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來者何人
她望著不知名的地方,嘴唇微勾。
一聲令下。
“出發!”
眾人響應,幾乎同一時刻馬匹開始走動。
這才是她真正禦下能力的初顯。
周政被綁縛著,耳朵微動。
他定定的看著聲音的源頭,若有所思。
小六子遠遠地朝他的方向奔來。
“主子,我來了,還不算晚吧?”
“我的演技可是達到了有史以來的高峰,硬生生的把大小姐都騙過去了。”
小六子絮絮叨叨的說著,他自以為的功封偉績。
周政麵無表情,低頭瞧著。
手指輕微一動。
半天在小六子手中毫無動靜的繩子便悠然落地。
小六子怔愣住了。
半響呐呐道:“主子真是威武!”
周政走在前方,將小六子的後背提在手中。
冷冷的說:“聒噪,再多言就扔下去。”
小六子瞬間安靜如雞。
周政運用著輕功,略過鬱鬱蔥蔥的草木。
一片葉子、甚至是一滴水珠也能成為他的踏板。
不多時,便看到一些影影綽綽的身影。
周政低身藏到樹叢中。
他暗中觀察。
隊伍中高高樹立著一個旗幟。
上麵正是錢天的軍旗。
充滿煞氣,以及若有若無的邪性。
仿佛一不注意就能將人的靈魂吞噬殆盡。
周政轉頭,不再看旗幟。
看著小六子一臉憂色,甚至不著痕跡的打開了兩人的距離。
周政眼底一深。
“放心,隻要你還忠於我,我是不會殺你的。”
小六子瘋狂點頭,眼底滿是絕後餘生的慶幸。
周政移開視線,她們又開始行動了。
僅僅休息不到一刻鍾?
周政搖頭,這樣的程度,不說那些戰士的精力沒有恢複,就說馬兒恐怕也堅持不了多久。
他等了等,或許接下來的速度可以放慢。
周政剛剛這樣想著,就看錢思怡將運送的戰馬套上韁繩。
而將普通的馬匹換了上去。
聰明!
周政心中讚歎。
這馬兒隻要不累死,運過去休息一會,遲早恢複英姿颯爽的模樣。
但那樣一來.……
周政眼前一黑,這就表明他的內力要加速消耗。
他不是鐵人!
這樣下去,連他也會承受不住。
周政眼睛一轉,現成的順風車,不用白不用。
想著,周政提著小雞仔六子精準的落在其中一輛馬車上。
駕馬車的人欲呼出聲,下一刻轟然倒地。
裏麵的人被周政如法炮製,一一解決。
轉頭,周政便見小六子自己將自己的嘴巴捂住,眼帶笑意。
“安全了,你可以放鬆點。”
說完,周政看著外麵沒了駕車人的驅使仍舊憑著慣性前進的馬車。
“怎麽?去,駕馬車去。”
小六子亦步亦趨的挪到周政麵前。
“主子,萬一被認出來……”
一團黑布鋪麵兒來,小六子下意識直接接住。
“還不帶上?”
瞧著小六子終於跑出去趕車。
周政鬆了一口氣,坐在一旁的位置上。
要知道他以這一路並不輕鬆,況且他還是第一次帶著人趕路。
一下子走這麽久已經快到極限了。
周政查看著身體,一股熱流從丹田處源源不斷的流向他的身體各處。
這是?
天邊九陽神功竟然自己開始運行了。
這還是有史以來的第一次。
或許是到了極限才會引發這種神異的景象?
他麵露苦笑。
苦行僧?他真不想走這條路。
為了實力,而逼迫然後追尋各種極限?
他還不想自尋苦頭。
順其自然吧。
周政下了決定。
馬車晃晃悠悠,由於小六子的及時出現,並未引起旁邊人的注意。
一個沒有見過的麵孔突然朝著小六子走過來。
小六子不著痕跡的緊了緊韁繩。
他渾身僵硬。
周政在馬車中自然也感到了有人靠近。
他如今不方便出去。
“怎麽,你蒙個黑布做什麽?”
小六子半響也沒出聲,身體一動不動。
那人心中起疑,一步一步的接近小六子。
“你,怎麽了?”
突然小六子感覺到一個聲音在腦海中響起。
他大感震撼,這是什麽手段?
果然主子深不可測,心中對周政的信念又增加了一點。
聽著,現在旁人應該聽不見我說話。
你隻需要照著我說的複述出來就行。
……
小六子的僵硬好似被解封了。
他有點扭捏、糾結。
手指揪著的韁繩也變成了麻花狀。
來人見了一片惡寒。
這人是在想什麽呢?
他怎麽覺得是嬌羞!瞬間背上激起一片雞皮疙瘩。
小六子做足了嬌羞的神情。
吞吞吐吐的說道:“我,我怕太陽將我曬黑了。”
那人一臉被雷劈了的表情。
這不是女兒家才有的擔心嗎?
甚至還有一種女兒對這點小事從不在乎,一個男子漢竟也這樣矯情。
話未說出口,小六子透過層層的黑紗將他的神色盡收眼底。
他恨不得掘地三尺,將自個埋了。
可還是要繼續下去,為了活著。
“你想什麽?我相中了一個姑娘,她,她喜歡那種讀書人白白嫩嫩的那種。”
陌生的人恍然大悟,上前一步,伸出蒲扇般的大掌,狠狠的朝著小六子羸弱的肩膀拍了拍。
他感覺自個的肩膀都要碎了。
那人這才咬牙切齒的說著:“好啊,兄弟,這麽快親事就有譜了。”
“到時候有好事可不要忘了兄弟幾個。”
小六子小雞啄米般點頭。
周政看著窗外,觀察路線,這外麵已經沒有什麽危險,剩下的小六子能自個應付。
看著路上的碎石,周政猜測這是通向岩石地方的。
岩石?
周政心中有股奇妙的感覺,或許他來過這裏也說不定。
即便是換了一個路徑,但這種地勢令他一見難忘。
他看著天空風雲變幻的雲朵,緩緩呼出一口氣。
這次恐怕要讓錢思怡失望了。
周政正在這樣斷言著,這邊,錢思怡看著越來越近的目的地,眼中滿是傲氣。
快了,過了這裏,一切的不確定都不會存在。
突然,馬車重重一晃。
手中的鞭子直接卷上一旁的馬車一角,這才免去了與地麵親密接觸。
錢思怡站起來,眼中綻出陣陣鋒芒。
語氣殺伐。
“怎麽?誰人敢在太歲頭上動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