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我修仙我樂意我為自己代言
五長老補充道：「所以我覺得，小公子最好還是另行挑選一名師父。」
司徒忠雖然心裡極其不願將令他頭疼的郝志收入門下，但已經錯失了思雨這個天靈根好苗子，他可不想自己走大運撞上的兩個天靈根都到其他師兄弟的門下，當即說道：「五師妹說的不錯，雖然九師妹在指導弟子修鍊上稱得上一位好師父，但對教導真傳弟子卻並無經驗。相比起來，同為火屬性的我、二師兄、大師兄更適合指導你……」
四長老李三石，六長老雲天鶴，八長老慕紫英異口同聲道：「三師兄倒是好算計，這就把我們直接排除了？」
五長老也笑道：「你怎麼不說他還有水屬性呢？」
司徒忠沒好氣道：「五師妹你已經有一個天靈根徒弟了！剩下這個還要和我們搶？至於你們嘛……這最益修鍊的屬性相生之說可不是我提出來的，而是這小子，想必這小子選擇師父，肯定也會從這點出發，所以我才會這麼說。」
掌門也道：「郝志，你意下如何？」
郝志恭敬道：「多謝掌門厚愛，我願接受明鏡劍心的考驗。」
眾人之前和郝志幾番接觸下來，紛紛覺得郝志是個很有主見的人，也就將決定權交到他自己手上。但這也就郝志和思雨這兒獨一份，要是以往晉陞內門的弟子敢這般「挑選」師父，早就被各位長老一腳踹回學院里「回爐重造」了。在各大門派，從來都只有師父挑徒弟，沒有徒弟挑師父的說法，郝志和思雨能有這項「權利」，全歸功於兩人的「天靈根」天賦。
既然郝志執意要拜九長老為師，眾長老也唯有搖頭嘆息。掌門獨孤玉雲雖也有這種感嘆，但他作為一門之主，更注重玄天閣的整體發展，就如他之前所說，無論拜誰為師，終究是玄天閣的弟子。更何況玄天閣內門九峰，論師父實力不相伯仲，但論弟子實力，當屬九長老的天心峰最「差」，也是時候給她一個「聰明」的學生，改變一下九峰弟子實力的格局了。
獨孤玉雲點頭：「既然如此，那就讓郝志接受明鏡劍心的測試吧！九師妹，郝志拜入你門下沒問題吧？」
柳璃兒笑著點點頭：「要是他能通過明鏡劍心就沒問題呀，反正我天心峰人也太少了，多個人熱鬧一些……」
你也知道天心峰人少啊？……眾長老皆是無語。
實際上獨孤玉雲還有一句話沒說，明鏡劍心的難度眾人再清楚不過，這和天賦實力沒有任何關係，全憑一個人的心性決定，如果郝志無法通過明鏡劍心的測試，自然也就不能拜九長老為師，到時候眾人再商議他的歸屬便可。
郝志弱弱的舉起一隻手：「各位大佬……那啥……誰能給我說明一下，什麼是明鏡劍心嗎？」
我#%#%……amp;#￥#！
任憑各位長老素質再好這會都忍不住罵起來，你小子連什麼是「明鏡劍心」都不知道就敢接受考驗？
柳璃兒嘻嘻笑道：「不用解釋，既然是『心』，那就用心去體會吧……」
說罷，已從位置上一躍而起，雙手合十朝郝志劈下——
砰——
一道劍光落下，郝志剛才所站的位置裂出一道大口，而郝志已在幾米開外，一頭冷汗的看著空中那位「傻白甜」——我了個擦，招呼都不打一個就直接出手，這特么是要殺人滅口啊？
柳璃兒見郝志躲過，愣了一下：「咦？反應挺快……不過，明鏡劍心是考驗心境，你必須用身體接下這一劍，躲是沒有作用的！」
我靠！還真是要殺人滅口啊？被你這一劍劈下去還有命就怪了！
後方的五長老嘻嘻笑道：「怎麼，傲氣的小公子連接一劍心劍都不敢了？」
瞧瞧——
多低劣的激將法啊……
不過，郝志真還就接下了：「我不過是站太久活動活動身體，既然如此，那就有勞九長老再發一劍——」
「接著！」
柳璃兒再次一劍劈下——
這一回郝志沒有躲，眼看著一道劍光迎面劈來，剛在想自己不會像地板那樣被劈成兩半，卻只覺眼前一黑，周圍的環境劇變，已深處在一個奇特的空間。周圍一片漆黑，郝志踩在一個奇特的陣法圖案上，前方一把飛劍懸空而立。
那飛劍閃爍一陣金光，柳璃兒甜美的聲音在空中擴散：「郝志……為何修仙？」
這就是明鏡劍心？但……這「問題」有何用？
不過……
自己為何修仙？
為了天庭？
不，就算沒有天庭，穿越至此也會走上修仙之路。
求長生？求逍遙？
對，也不全對，踏上修仙之路能長生固然好，但若只是漫無目的的修鍊，長生又有何用？至於逍遙，只要我願，天下何時何地皆可逍遙……
這是答案嗎？
或許是，但若這是答案，柳璃兒天心峰絕不可能只有三名弟子。
明鏡劍心……劍指明心，心如明鏡？對心性的考驗？
郝志微微一笑：「為何修仙？為這修仙之路沿途美景，算不算？」
「你撒謊！」前方懸停的飛劍金光大盛，柳璃兒冷哼的聲音從中傳來，緊接著一道劍光以極快的速度劈向郝志，郝志身在陣法中避無可避，「噗」的一下，從左肩到左胸被斬出一道一指長的血口，鮮血瞬間浸紅了郝志胸前白衣。
郝志抽痛的倒吸一口氣：「沒有！」
「為何修仙？」
「欣賞沿途美景，做那大逍遙之人！」
第二劍！
這一劍威力比第一劍強了一倍。
「噗——」
郝志身上，又添了一道血口。
「為何修仙？」
「欣賞沿途美景，求長生！」
第三劍！
這一劍威力相比第二劍又強了一倍。
「為何修仙？」
「為了打擊不法分子，維護世界和平？」
第四劍！
這一劍威力極大，竟是比之前幾劍加起來還強，直接將郝志的一條手臂斬下。
「為何修仙？」
「為了打造一個大大的水晶宮！」郝志咬牙。他知道這不過是考驗而已，柳璃兒沒可能動手殺了他。
第五劍！
這一劍威力相比第四劍要略小一些，但和之前幾劍比起來威力同樣驚人，郝志的右臂又被斬斷。
「為何修仙？」
「沒有理由！我想修便修！」
第六劍！
這一劍的威力，倒是和第一劍的威力差不了多少，只是略強一些。
哦？
郝志漸漸摸到了一點門道。
「為何修仙？」
「我樂意！」
第七劍！
這一劍的威力和第六劍差不多，也是比第一劍略強一點。
「為何修仙？」
「要你管！」
第八劍！
……
……
大殿內，郝志站在大殿中央一動不動，思雨焦急的看著自己的師尊臉上全是痛苦的神色，想要出手幫忙，但又無從下手，也怕自己出手反而幫倒忙。但眼看著郝志身上頻添了數道傷口，鮮血止不住的流，心裡也慌了，眼淚汪汪的跑向五長老（在她看來五長老比七長老和藹可親）：「仙女姐姐，我師尊到底怎麼了？你快救救他好不好？」
五長老摸著思雨秀髮安慰道：「放心……九師妹正在考驗郝志，不會有危險！唉……誰叫他選了一個最『認真』的人當師傅呢……」
明鏡劍心，顧名思義，心如明鏡，劍心所指。
如果接受考驗者說出的答案和內心真實的答案不一樣，那麼明鏡劍心的威力就越強，而郝志所中第一劍只是在身上留下一小道血口，那說明他所說的答案和內心真實的答案雖不一樣，但相差也不太遠。而明鏡劍心的考核標準是「十劍」，每一劍都會比上一劍的威力翻上一倍，在身體上受到考驗的同時，內心也會受到柳璃兒境界威壓的影響，內心若不堅定很容易崩潰。通常這種情況下，若能堅持這個答案承受十劍，倒也就通過了柳璃兒的考驗。
可是，郝志極其沒有骨氣的在「第三劍」就改變了答案，但除了第四劍和第五劍，接下來幾劍算不上「答案」的答案，威力竟然和第一劍一樣，也就說明這和郝志內心的答案相差無幾！緊接著，從第九劍開始，郝志的答案越來越不靠譜，就像是在發脾氣一樣，但明鏡劍心的威力就是提不上去，和第一劍差不了多少。要是郝志能堅持某一個答案十劍也就罷了，但他偏偏就不，不斷的換著答案，沒有任何一個答案堅持超過三劍……
「沒有理由！我想修便修！」這算什麼理由？
柳璃兒作為玄天閣內外門人氣最高，遠遠甩開第二名南宮皇十萬八千里的靈界巨星級人物，來接受她明鏡劍心考驗的弟子不計其數，柳璃兒聽過各種各樣的答案，唯獨像郝志這樣的「異類」卻是頭一回。
一時之間，她不知道這一百七十三劍到底是劈還是不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