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一窩端匪窩
楚蘅他們像吃草根一樣,病人們不動聲色的觀察著。大家在等,這有著奇怪香味的根,真的可以吃嗎?
眾人懷著懷疑,迫不及待的等明天……
然而,吃不飽,餓肚子的又何止他們?
城門口的,鄉村的,落草為寇,等等都在餓肚子。
某山下,就連一支在茂密樹叢中的軍隊,也在餓肚子盯梢。
“將軍,我們都蹲好幾天了,到底打不打你給個準話。”
“就是,要打早打完了。”
“打什麽打?!”將軍怒罵,“說打的時候腦子不會想一下這是老百姓?他們為什麽落草為寇,還不是餓肚子鬧的。”
“但已經是匪徒了。”手下道,“我們要是早點攻打下來,回去還可以協助小白大人治水患,能更多幫助老百姓。”
“……”
這話沒錯。
可這些都是老百姓,攜家帶小……
將軍很為難,“我們原本就是要保家衛國,如今刀劍卻對準自己的老百姓,和喪心病狂的惡徒有什麽區別?!”
“萬事難兩全。將軍,舍小保大吧。”
舍小保大?
將軍一陣沉默,擺擺手讓其他人退開。
可,最終還是同意了。
“打!”
將軍沉凝道,“不要傷到婦孺老小,要是投降,不要傷人。”
“是。”
“擒賊先擒王,所有人,不得殺傷匪徒,最好,不要動武器。”
“將軍,那要是匪徒朝我們亮武器,我們是不是要傻愣愣不還手?”
“……”將軍黑著臉,“你可以不還手,其他可以還手。能不動武器就不要動,但首要條件是自己安全。”
“是!”
半夜,眾人摸黑從後山攀登,悄無聲息進入匪窩。
一個個茅草搭建的棚,看起來簡陋又不保暖,連放哨都沒有,可見沒有為匪的防範意識。
眾人摸到了匪頭窩裏,居然是個老頭。
“你們,你們是誰?”匪頭顫抖地問。
眾人沒有回答,朝外麵看去。
這時,地麵上踏踏的腳步聲傳來,昏暗的光線漸漸照亮來人。
匪首問,“你,你是誰?”
將軍勾起嘴角,不緊不慢的吐出兩個字:“淩霄!”
“淩霄?!”匪頭呢喃,看看淩霄,又看看眾將士,最後顫抖地道:“你們,你們要山頭可以,但,但要答應我一個條件,不然,老頭子我死了都不答應。”
淩霄抬眸,犀利的目光直射匪頭,嚇得對方癱軟在地。
“憑你還敢和我們談條件?!”
“不、不敢。”匪頭顫抖著說,“我……我們山寨你們占領後,善待所有人,我,我願意讓出大當家的位置。”
“誰稀罕?!”淩霄冷笑一聲,直接亮出身份,“淩霄,奉命剿匪!”
轟!
匪頭腦子嗡的一下清醒,咚的跪下去。
“大人,饒命啊,山頭裏大都是婦孺老小,我們也是走投無路才上山的,您要殺要剮,殺我這個大當家就可以,求您放過他們。”
“放過?”
說到這個淩霄就來氣,“特麽的,你們有那個膽子就要做好官府早晚會剿匪的心理準備。如今吃香喝辣後,還想讓你們安然無恙?你們當朝廷是什麽?”
到了山腳下第一件事,一直在想兩全之策。
要不是為了考慮他們,何至於磨蹭到現在?!
“大人,饒命,我老頭子死千百死都心甘情願,隻求大人放過婦孺老小。”匪頭求道,頓了頓又補充,“我們也沒有吃香喝辣,隻是搶的一點點粥吃。”
“……”
匪徒做到這地步,真的,混得太差勁了。
忍不住問,“隻吃粥還當什麽匪,好好的當老百姓不好?”
匪頭紅了眼眶,“我們這些窮苦人,家裏洪水被衝走了,沒辦法來找縣令,卻進不了縣城……”
淩霄:“為什麽去不了城?”
匪頭:“說是有什麽瘟疫,不允許外麵的人進入,免得傳入縣城裏麵的人。”
淩霄眼神一冷,“姓白的不讓你們進去?”
“啊?”匪頭反應過來連忙道,“不是那位白縣令,白縣令回京後,來的新縣令。”
“看來,回去我得給姓白的說道說道。”
“所以我們沒辦法,走投無路才上山為匪,可,可我們也隻敢搶一點點吃的,不敢搶銀錢。”
“不管你們搶了什麽,做了匪,你們就是惡徒。”
“可是我們也是被逼無奈呀。”匪頭不停磕頭,“求大人開恩,求大人開恩,饒過他們吧,我糟老頭死不足惜……”
聽著匪頭的話,淩霄朝外麵的人瞟一眼,一個個瘦不拉幾,兩眼無神,可就算如此,如果沒有處罰,不就是慫恿其他人犯罪?
沉凝片刻,淩霄道:“隻要投降,淩霄允許你們戴罪立功,一起治水。”頓了頓又補充,“在這期間風雨無阻。”
“……”
匪頭懷疑自己聽錯了,忍不住掏了掏耳朵,“大人是說,和大家一起治水就就饒過我們了?”
“嗯。”
聞言,眾人歡呼。
當夜收拾東西,次日一早,隨著淩霄回淨縣。
——
瘟疫村那邊,大早上,楚蘅他們又挖魚腥草吃,眾人看戲似的圍觀議論。
“一個晚上了,他們還活著,是不是證明這根真的能吃?”
“不是說有一些毒藥,吃了十二個時辰之後才毒發身亡?”
“要不再等等,要是一會他們還吃我們就吃。”
這一等,個個眼巴巴望著楚蘅他們。
聞著香味,看著楚蘅他們享受的表情,一個個忍不住咽口水。
“嗝……”
楚蘅吃的有些飽,一打嗝全是那個味。她扇了扇風,斜眼瞟他們一眼,索性不理會。
這時有個女子熱切的舀水過來。
“神醫,快快喝些水會舒服點。”
楚蘅感激地抬頭,一看到水瞬間僵住。
風蘭以為是對方手送來楚蘅才變了臉色,當即嗬斥,“你怎麽拿手舀水?這得多髒。”
女子聞言低下頭,“我們都這樣舀水的。當初出門,沒想過會誤入瘟疫村,身上啥都沒有。”
“是啊。”其他人附和,“當時城門口的人太多,看到這邊空一點,我們就過來了,誰知道走不出去了。”
風蘭:“井水在哪裏?我們自己去舀。”
“在這邊。”
女子說完,低頭準備喝手裏的水,就在這時,一隻手猛然拍掉,“太髒了,別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