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虧一簣(1)

  “恕微臣無禮了!當朝皇上被妖妃迷惑,已無能力再統領江山。臣謝蒙奉先帝之命輔佐皇上,糾正皇上的錯誤,若皇上不聽臣微言,臣隻好替天行道,以慰先帝在天之靈!”謝蒙信誓旦旦地說著,真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這是朕聽過最好笑的謀反之詞。朕無力統領江山?難道謝將軍就有能力嗎?從你踏入宮的那一刻起,就已經成為整個雪絨國都知曉的叛黨頭目了!”皇甫錦手複背後,唇角勾起一抹譏諷的弧度。


  “你胡說!”謝蒙心虛地望向身旁的右副將,怒吼道。他明明就讓人給各大臣送去了自己的文書,說明是清君側,除妖妃,替天行道的。他怎麽可能成為叛黨頭目,這樣做是得到支持的不是?

  “放肆!朕一日是皇上,就輪不到你不用敬語!謝蒙,你可知你所犯之罪,足以讓朕誅你九族,滅你一家?”皇甫錦眸子微微一眯,語氣低沉且帶著一絲不忿。


  “謝將軍可是覺得將這些文書交給各大臣,就可以斷定你帶兵進宮,是受到支持的?”莫楚白拿出一疊文書,扔到謝蒙的腳邊,冷冷地說道:“隻不過你的人慢我們一步,本相已經事先派發了文書,說明你謝蒙大逆不道,為保犯錯的妹妹而帶兵進宮,想要謀朝篡位!”


  “莫丞相,你該知道,你這是很嚴重的詆毀朝中重臣的行為啊!帝王之位一向都是能者居之,這雪絨國的河山,都是由我謝家開墾的,如此我為何不能夠把不成器的帝王拉下馬?”謝蒙終究是露出本來的麵目,不再冠冕堂皇地說些正義之詞。


  “狐狸尾巴終究露出來了?”莫楚白看著義正嚴詞的謝蒙,滿臉是鄙夷的神色,根本就不屑再看他一眼。


  “何為能者居之?在皇上的統治之下,家國富饒,不會出現饑荒和餓殍滿地的局麵。你呢,你捫心自問,除了會點權術帶兵打仗之外,你還會作甚?不是本統領口出狂言,隻怕謝將軍你連我也比不上!”夏簡然此時此刻對於謝蒙的一番話,真的滿腹怒氣無處撒。目光桀桀地盯住謝蒙,一字一句都擲地有聲,分量十足。


  “皇上被妖妃迷惑心智,害我妹妹,就是事實!這般容易受人迷惑的君王,算什麽好君王!”謝蒙一時間有些理虧,強辯起來。


  “什麽是事實?你有親眼見到錦妃是妖精所化?你隻是在為你自己如今所做的天理不容的事情,找個安慰自己的借口!什麽朕被妖妃迷惑,通通都是你混賬一般的謊話!”皇甫錦不以為意的笑笑,一臉嘲弄地看著謝蒙強忍怒氣的臉。


  “你……”謝蒙氣得一臉煞白,皇甫錦三人的話讓人無言以對,搭不上半句話。繼而冷了臉,不再有顧慮,高傲地仰起頭,笑道:“就算是如你們所說,那又如何。城外的兵馬都是本將軍的,而你們幾人也很快就會成為本將的刀下亡魂,隻要你們一歸天,說什麽還不是由得本將?”


  “單憑你們這些人,就妄想風雲變色麽?”皇甫錦輕哧一聲,一臉無所謂的樣子望向謝蒙,手中往棋盒裏抓了一把白色的棋子在手中把玩。


  “若是沒有必勝的把握,本將何必以身犯險?自然不止這麽些人了,既然是謀朝篡位,自然也該有謀朝篡位的樣子不是?


  謝蒙笑得一臉陰鶩,緩緩地側了側身子,拍拍手掌,卻見從殿外四麵八方的角落湧進了大量人馬,估計就是謝蒙所帶領的精銳隊伍。手中皆握著兵刃,麵色肅穆清正,刺刀筆直地指向了殿中的皇甫錦,夏簡然,莫楚白以及三名暗衛。


  皇甫錦的臉色微微一變,眼眸底下閃過一絲薄涼之情,對著那些握刀的士兵喝道:“你們好大的膽子!居然對皇上刀劍相向,你們是想造反,想逼宮嗎?”


  士兵們被這樣一吼,都麵麵相覷,不知措施的望向自己的頭領謝將軍。謝將軍隻說是捉拿妖妃,並沒有說要逼宮!這些大逆不道的事情,他們一個小小士兵怎麽敢冒這樣的險?


  “膽子不大的話,如何能夠成就霸業。”謝蒙就站在隊伍之首,見自己有了優勢,便露出一副戲謔和傲慢。雙手複於後背,懶散地謝睨皇甫錦一眼,嘲諷地說道:“呼風喚雨那麽久,如今這風水也該輪流轉了才是。咱們謝家為了國家打拚如此多年,如今就用處死傾兒來回報我們謝家,也實在是太說不過去了!”


  “也難為謝將軍精心策劃了如此久,我們實在不想讓謝將軍對自己的部署太過失望。”夏簡然目光犀利地掃視了一眼周圍,冷冷地笑說道。


  謝蒙笑得一臉猖狂,頗為自負地看著皇甫錦等人,連連搖搖頭,說道:“讓你在龍椅上坐著,隻是希望你能夠安分些,可是如今你居然開始對付我謝家,再不出手,難道坐著等你將本將一軍?”


  “謝將軍如此咄咄逼人,帶著那麽多士兵來逼宮,難道就不怕日後史書上將你寫成一個竊國賊麽?即使讓你坐上了這個皇位,百姓又該如何看待你?”莫楚白抿了抿唇,目光清淺地看著謝蒙。


  “史書?”謝蒙笑得更加張狂,輕佻無比地回望著莫楚白,不以為然地說道:“史書從來都是皇家的附屬品,是成功者的炫耀物品。等本將當了皇帝,史書自然會大加讚美本將的好。這點就不勞莫丞相擔心了!噢,不對,或許下一刻你就不再是丞相了,哈哈……”


  莫楚白有些憤懣地看著這個三十出頭的中年將軍,沒想到他出口既然是如此惡俗低廉,不由得諷刺道:“謝將軍想將史書當作你的附屬品,隻怕還不夠那個資格吧!”


  “有沒有資格,待會就曉得了!”謝蒙傲慢地立於殿中,雙手同皇甫錦那般覆於後背,不屑地看著麵前幾人,狂妄地對皇甫錦說道:“如何?你是自動退位讓賢,還是讓本將親自上演一場真實的逼宮?你該知道,如今此處裏裏外外都是本將的人,不必再做無謂的掙紮了。”


  “讓賢?朕正直風華正茂時期,這樣的事情可是想都不敢想。謝將軍未免太過狂妄,你真的確定這裏的,全部都是謝將軍的人?需要再看仔細些嗎?”皇甫錦有些嘲諷地笑了笑,搖搖頭,一臉躊躇滿誌地看著有些得意忘形的謝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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