去的沫兒也被浪花給擊倒,昏迷在地。
“雙兒,為何要傷害她,你到底想要做什麽?”宛柔看到華煙為了保護自己而昏倒,實在是憤怒,對著雙兒怒吼道。
“娘娘,有些事情你欠著我的,雙兒這會兒是來討債的!娘娘務必要和雙兒走一趟!”雙兒淡淡一笑,手中握著一顆石子。手一揮,石子就擊中了宛柔的睡穴,熟悉的昏睡感侵襲而來,讓她沉沉地睡了過去。
雙兒上前將宛柔整個人背在後背,撿起華煙手中的軟劍,架在華煙的脖頸之上。猶豫片刻之後,她才將劍扔到一旁,冷哼道:“也不知道衛遊搞掂沒有!今日就放你一馬,不殺你是為了讓你報信給皇甫錦!”
再次躍出窗外,環視四周,雙兒才運功往那高牆外飛去。這個衛遊果然有自己的一套,把四周守衛的暗衛都引開了!不過雙兒也替他暗自擔心著。那些個個都是以一敵百的暗衛,不知道衛遊對不對付得了?
最後落霜是在皇宮這個守衛深嚴的地方,順利地把若藍宛柔給劫走了,而皇甫錦幾人知曉暗衛有動靜,就立馬趕來了若雪宮。
隻是當他們趕到的時候,若雪宮是一片死寂的無言。皇甫錦步入側殿的每一步都覺得是如此深重,當他們看到濺一地的水花,和昏迷在紗簾外的沫兒,皇甫錦的心已經提到了喉嚨,像是隨時都要跳出來那般。
“華煙!”莫楚白首先看到昏迷在地,身著紅衣的華煙,大吼一聲便飛快地行至華煙身邊,將其抱在懷中,輕拍她的臉頰,想讓她盡快蘇醒。
怎料怎麽拍打她都沒有半點反應,莫楚白隻好輕吻她的唇舌,以自己的氣息混入她的體內,從而喚醒她。而皇甫錦已經是踉蹌一下,癱倒在地上,夏簡然也沒有去勸他,隻是在觀察著室內的一片狼藉。
幸好華煙很快就醒了過來,而皇甫錦看到華煙蘇醒以後,便如同瘋了一般衝上前去,搖晃著她的身子,不停地問道:“快告訴朕,宛柔呢?宛柔怎麽樣了,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咳,咳咳……”華煙用手按在心口之上,一口水從嘴裏吐了出來,臉色泛白,顯得非常痛苦。
“你冷靜些,讓她清醒些再仔細說!你這樣搖法,她會昏的!”夏簡然知道皇甫錦此時思想非常混亂,猛地搖晃了他的身子一下,對其吼道。
皇甫錦終於冷靜下來,耐心等候華煙緩過來,她伸手指著窗戶那邊的方位,虛弱地說道:“打傷我的是雙兒,劫走娘娘的,也是,是她……”
“雙兒!”皇甫錦心裏猛地一窒,雙手握拳,怒氣四溢,整個人就在瞬間化身來自地獄的羅刹那般可怖。
“皇上,她讓華煙轉,轉告您,說……說她,她的名字,叫落霜!”說罷,華煙眼眸微閉,身子微微往後一仰,再次在莫楚白的懷中昏迷了過去。
“抱她回去休息吧!簡然,幫我忙,商量一下對策。”皇甫錦看了一眼昏迷的華煙,輕聲吩咐道,便提前邁步走出了狼藉一片的偏殿。落霜,落殤?你們兩有何關係?
當宛柔醒來的時候,第一時間就感覺到自己的脖頸上架著一把泛著銀光的利刃,而手握那利刃的人,就是雙兒,剛才稱自己為落霜的人。
宛柔環視了一下四周,自己貌似在某個柴房裏麵。這些地方她不陌生,小時候娘死後被若尚書收養之前,她所居住的地方,就是這樣的柴房。
“你可知道,我為何要把娘娘抓來?”她手中的利劍沒有撤開,但是看著她的眸子,卻變得比之前要柔和了些。
“你說你叫落霜?你是那個紅衣女子的妹妹?”宛柔突然就想到上次出遊遭劫,被那個名為落殤的女子帶到明月山莊對麵的一個閣樓中,想要借她來對皇甫錦不利。
見落霜默認了,宛柔突然大笑了幾聲。眼眸瞥了瞥那把架在自己脖頸上的利劍,再看看落霜的臉孔,卻是真是與那女子有幾分相像,帶著一絲自嘲地笑道:“也許我若藍宛柔上一輩子欠了你們兩姐妹,居然會被你們兩姐妹都各自劫持一次。”
“但是我不會像姐姐那般給你那麽好的待遇,而且,我會殺了你的!”落霜想到落殤已經不在人世了,始終無法釋懷。原本逐漸變得溫和的眸子,也越發的冷寂起來。
“要殺,你早就動手了,何必等到現在。”宛柔對上她冷寂的眸子,毫不退讓,鎮定自若地回道。
“我會殺你,不過不是現在。我要在皇甫錦的麵前,親手將你淩遲,讓他看著你受辱受苦。作為他親手殺死我姐姐的代價!”落霜將架在她脖頸的利劍緩緩向下移自宛柔的胸前,微微用力,劃破了她那紫色的內衫,露出了白嫩滑膩如玉般的肌膚。
“你說,如果皇甫錦知道自己的愛妃,已經被他人用過了,會不會很氣憤?氣憤他自己的無能,連自己愛的人,都保不住。”落霜輕哧一笑,雖然帶著滿臉的微笑,卻沒有一絲微笑達到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