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人性的扭曲
全場似乎只有一個人沒有注意到現在發生了什麼事情，柯克爾只是因為突如其來的光芒嚇得閉上了眼睛，再次睜開面對的目光卻是無法理解的？
他們為什麼這麼看我？柯克爾如是想道。
「這——！」
「這不可能！」最先恢復過來的便是查理父子，二人異口同聲的驚呼道，訴說著心中深處的不相信。
「魔法球怎麼可能會出錯！」賈爾斯感到不滿，在城裡沒有任何地位也就算了，但是在區區一個山村中竟然仍有人敢質疑他的話語，臉色變得有些難看起來。
噤若寒蟬的二人連連道歉。不管心中是怎樣的翻湧如波濤，再如何不信，也只能接受這個現實。
「孩子，你過來。」賈爾斯露著善意的微笑對柯克爾招招手。柯克爾身體一顫，老實的挪步過去。
「孩子，你叫什麼名字？你家裡還有什麼人嗎？」賈爾斯問道，語氣異常和善，他知道，以柯克爾的天分，可能會走的比自己要高的多得多，那麼此時自己的態度，決定了自己以後的仕途。
柯克爾連忙搖頭，有些怯怯道：「我叫柯克爾，我沒有親人。」
「啊，真是個可憐的孩子，以後查爾斯叔叔就是你的親人，無論什麼事情都可以和查爾斯叔叔說，叔叔一定會全力幫助柯克爾的。」
「真的！」柯克爾喜極而泣，這種從天而降的巨大喜悅讓其恍若夢中一時間回不過神來。
賈爾斯非常有耐心的等待柯克爾回神，看其性格賈爾斯更加確定這種絕對有回報的對待，不論多麼慷慨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柯克爾回過神來小臉爆紅，為自己的態度感到羞窘，連連鞠躬，連連道謝。
「好了好了，明天我們便要出發了路上你有的是時間感謝我。」賈爾斯柔聲道，「今天好好休息，明天一早不要忘了在這裡集合知道嗎？」
隨著柯克爾的離開，人群漸漸散去，賈爾斯看向後面還處於呆愣狀態說道：「我有些困了。」
英阿瓦畢竟是成年人，聽見賈爾斯的聲音連忙帶著微笑前往客房。當然是最好的住所，比起自己的還要奢華幾分。
「大人，小人可否能問一個問題？」英阿瓦站在門口恭敬的問道，沒有魔法師的命令，哪怕是自家的房子，英阿瓦也是不敢進的。
賈爾斯看著房間的擺設滿意的點點頭，吃住意外的奢華和以後仕途的光明之路，他的心情非常的好：「問。」
「請問剛剛乞——柯克爾測驗時發生的異象是什麼意思？」英阿瓦認真的說了一句廢話。
「呵呵，英阿瓦先生，不要灰心，雖然您的兒子資質不如那名叫柯克爾的孩子，但是他的成就也不會太小，不用太擔心。」賈爾斯坐在床上，閉上了眼睛，「我要休息了，你下去吧。」
「是。」英阿瓦將門緩緩關上，不出一絲聲音。關上門的同時，臉色變得陰翳的猶如羅剎！
查爾斯現在還沒有緩過神來，偌大的大廳裡面一人孤零零的站立著，剛剛那刺眼的光芒，似乎一道利刃刺破了他所有的驕傲資本，一絲不剩。
查爾斯心中幾近崩潰：一直以來的陪襯是天才？一直以來只是我的陪襯，我的跟班，毫無特點的柯克爾——是天才！
「兒子。」
查爾斯看著樓梯上慢慢走下來的英阿瓦，眼中流出滴滴淚水，哭泣的表情卻無比複雜，除了不信，還有緊張和害怕。
「父親，他比我強，怎麼辦，怎麼辦！我以前一直欺負他，他以後一定也會欺負我的！」
英阿瓦用力的抱住查爾斯安慰道：「不會的，絕對不會有那種事情發生的。」
英阿瓦的臉色陰晴不定，時不時的緊咬嘴唇，和那時而陰狠時而猶豫的眼神，說明著他的心中有著巨大的決定。
最終，臉色歸於平靜，英阿瓦淡淡道：「查爾斯柯克爾是你的朋友，豈能不去恭喜一番，晚上帶上好酒好菜，除了慶祝你們成年，更要替你們送行。」
查爾斯抬頭呆愣的看著毫無表情的父親，不知道父親的決定是什麼意思，難道——讓我忍嗎？
柯克爾很苦惱。最起碼他從未這樣苦惱過。
周圍人的態度出現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所有人都一副長輩模樣對著自己噓寒問暖，拿些自己從未吃過的肉這種奢侈物放在家裡，更加令柯克爾不好意思的對自己愛答不理的男生對自己稱兄道弟，女生則是尷尬的靠近。
魔法師真的這麼厲害嗎？柯克爾心中非常的迷茫，因為是孤兒的他沒有朋友，只有查爾斯願意和他說話，雖然更多時候查爾斯在欺負柯克爾，但是柯克爾沒有放在心上，相反很開心，至少有人和自己說話。
「要不要和查爾斯說說吧，對了，和他一起慶祝吧，我們都可以進城當魔法師，一定都可以成為大官。」想起自己竟然就這樣迷迷糊糊的離開了沒有理會查爾斯柯克爾有些愧疚，不過以後的路還很長，柯克爾握著小拳頭堅定的想道。
深夜，柯克爾將席子編好，有些不舍的放在桌子上，這或許是最後一次變席子了吧，柯克爾有些不舍，其實柯克爾對這樣的生活倒也很是滿足。
「柯克爾。」查爾斯在門外輕聲道，他已經不敢在大聲對著柯克爾叫喊了，那樣讓柯克爾生氣怎麼辦。英阿瓦跟在一旁，手中提著菜肴和一隻燒雞，還有一小瓶燒酒。
「查爾斯，你怎麼來了，我剛剛還想找你呢！」柯克爾聽到門外的聲音驚喜的跑了出去，看到心中認為的朋友喜出望外，「我還想恭喜你呢，你肯定也能成為了魔法師吧。」
「是啊。」查爾斯有些拘束，再也沒有了以前那種作威作福的樣子了。
「孩子，你也有資格成為魔法師，恭喜了。」英阿瓦帶著長輩獨有的和藹微笑看著柯克爾，「看，我帶來了很多好吃的，讓叔叔給你們慶賀慶賀。」
柯克爾將桌子上的的東西規規矩矩放好，接過英阿瓦手中的提籃盒將裡面的飯菜一一拿出放好。
柯克爾便和查爾斯說笑著便擺著飯菜，柯克爾親切的態度讓查爾斯沒有剛剛的緊張和恐懼。
柯克爾好像真的將我當成朋友，我以前還那麼對他。查爾斯心中有著感動的情緒慢慢涌了出來，臉上也有了笑顏，英阿瓦看著眼前關係好如兄弟的二人，笑容更深了。
菜香、肉香、酒香三香俱全，惹人垂涎。
「今天是高興的日子，兒子，不喜歡吃的素菜爹也不逼你吃了，爹也帶來了更多的肉菜。」英阿瓦說道。
正和柯克爾有說有笑的查爾斯聽到父親的話歡呼一聲，將不情不願伸出去的叉子連忙縮了回來，伸出小手抓向那油膩膩的雞腿，吃的好不開心。
柯克爾看著自己的朋友那麼開心自己也同樣開心，既然朋友不吃那就自己吃吧，哪怕是是素菜柯克爾也是很難吃到製作這麼精美的菜肴。
「呃——！」僅僅吃了幾口的柯克爾雙手掐著脖子倒地劇烈的乾嘔起來，雙眼暴突流著眼淚與口水。
「柯克爾！你怎麼了柯克爾！」查爾斯被柯克爾的狀況嚇的手足無措，手中的餐具食物掉落在地也無從顧忌，抱起柯克爾慌忙叫道。
查爾斯察覺到了，自己似乎要死了，撕心裂肺的絞痛感越來越弱，視線便越來越模糊，聽著查爾斯在耳邊焦急的呼喚聲不知為什麼很安心，對於柯克爾來說死亡是那麼的陌生，沒有人教給他死亡的定義，也不知道死亡應該被恐懼，沒有恐懼，最後的一絲念想，也只是在想為自己哭泣的查爾斯的模樣到底是什麼樣子。
「爹···爹！」查爾斯痛哭著，無助的看向自己的父親，英阿瓦靜靜的坐在座位上，輕描淡寫的倒上一杯酒，輕抿一口，皺起了眉頭：「這酒，微微有些辣了。」
「爹，柯克爾他——」查爾斯哭泣著，查爾斯同樣不曾理解死亡，但是朋友在自己懷中不在活動的身體卻是那麼的令他身體發冷。
「不要哭了，柯克爾他不可能再活過來了，你可以安心了。」英阿瓦說出一個另查爾斯絕對想不到的真實。
「爹···你——」查爾斯無法想象自己的父親為什麼要殺柯克爾，雙瞳無神的瞪著自己的父親。
英阿瓦眉頭皺的更深，放下酒杯揪其查爾斯道：「兒子，你知道嗎，人都會變壞的，柯克爾現在不論怎樣和你親密當他真正的遠遠高於你的時候，他再也不會真的拿你當朋友，他只會利用你，玩弄你，當你沒有作用的時候棄如敝履的丟到一旁，再也不會拿你當朋友了。」
「可、可是！柯克爾說拿我當朋友的！他還說我們會一直是朋友！」
「父親的話你不相信嗎！」英阿瓦語氣變得沉重起來，「你知道父親如何走到這一步的，如何擁有現在的一切，這一路上的朋友太多了，如果父親能夠不信任他們被他們背後插了一刀，父親一定能走的更遠！獲得的更多！」
「兒子，不要相信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