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新生
金錢蓮急忙拉兒子：“阿霄，聽蘅娘的，你不能進去。”
“大哥，你不要急，我進去看看。”風蘭抬腳就要進去，夕句直接拉住風蘭。
“二夫人，夫人說了，你毛毛躁躁，進去隻會添亂。”
夕句說話毫不留情，風蘭驚得瞪大眼睛。
金錢蓮覺得有道理，安慰道：“阿霄，風蘭，你們好好在這裏，我進去看看。”
夕句把去把人擋住，“不行。”
“為什麽？”金錢蓮和風蘭同時開口。
夕句：“夫人說了，婆婆不是親娘，要是生產的時候出現什麽意外，她怕老夫人保小。”
這種話，想想楚蘅的脾氣，應是說的出來。
夕句看著大家從原本的開開心心變得沉默，安慰道：“大家不要擔心，夫人不是第一次生了，有經驗，應是很快就好。”
大家一想也覺得有道理，可裏麵的聲音著實嚇人。
屋裏，楚蘅聽得到外麵的聲音，從夕句開口的第一句話，她便慌了。
那些話，她不曾說過。
“我……我沒有。”
她急切地想解釋，卻驚恐地發現自己發不出聲。
耳邊，撕心裂肺的聲音還在響，楚蘅連忙看過去，竟然是一個產婆在叫。
“你們……”
她驚恐地瞪大眼睛，一個產婆過來，低聲道，“將軍夫人，你跟著我一起做，深呼吸……憋氣……”
雖然知道這些人不懷好意，但肚子裏的孩子不能拖，再生不出來，怕是真的就出事。
她不由得隨著產婆的聲音慢慢調理呼吸，然後咬牙，用力……
“哇嗚嗚——”
一道嬰兒的啼哭聲響起，楚蘅鬆了一口氣，側頭看過去，就見產婆從籃子裏抱出一個嬰兒。而她生的孩子就被一張麻布隨便一裹，塞進籃子裏。
楚蘅急了，心道：不要。
她急忙起來，卻突然對上產婆的視線，接著一張被子蓋過來……
“嘭——”
大門被人踹開，緊接著產婆被人一腳踢飛，半空中嬰兒睜著圓溜溜的大眼睛笑的合不攏嘴。
咚，產婆撞在柱子上。
淩霄一腳蹬起，一把抓住小嬰兒，連忙帶去給楚蘅瞧。
“蘅娘，孩子沒事。”
他半跪的給她看孩子，就見楚蘅目視前方，指著籃子，嘴裏幾次發不出聲的說什麽。
想都不想，淩霄邁著大步過去，打開，一下子對上嬰兒烏黑發亮的大眼睛，看到他，小嬰兒咧嘴直笑。
“她們敢！”
淩霄狠狠咬牙，輕輕地抱出孩子放在楚蘅身邊，“娘子……”
楚蘅沒有說話，憤怒的目光朝幾個產婆看去，竭盡全力的開口，嗓子還是發不出聲音。
相公，給我揍！
揍她們！
“好！”
不用多說，隻是一個眼神，淩霄都知道什麽意思。
他握緊拳頭，直接拉住想跑的幾人，拳拳到肉，打的嘭嘭響。
外麵聽到動靜，風蘭和金錢蓮對視一眼，抓著夕句的手，連拖帶拉衝進去。
屋子裏的氣壓直戳人心，寒氣逼人。一進去，大家忍不住打哆嗦。
夕句慌亂的目光掃過去，瞧見安然的楚蘅，眼神一亮。
風蘭一進來就見一個產婆在半空中朝牆上撞去……
“大哥——”她一顆心提到嗓子眼，“大嫂不能吹風，屋子不能破。”
話音未落，淩霄直接拉住差點撞牆的人，接著扳斷四肢。
痛苦聲不亞於剛才楚蘅生孩子時的撕心裂肺。
一切塵埃落地，楚蘅強硬地撐起身子，在風蘭的扶持下半躺著。
“夕句！”吃下自己自製解藥，嗓子終於可以發出虛弱的聲音。她閉著眼睛問，“為何要害我？”
“夫人，你是個好主子，可夕句……不是下人。”話音落下，一口鮮血噴出，軟綿綿倒下去。
眾人驚訝地上前瞧一眼，隨後朝淩霄道，“她死了。”
淩霄朝楚蘅看去，眾人目光也隨著移到她那裏。
楚蘅疲憊的掀開雙眼，淡淡瞥一眼地上的夕句，說不傷心是假的，可一想到剛才的情景，心有餘悸，她還是擺擺手。
“帶下去吧。”
她說完，淩霄就跟著道：“帶下去。”
就在這時，夕句身上掉下來一樣東西。
“綠須薑？”風蘭撿起來，“這丫頭沒事在身上放這個東西幹什麽呀？又不是什麽珍貴的東西。”
“壞人的想法我們怎麽能猜得透？”金錢蓮憤憤不平的道。
“綠須薑？”楚蘅精神一震，連忙坐直，“拿來我看看。”
“噢噢。”風蘭遞給她。
“綠須薑，還有一個名字，你們知道叫什麽嗎？”
“叫什麽？”大家齊聲問。
楚蘅沒有回答，拿著綠須薑翻來覆去的看著，等所有人下去之後，她隻和淩霄說：
“華細辛。”
淩霄一怔，點點頭，“我去看看。”
他打算再去看還有什麽線索，然而，屍體不見了。
宮裏，養心殿。
淩霄報備完畢，皇帝淡淡重複一句：“不見了？”
淩霄點頭：“是。”
“那他是怎麽回事？”皇帝看著淩霄懷裏的孩子，“不像你的。”
“他們打算偷梁換柱，被我們及時發現。”
“這孩子……也許也是一條突破口。”皇帝瞅一眼小嬰兒，“大哥，大嫂生了個妹妹，那這個弟弟你也養養吧，他們如此費心送來，我們大方接受，看看，他們能耍出什麽花招？！”後麵的話，咬牙切齒。
“是。”
淩霄抱著孩子回來，金錢蓮非常憤怒的罵，“你抱著他回來幹什麽？就是這個小壞人差點替了我的寶貝小孫孫。”
小嬰兒對上金錢蓮的怒目，撕牙咧嘴直笑。
“算了算了。”一看孩子單純的模樣，金錢蓮的心一下子軟的不行。
她連忙抱小嬰兒，“還是坨不成型的泥巴，我們好好捏捏，也許也是一坨好泥巴。”
這比喻，著實讓人無奈。
不過，小嬰兒還小，大家還是願意帶他走上正途。
就在這時，一道聲音傳來。
“淩將軍，別來無恙。”
聲音柔中帶剛，眾人齊刷刷看過去。
就見一女子緩緩走來。
“茱萸姑娘。”眾人驚訝，就在這時，茱萸走到大家麵前。
“茱萸奉皇後娘娘之命，前來照料楚醫生，待來日尋得一乖巧多慧的婢女，到時候茱萸自會回去複命。”說完，茱萸朝淩霄道，“今日起，將軍夫人交由茱萸照顧，還請淩將軍帶路，茱萸要去看看楚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