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生芥蒂(1)
秋絲雨望了皇甫錦一眼,搖著頭歎了口氣,轉身往外殿走去。
夏簡然和莫楚白見她款步姍姍地走了出來,夏簡然連忙上前扶著她。繼而莫楚白擔憂地問道:“如何,她有無大礙?”
“夫妻閨房之事,也無什麽大礙。我們先離去吧,他們兩需要些時間好好交流一會兒。”秋絲雨說罷就和夏簡然先行了出去,隻留下有些黯然神傷的莫楚白在原地。
他淡淡地看了一眼內室,繼而緊握雙拳,最終還是沒有勇氣進去看看她好不好。無奈隻能輕撫衣袖,轉身離去。
秋絲雨已經在替宛柔治療的時候解開了她身上的睡穴,可是她居然過了一個時辰都未醒來。
皇甫錦寸步不離地守著她,感覺不到一絲疲憊、饑餓與幹渴,直到她纖長的睫毛微微顫抖,雙眸緩慢地睜開。
皇甫錦微微泛紅的眼眶終於有了一絲神采,輕聲道:“你終於醒了。有沒有覺得哪裏不適的?”
宛柔淡淡地瞥了一眼雙眼泛紅的皇甫錦,覺得他似乎一瞬間憔悴了很多。回想起他對自己做的事情,不禁覺得心裏揪著疼,再次有了淚意。
強壓住淚意,抽回了被他緊握著的手,冷冷地說道:“心疼。”
皇甫錦突然就愣住了,繼而揚起了一抹微笑。好,她肯和自己說話就好。隻要她不忽略自己,還能理會自己,他就有信心可以讓她原諒自己。
“把藥吃了吧,對調理你的身子有好處。”皇甫錦倒出一顆百花丹,遞到宛柔的嘴邊。
孰不知她隻是把頭扭向一旁,並不接受他放到自己嘴邊的藥丸。身子上的疼痛,遠遠不及她心裏的疼痛厲害。
“是我不好,你可以責怪我,但是不要拿自己的身子開玩笑。乖,把藥吃了吧。”皇甫錦輕皺眉頭,依舊耐心地哄著她服藥。
宛柔沒有再言片語,隻是默默地望著這個輕皺眉頭的帝王。他那雙碧藍色的眸子還是如此深邃,突然間就讓她想起與他初次相見那日。她就是被這雙眸子給深深地吸引了,讓她情不自禁地回應他。
真是事過境遷,轉眼間,她就變成了他的妻,兩人的生命從此以後就有了無法抹滅的交集。
想到這些,宛柔微張朱唇,順從地將百花丹吞服。皇甫錦見她終於把藥丸服下,馬上拿過一杯水,小心翼翼地扶她坐起,喂她喝下。
皇甫錦那深邃的藍眸目不轉睛地望著宛柔帶有一絲病態的麵容,滿懷歉意和些微恐懼,低聲問道:“你肯原諒我了嗎?”
“臣妾隻是你的女人,在這茫茫後宮,所能依靠的人隻有你,臣妾如何敢去恨皇上?”宛柔沉默了片刻,唇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意,感覺是十分的無可奈何。
“不僅僅是在這後宮之中,無論在何處,你都能夠依靠我。我是你的夫君,自然應該被你所依靠的!”皇甫錦信誓旦旦地說著,宛柔分不清他此時的感情是真,抑或是隻為了安慰自己受過他傷害的心。
“皇上,您也是時候該去處理處理政事了吧。若是因為臣妾而耽誤了皇上處理政事,恐怕臣妾會被世人說成紅顏禍水的。臣妾也想獨自休息一會兒,皇上要不就先行離去吧!”宛柔沒有直接回答他的誓言,卻是二話不說下了逐客令。繼而轉過身子側身而臥,不再理會坐於一旁的皇甫錦。
皇甫錦深知如今的宛柔不可能被這麽簡單的三言兩語就給打動的,也不好再勉強留下,更何況他也的確是有事要處理。
緩緩地俯身,在她的臉上留下一蜻蜓點水般的吻,帶有磁性的魅惑之音在宛柔的耳邊響起:“祝你好夢,娘子。”
看著那床榻上雙眸緊閉在裝睡的宛柔,皇甫錦寵溺地笑笑,而後轉身腳步輕盈地離去。
“若藍宛柔,你如今恨我,惡我,排斥我都無所謂,反正我有一輩子的時間陪你耗盡。一輩子的時間那麽長,我就不信你的心能堅定到不再受我打動。”邪惡的想法在皇甫錦的腦海中浮現,整個人瞬間就覺得如釋重負許多。
皇甫錦稍作沐浴、批閱了一些奏折之後,便坐上龍輦朝著剛剛冊封的蘭妃的住所——末央宮前去。
前一刻還在龍輦上慵懶地坐著的皇甫錦,下一刻就立即整理好自己的情緒,神采奕奕地朝末央宮裏走去。
“臣妾參見皇上。”蘭妃正親自擺放著桌麵上豐富的菜肴,見皇甫錦進來,立即微笑著微微福身向其請安。
皇甫錦快步的摟住蘭妃,寵溺中帶著一絲責備地說道:“不是說過了,見了朕不用行禮嗎?萬一不小心傷到了朕的小皇兒,朕可是要唯愛妃是問的啊。”
蘭妃臉頰微微泛紅,將整個身子都貼到皇甫錦的身子上,嬌羞地回道:“臣妾知錯,皇上莫要生氣,臣妾日後一定會牢記皇上的話。”
皇甫錦繼而保持微笑,摟著蘭妃坐到桌旁,看著滿桌讓人胃口大開的佳肴道:“這次,朕就罰愛妃吃光桌上的美味佳肴可好?”
謝蘭傾本想夾菜給皇甫錦的手卻突然愣在空中,而後有些尷尬地說道:“這麽多菜肴,臣妾怎麽可能……”
“愛妃如今可不是孤身一人哪,你要記得你的腹中還有朕的小皇兒呢!有身孕就要多補充營養多用膳,如此朕的小皇兒才能健康的成長啊。”皇甫錦拿起銀筷,不停地將各式各樣地菜肴夾到蘭妃的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