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可待(2)
莫楚白轉身沒有看著皇甫錦。他在壓抑自己內心的激動,他在此刻真的覺得好後悔。怎麽當初就決定要放棄這個女子了?
莫楚白深吸一口氣,轉身看著皇甫錦的眸子裏溢滿著堅定。他緩緩地開口對皇甫錦道:“我想見她一麵。”
皇甫錦起初並沒有作出明確的表示,隻是走回龍椅上坐著拿起奏折繼續看起來。半晌後,才緩緩地說道:“若雪宮。”
莫楚白勾唇一笑,轉身朝殿外跑去。他一定要見她一麵,就算要離別,也要與她道聲珍重!
他健步如飛的向若雪宮走去。“若雪宮”三個鎏金的大字顯得無限的奢華與貴重,仿佛在告訴他人,內裏居住的主人是那麽不容來人輕視。
莫楚白直接忽視了大門的守衛,選擇翻牆而入。當他輕步落地的時候,就仿佛聞到一陣屬於她的氣味——茉莉花香。看來皇甫錦真的是費了不少心思來討他歡心。
此時,他分明聽到朝思夢想的魅惑之音響起,那是宛柔在撫琴唱歌。他帶著激動無比的心情緩步走到窗戶旁,美人入目。
隻見宛柔描上了柳葉眉,更襯出皮膚白皙細膩。嫵媚迷人的丹鳳眼在眼波流轉之間光華顯盡,施以粉黛胭脂讓皮膚更顯得白裏透紅。唇上單單抹上淺紅色的唇紅,整張臉顯得特別漂亮迷人。一條天藍瑪瑙石製成的手鏈隨意的躺在她的腕上,更襯得其肌膚白嫩有光澤。目光中純潔似水,偶爾帶著一些憂鬱,給人一種可望不可及的感覺。
宛柔手指輕按琴弦,結束了憂傷的一曲。望著梳妝台上的錦盒,眼底不自覺又泛起一股哀傷。他還好嗎?
忽然間,窗戶一陣簌簌作響,清涼的風從窗戶內灌進了內殿之中,撩起了內裏的幔帳。
“是誰?”宛柔感覺有些害怕,卻還是提高了全身的警覺性,向那幔帳處走去。右手緩緩掀開幔帳,卻對上一襲深紫色衣袍的莫楚白。安然的立在幔帳邊,會意地對宛柔勾唇一笑。
“是你?你怎麽會在這裏?他真的守諾言把你放出來了?”宛柔怎麽都想不到他會在此時此刻此地出現在自己的麵前,滿目訝異地望著眼前溫文爾雅的男子。
莫楚白聽到宛柔這麽一說,更加肯定皇甫錦說的話了。沒有想到她為了自己,居然會作出委曲求全的事情。他看著她的目光如水般溫柔,一邊輕輕地撫摸她的臉頰,一邊小心的將其嗬護的樓進自己懷裏,緊緊抱著。
宛柔起初有些抗拒他的擁抱,畢竟這是皇上的後宮,要是被發現他們兩個在此相擁情意綿綿,可是兩個人都要殺頭治罪的。
“別動,讓我好好的抱一抱你。”莫楚白知道她的擔心,淡淡地對她道出了來因:“是他允許我來見你一麵的。”
聽此一言,宛柔淡淡一笑,亦不再多言,隻是靜靜地靠在他的肩膀上。芊芊玉手緩緩環抱著他的腰身,默默柔情的享受著他帶給自己的溫情,以及屬於他們兩人的甜蜜時光。她知道,也許這是最後一次這樣與他相處了。
他們兩人就默默相擁著,不曉得時光流走多久,隻是一直彼此依靠著。莫楚白惆悵地歎了口氣,似乎有所感懷一般。宛柔不敢開口問他為何歎氣,為何感懷,隻想時光一直待在這一刻停住不前。
“此次我是前來,與你道別的。”莫楚白不舍的鬆開懷中的宛柔,靦腆對其一笑,目光融融地看著她。
宛柔直直地看著莫楚白,好久都沒有作聲。而後才上前,伸出手整理他有些淩亂的衣襟,低著頭,淡淡地問道:“去哪裏?去多久?”感覺兩人此時就像是夫出行,妻送別的情景一樣。
莫楚白抓著她的兩隻玉手,溫和一笑,款款地望著宛柔,深情地說:“我請旨去建州,原本歸期遙遙,但是他與我約定,兩年以後定要歸來。”
“為什麽一定要離開呢?”宛柔咬了咬嘴唇,秋水微瀾的眸子在陽光的映襯下更顯空靈清逸。
莫楚白望著她的目光有一絲苦楚,又帶著一絲釋然,淡淡地說著:“他才是你下半生的歸宿,我明白你對我的心意,隻是我們兩已經注定有緣無份。隻要我在這裏一日,你就無法用心去看他的好,所以我必須離開。就算是為了華煙,我也要離開。”
宛柔不相信莫楚白會說出這些話來,疑惑的望著他說:“華煙?那日在醉香閣說是你屬下的那位姑娘嗎?你和她……”
“那日在聖德殿見過你以後,我醉了。”莫楚白一如既往寵溺的看著她,輕撫她的發絲。隻是此時,所有的事情都改變,不再如同當初。
宛柔的淚,一直都在眼眶中打轉,她沒有想到莫楚白會和華煙有一段露水情緣,更加沒有想到莫楚白會為了讓自己一心一意愛皇甫錦而選擇離開。他難道不是如說的那般愛自己嗎?
莫楚白似乎讀懂了她的心思那般,微笑著說:“我愛你,隻是皇甫錦,會比我更加愛你。宛柔,你該好好的看清自己想心。”
宛柔真正是釋然了,她竟然會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是嗎?她該如他所說看清自己的心嗎?
她伸手撫上了他的俊臉,傾城一笑,說道:“你要記得,我們永遠都是朋友。兩年後歸來,一定要記得帶華煙一同進宮來看我。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曾經有個愛我如此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