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酒迷心(1)

  莫楚白雙手緊握成拳,原來竟然是這樣。他是誤會了她,可是現在還有什麽可以改變的?莫楚白猶豫再三,還是狠心的走出了聖德殿。走到門口,見到皇甫錦一直站在那裏沒有離去。莫楚白甚至一眼都沒有看向皇甫錦,隻是淡淡地對他說:“臣近日身體不適,短期內無法上朝,請皇上恕罪!臣告退。”


  “準了。”皇甫錦也冷冷的回應他,而後飛快的向殿內走去。


  皇甫錦一進去就看到宛柔蹲在地上埋頭痛哭著。看得出她在不停的壓抑著自己,盡力不讓她哭出聲來。皇甫錦心疼的將她一把摟緊自己的懷抱裏,大手輕輕地扶向她的後背,哄著她說:“傻丫頭,別壓抑著自己,想哭就大聲地哭出來吧,有我在。”


  宛柔聽到皇甫錦說的話,心裏一暖,抱著皇甫錦就放聲大哭起來。她現在隻是想要個肩膀給她靠,給個懷抱讓她盡情的哭泣。淚水打濕了皇甫錦的紫色龍袍,他已經不記得她哭了多久,他隻知道在他單膝跪地開始到現在,他的腳已經開始有些麻痹的感覺出現。而懷中的哭泣聲也在不知不覺中停住了。他身子稍微向後傾,隻發現宛柔的纖手扯著自己的衣襟,小臉上還帶著淚痕,竟然哭著哭著就睡了過去,讓他哭笑不得。


  皇甫錦無奈地笑著打橫抱起了她,將她放到內室裏自己平時處理公務累了,臨時休息的床榻上。他滿是悔恨地說了句:“對不起,都是我害得你這般難過。”


  而後他溫柔地吻去她臉上的淚痕,細心地替她蓋好被子,才向外室走去。他還有許多奏折要批閱,隻有完成了公務,他才能更加一心一意的陪伴著她。


  莫楚白從宮裏出來,到醉香閣的這段路,走得比以往都要慢。他真的不懂,為何幾天的時間,他去一趟青州回來就什麽都變了!自己心愛的女人,成為了自己君主、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的女人。於是他就不得不放棄認定的感情,他恨!他恨自己沒有能力去將她留在身邊。


  來到醉香閣的莫楚白,自己一個人在上次同若藍宛柔一起飲酒作樂的廂房裏喝著悶酒。任憑離炎怎麽勸,他都不肯停。


  離炎也明白自己主子不開心,也就沒有再多加勸誡,任憑他以酒消愁。隻是,他還有任務在身,可不能一直在這裏看著自己主子,該怎麽辦好?


  正在離炎煩惱的時候,華煙拿著一壇陳年女兒紅走了進來。隻見她將酒放到桌上,躬身對離炎說:“炎總管,讓我來照顧公子吧!你有任務在身就別在這耽擱了。”


  離炎思慮了一會兒,才點頭道:“如此甚好,照顧好主子,明早我回來接他回府。”離炎知道華煙對莫楚白的心思不同一般主仆關係,她是絕對不會加害於他的。於是就放心的將莫楚白交給華煙,自己去執行莫楚白交代的任務。


  “來,快陪我喝。一起喝,我們一醉方休!”莫楚白扯著華煙就要她陪自己喝酒。


  “好,華煙陪公子喝。”華煙也給自己倒了酒,兩個人你一杯我一杯的喝了起來。甚至到最後,兩人拿起了酒瓶就這樣一支的喝著。


  大約一個時辰以後莫楚白已經徹底的醉倒了,華煙也滿是醉意。她始終還是堅持著,將莫楚白扶到床榻上去躺著。她的臉頰泛起朵朵紅雲,莫楚白的身影在她眼前晃來晃去,意識開始模糊不清。她一個踉蹌,撲倒在莫楚白的身子上。才發現他似醉非醉的模樣,不知道正在想著些什麽。


  他的眼眸微閉著,看上去也水光十足。眼神迷離,無形中帶著對華煙致命的誘惑。水光潤瑩的唇,微微張開,那淡淡的酒氣伴隨著他自身的清香,讓華煙的心跳一下子加快了。


  她癡癡地看著莫楚白,心跳得如同擂鼓似的。看著他這幅似醉非醉的模樣,她抿了抿唇,輕聲問道:“公子,您還好嗎?”


  莫楚白睜著迷蒙的眼,看著她的目光突然帶著些許喜悅和驚訝。隻見他一翻身,把華煙壓在身子下,大手撫摸著她的臉,溫柔地說:“你終於來找我了?你又回來我身邊了!”他的目光是那麽的熾熱,就像是一簇簇火苗,帶著一股熱力,要把華煙的整個身子和心都融化。


  猛然之間,莫楚白吻住了華煙的唇,發了狂似的吻著她。這一吻如同火山爆發一樣,不可收拾。華煙的身子早就癱軟在他的懷裏,隻是抱著他,深情地回吻著。原來和自己心愛的人接吻,竟是如此美好的事情。大腦像是陷入了一片空白,酥麻的感覺就像小蛇一樣在全身遊走,嘴裏的空氣都快被他全都吸走了,像要窒息似的。


  莫楚白的大手在她身上緩緩遊移著。她隻覺得被他碰過的地方都像著火一般,泛著難以言喻的熱。他的吻從唇上移到下巴,再下移到脖頸上。兩人漸漸的融入在這漆黑的夜裏,一次次的攀爬上欲望的頂峰,無人能夠阻止他們。


  清晨,莫楚白隻覺得被窗外的鳥叫聲吵醒。他緩緩的坐起身來,頭還有些疼,是宿醉的症狀。猛地想起了昨晚朦朧間發生的事情。他轉頭還看著地上的衣服和一對紅色的步履,還看到赤著腳,披著一件大紅色輕紗,正躺在軟塌上喝著酒的華煙,眉頭微皺了下。


  “華煙?”他感覺有些驚訝,也有些自嘲。昨晚,他一直把她當成了宛柔……


  “公子,你醒拉?”隻見華煙放下酒杯,端過一旁的醒酒茶,赤腳地向床榻走來。她內衣隻著一件抹胸桃花長裳,外披紅色輕紗,赤著腳的她比以往都要嬌媚。她緩緩地遞過杯子給莫楚白道:“公子快把這醒酒茶喝了吧,就不會那麽不適了。”


  莫楚白喝完醒酒茶將碗遞回給她,淡淡地說:“把步履穿回吧。”


  華煙對於他說出這句話感到有些訝異,卻還是按照他的吩咐穿回了鞋子。她慢條斯理的拾起地上散亂的衣衫,將其遞給莫楚白。


  莫楚白接過衣衫,準備起身更衣。掀開被子的時候看到床榻上的一處落紅,以及有些曖昧的痕跡出現,表情顯得有些不自然。猶豫了一會兒,他還是問道:“昨夜,是你?”


  “公子若是不滿,大可不必放在心上!屬下服侍公子,乃是自願的事情。”華煙說著這話的時候,眸子中明顯有些哀傷,愣是沒有瞞過莫楚白。


  “抱歉!”莫楚白也不明白為什麽,看到華煙從前從未流露出的模樣,竟然有種難以言喻的感覺蔓延在心底。於是這句話很自然的就從口中溢出,也著實讓他大吃一驚。


  華煙聽到這句話,眼底的哀傷似的更甚。她淡淡地道了一句:“公子沒錯,這麽說可折煞了屬下。”


  “離炎來找我的話,就說我自個兒先回相府了。你好好休息一會兒吧!”走之前,莫楚白還是忍不住說了句安慰她的話。因為他記得,昨晚自己可是要了她很多次。她的身體,應該是要受不了了吧。而後他不再多想,轉身就朝醉香閣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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