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恨情仇(1)
宛柔下意識的用餘光瞄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莫楚白,隻看到他一副受傷的模樣,他的臉上竟然會有一絲不舍的情緒產生,究竟是為什麽?
正當她想要再看清晰一點的時候,卻感覺唇上猛的被咬了一下。皇甫錦正睜大了眼睛瞪著自己,好像對自己的不專心感到憤怒。本來以為他會放開自己,怎料他依舊閉上了那雙碧藍色的眼眸,繼續享受著自己溫潤的紅唇。
莫楚白雙手握拳,深吸一口氣以後,轉過身去不再看他們。宛柔也有些釋然,既然說要斷,為何不斷得徹底一些?皇甫錦莫非也想她和莫楚白以及在場所有人都知道,她若藍宛柔是皇甫錦的女人而已。
思至此,宛柔伸出雙手緊摟著皇甫錦的脖頸,閉上那雙細長的鳳眼,生澀地回吻著他。直到她的雙臉緋紅,身子漸軟,他才肯放過她。
“你們兩個也不知道什麽叫收斂,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就親熱起來!”秋絲雨淡淡地抹去臉上的一抹眼淚,看著他們兩個取笑道。他們三個人的感情,雖然讓人覺得糾結,但是也處處充滿著溫情。
他正想回答些什麽,卻不知道是不是情緒起伏過大,抑或是受了傷,或是被煙熏壞了內髒的原因。皇甫錦突然從嘴裏噴出一股血,昏迷在了宛柔的懷中。
那些鮮紅的血液如同一朵朵綻放的鮮花那般,盛開在宛柔的衣裳上,臉上也有幾滴淡淡的血跡。此時誰還有心思去注意她的衣裳,全部都緊張地圍了過來。
“皇甫錦你醒醒,你怎麽了,不要嚇我啊!”宛柔被他吐血昏迷嚇得好不容易收回去的淚水又掉了下來。
此時隻見夏簡然緊急地點住了他身上幾處穴道,秋絲雨馬上俯下身子抓過皇甫錦的手摸上他的脈門在診斷。
半晌以後她才皺著細長的眉頭,淡淡地道了一聲:“內傷過重,快帶他回宮。馬上要用藥物和針灸醫治,不可以再拖了!”
此時韓穆卻不知道從哪裏弄來一輛馬車:“快扶皇上到馬車上來吧,裏麵鋪滿了被褥。”
莫楚白這時侯立馬將皇甫錦扶起,將其背上馬車。宛柔和秋絲雨緊隨其後,一齊上了馬車,韓穆小心翼翼地趕著馬車,向那座莊嚴華美的深宮進發。
“一個黎明又到來了,白。我想你心裏也有決定了是嗎?”夏簡然看著他們遠去的方向淡淡地說著。
“我必須回去穩住朝臣,不可以給他們知道皇上為了救一個妃子受了重傷,不然宛柔會成為眾矢之的受盡唾罵的。”莫楚白點頭表示認可他的話,對夏簡然說完以後和離炎一同離開了這片地方。
夏簡然望著還在燒著的明月山莊,歎了口氣,淡淡地說了一句:“安息吧,殤。”而後才吩咐道:“你們十二人回去休息吧,此事不予以追究。”
“屬下遵命。”十二人感激地應和著,隨著夏簡然的離去也跟著離去了。火焰漸漸被時間的流逝熄滅,隻留下濃煙升向泛起魚肚白的天空,仿佛在慰藉那些枉死的怨靈。在天空中組成的圖案,形似殤的臉龐,隻是不再帶著仇恨而是揚起了淡淡地微笑,就像在祝福著皇甫錦或是世間的一切。
宛柔拿著手帕溫柔地擦著他沾滿汙漬的臉龐,淚水還在不停的滑落。都是因為她,才害得皇甫錦差點死去,現在還身受重傷。
“不要哭了,他一定沒事的!相信我,至少神醫的名號不是浪得虛名的。”秋絲雨抬手拭去宛柔落下的眼淚,安慰道。
“我知道,他一定會沒事的對不對?一定沒事的!”宛柔還是止不住眼淚的落下,喃喃地道:“隻是我很內疚,看到他為了我變成這樣,我很心痛。他曾是高高在上的天子啊,何曾受過這樣的苦?”
“那是因為他愛你,所以願意為你做任何事。”秋絲雨的心底也泛起一絲漣漪。每段愛情開始的時候,都是懵懂迷糊,轟轟烈烈的。願意為了對方傷心流淚,歡笑與共,甚至是置生死於事外,不叫愛情,叫什麽?
“皇甫錦,要是你就這麽去了,你曾對我許下的諾言,難道都要隨著你的逝去而流逝嗎?你若是走了,那那些諾言要由誰來實現?我又要和誰細水長流?”宛柔的眼淚滴落在皇甫錦的臉上,哀傷地說道。
皇甫錦受傷回宮的事情進行得十分隱秘,幾乎隻有身邊一些貼心服侍著他的人才知曉,目的隻是他不希望宛柔成為朝臣攻擊的對象。
還在昏迷中的皇甫錦被快速的運回了夕鳳殿,秋絲雨是有身孕的人,也不得不忍著疲憊盡力治療皇甫錦。因為他這次的內傷,實在太重!
宛柔一直守在皇甫錦的床邊,幫著秋絲雨傳遞銀針,還用手帕替皇甫錦敷在額頭上,不知什麽原因,他四肢泛涼,額頭卻如火燒一般熱。
夏簡然在一旁,看著秋絲雨專心致誌地為皇甫錦針灸治療,額頭上都泛起了一層細汗,心裏泛著疼。隻是他到底傷得有多重,既然連秋絲雨都要煞費苦心的去為他醫治,時間那麽長了還不見效!
“宛柔……宛柔……”皇甫錦額頭還是如火般熾熱,口中不停地呢喃著宛柔的名字,卻一點醒的跡象都沒有。
“我在,我在。你快醒來好不好?”宛柔緊緊地握著皇甫錦的手,細手撫摸著皇甫錦的臉龐,眼底浮現的是濃濃地擔憂與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