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盛怒(1)

  “付公公,你帶人去玉煙殿搜。若是證據確鑿,休怪朕無情。”皇甫錦冷冷的說對跪在地上的兩人說著。而在皇甫錦下旨的那一刻,莫昭儀就對著蘇昭儀詭異一笑,仿佛在嘲笑著她的落敗。


  僅僅一炷香的時間,付公公就帶著人回來複命了。“奴才參見皇上。”


  “別說廢話!”皇甫錦瞪了一眼付公公,付公公頓時冷汗冒了出來,怯怯地匯報著:“回皇上,這些絲線確實是在蘇昭儀的玉煙殿尋得,請秋神醫查明。”


  秋絲雨會意,接過那捆繡線,輕嗅一下,就對皇甫錦說:“沒錯,浸過留蘇香。”


  蘇昭儀聽此言,身子馬上癱軟在地。她冷冷一笑,一巴掌就朝莫昭儀的粉臉揮了過去,怒道:“賤人,你居然陷害我!”


  “放肆!傳朕旨意,將蘇昭儀除去昭儀之名,收押天牢,賜毒酒!”皇甫錦冷冷的說著,主宰一個人的生死在他而言就如處理平常事情一樣簡單。他碧藍色的眸子微閉,泛著狠戾的光芒,恢複了以往的冷漠與不屑。


  “哈哈,你這個蛇蠍之婦。你陷害我?我今日的模樣,就是往後你的下場!我詛咒你,你不得好死。”蘇昭儀被人架著出去,淚流滿麵,大笑著咒罵莫昭儀。那一聲聲的怨恨擲地有聲,讓聞者心顫。


  莫昭儀雖然心有餘悸,但終究還是慶幸自己此次是贏家一個。正在她想向皇甫錦訴苦的時候,卻聽得他開口道:“至於你,從今往後,不得踏出淩煙殿半步!若有違命不從,殺無赦。”皇甫錦真是看慣這兩個女人的鬥爭,兩人都是蛇蠍心腸,繼續讓她們為所欲為,隻會傷害到他心愛的宛柔。與其冒一絲險,他還不如做得徹底些,一個殺,一個囚。如此一來,宛柔就能夠置於一個安全之境。


  但是莫昭儀卻完全愣在皇甫錦說的話中,直到她被人壓給淩煙宮,都還沒有反應過來!沒有想到自己處心積慮,除去異己的下場,居然就是自己也被皇上尋了個機會,打入冷宮!畢竟自己也曾經是他的女人,居然都可以如此狠心。果然最是無情帝王家,一代帝王,她怎麽會傻到奢求他的寵愛?活該她落得如斯田地。


  莫昭儀因承受不住打擊,隔天於淩煙殿中懸梁自盡。宛柔由於有秋絲雨的藥物清去毒素,有皇甫錦的悉心照顧,第二日就已經有了起色。


  “聽說,那個莫昭儀在自己寢宮裏麵自盡了?”秋絲雨趁宛柔熟睡,夏簡然與皇甫錦下棋的時候,八卦的追問著事情的真相。


  “嗯。”皇甫錦正在思考下一步棋該怎麽走,隻是淡淡的敷衍了一句。


  “也太承受不住打擊了吧,無趣!”秋絲雨摟著夏簡然,淡淡的回了一句。而後她好像發現了什麽事情一樣,疑惑的提出:“不過說真的,要說那幅圖的話,你愛妃的毒素不可能蔓延如此之快。隻是你還記得嗎,我們當時一進若雪宮的時候,外室擺著幾處熏香,用的都是蘇留香。內室還移植了許多茉莉,我懷疑是這樣,才會讓毒素蔓延加快。”


  皇甫錦聽此,眉頭緊皺,語氣帶有些慍怒的道:“你的意思是說,宛柔她故意這樣做,促使毒素加快蔓延?可是她有什麽理由這樣做?”


  “這點我怎麽清楚,但我猜測,她一定是知道自己中毒了的。喜愛茉莉的人,這點常識還是應該要有的。”秋絲雨很首肯的回答皇甫錦。


  他也迷惑了,他知道秋絲雨不會說謊,更加不會妄下定論。隻是宛柔,到底為什麽拿自己的生命來玩笑?


  “這件事情隻有兩種可能。其一就是她想死,其二就是她在用自己的命去賭,換那兩個女人的命。這兩個都是很不樂觀的可能,唯一可以讓你心裏好過的理由就是——她在試探你。”夏簡然淡淡分析著,手起手落之間。對著皇甫錦說:“你輸了。”


  皇甫錦現在哪裏還在乎得這些輸贏,他隻是一心想著宛柔這樣做的理由是什麽?難道她恨他囚禁自己在宮中,想要以死告誡嗎?還是她寧願死,都不想待在自己身邊?

  愛情總是會讓人的思想變得極端和盲目。正如皇甫錦如今的想法,直往壞處想。導致他現在怒火衝天,如果事實真的如此,他要怎麽麵對她才好?

  “皇上,秋神醫,娘娘醒來了。”正在皇甫錦猶豫著該怎麽辦好的時候,雙兒的呼叫聲就從內室傳來。再顧不得那麽多,馬上快步走向內室。


  “感覺還好嗎?”宛柔想要坐起來,皇甫錦將其扶起,讓她靠著自己的胸膛。秋絲雨幫宛柔診脈片刻,淡淡的說:“龍涎香的效果真是不錯。喝多幾副我開的清毒茶就很快可以藥到病除,以後身子一定要注意。”


  “娘娘,藥已經煎好,請趁熱服用吧。”雙兒端著托盤來到宛柔麵前,準備想要將碗遞給宛柔的時候,卻被皇甫錦接過。


  “朕來就好,你們都下去吧。”皇甫錦吩咐著,眾人都會意的下去了。隻留下宛柔和皇甫錦兩人。他很用心的喂宛柔喝完了整碗藥,繼而用帕子替她擦了擦略顯蒼白的嘴唇。帶有一絲哀傷的問著:“室內的留蘇香和茉莉,都是你吩咐移植進來的嗎?”


  宛柔的心明顯顫抖了一下,原來他都猜到了,自己本來就是想將計就計,讓他明白些事情的不是嗎?現在事情按照她原本想的方向走,為何自己反而一點都不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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