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賭一把,帶著大家跑路
“欸。”
蘇大夫惋惜道:“凡是秀才以上,和大夫,都不在征兵之列中。”
話音剛落,剛剛蘇醒的文元翻了個白眼,又暈了。
“大夫,我兒……”
蘇大夫立刻上前把脈:“沒事沒事,氣急攻心,緩緩就好。”
“……”
——
楚蘅家。
淩霄和淩笤突然被征兵走,金錢蓮和風蘭哭到半夜,快天亮的時候才睡著。
楚蘅一夜沒有睡,直接去做飯了。
阿時昨夜哭著哭著就睡著,醒來第一件事,本能的喊父親:“阿爹,阿爹……”
“叔叔……”
慌慌張張跑出房間,去後院沒有人劈柴,去大黃那裏,見著它還在,那就不是去狩獵。
他蹭蹭蹭跑到廚房,看到母親連忙問:“阿娘,阿爹呢?”
楚蘅怔了怔,很快明白了,阿時怕是睡了一覺,以為昨天是噩夢,於是她說:“出遠門了。”
“什麽時候回來?”
“大概幾個月,也可能兩三年。”
阿時沉默一會,紅著眼眶問:“阿爹和叔叔被征兵去了是不是?”
楚蘅沒有打算瞞,直言道,“是的,他們去打敵人,保家衛國。”
聞言,小阿時仿佛瞬間長大。
平時做完功課第一時間去玩,這一次他連忙去幫母親:“阿娘,我幫你。”
楚蘅揉了揉他腦袋:“好。”
做完飯,楚蘅也沒心情吃,想了想準備去告訴村長山匪搶劫之事。
剛準備出門,一開門就瞧見村長夫婦在門口。
連忙請他們進了家裏,馬村長擺擺手:“蘅娘,抱歉啦,昨天情況緊急沒來得及通知大家,今天我挨家挨戶跟大家說一聲,請大家諒解。”
楚蘅點點頭,說:“村長,我,我有話要說,你進來一下吧。”
村長點點頭,夫婦倆進屋,楚蘅以做夢的形式說:“我不知道這夢是不是真的,也沒有個具體時間,但是夢裏麵土匪來我們村,抓了人賣做奴仆。”
不是沒有具體時間,而是和前世軌跡不一樣了。
她不敢猜測,可還是想改變一下。
那奴隸的人生,無論是自己還是村裏的人,對於大家而言,都是地獄。
“不過就是個夢。”
“但我是神婆。”
楚蘅無比慶幸大家給的封號,雖然她沒有那窺探天機的本事。
果然,聽到這話,村長臉色一大變:“我回去和幾人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和縣令說一聲。”
“好,”
楚蘅略微失落,大家信不信,隻能看他們商量的結果。
金錢草給她個定心丸:“蘅娘,有姨母在,你放心,我一定讓你姨父答應的。”
“嗯,謝謝姨母。”
當天上午,馬村長走完所有人家之後喊幾個德高望重老人商量“夢”,得出結果,金錢草馬上來告訴楚蘅。
“你姨父說,讓大家把值錢的東西東西藏好,吃的用的珍貴的,一般不要放在別人看得到找得到的地方,要放隱秘再隱秘。”
楚蘅:“可是人會被賣,這個怎麽辦?”
金錢草:“你姨父他們去報官了,隻能求縣令大人讓捕快時不時的來巡邏,不然又能怎麽辦?”
是啊,能怎麽辦?
要不她攜恩圖報,明天求縣令大人多派人手保護大家?
可是,她很不安。
前世,前腳剛征兵,後腳土匪進村。
楚蘅思來想去還是不放心,賭一把,跑吧。
要是沒事皆大歡喜,要是有這一劫,也能躲過去。
於是,她匆匆跟家裏說:“你們收拾東西,我去村長家一下,回來我們逃個幾天,把重要的東西帶上,不重要的就放地下裏麵,過段時間再回。”
風蘭拉住她:“大嫂,天都要黑了,我們逃到哪裏?再說了,那隻是個夢。”
“是啊蘅娘。”金錢蓮不同意,“一個夢都不知道是真是假,弄得大晚上出門都不安全。”
“我寧可夢錯。”
楚蘅堅持,風蘭自然是收拾起來。
楚蘅去村長那裏,直接要求道:“那個夢不管是真是假,我不敢賭,我希望大家現在就逃。”
“這隻是個夢,我已經讓大家把東西給藏起來了。”
“村長,我怕的是大家被抓去。”
“這……”
“你喊大家過來,我親自說,不管他們怎麽選擇,我的決定是一會就離開村裏,躲幾天再說。”
村長無奈,依著楚蘅這段時間算的都準,他便拉鍾聲緊急喊人,很快男女老少都來了。事情簡單說完,眾人都不吭聲。
金錢草直接站出來說:“老馬走不走我不管他,反正我是要走的,你們要走的那就趕緊回家收拾東西,現在沒時間和你們廢話了。”
楚蘅看一眼金錢草,要是婆婆和金錢草一樣,那該有多好。
唉……
回到家,背起包袱,幹藥材還有糧食等等放進地下存儲洞,一家人出門了。
大黃嗚嗚幾聲,顯得有些舍不得離家。
阿離摸摸它的頭說:“你和阿爹進山多少次了,搞得我們回不來似的。”
剛到大樹下,一群人背著包袱,拉著孩子,大多數是女人。
楚蘅掃了一眼,全村幾乎都來了,沒來的僅僅有少數。
比如蘇大夫,比如牛嬸子。
用她的話說:“我要給老牛頭看家,不然,他找不到回家的路。”
但是女兒必須走,因為家裏可以藏的地方不夠。
在走與留之間,大家哭聲和昨天晚上差別不大。
“放心吧,守村的我們要是聽到不對勁立刻拉鍾聲。”馬村長望著大家囑咐道,“你們出去有五六天,村裏還是平平安安,那就回來吧。”
眾人沒有說話,齊刷刷地看楚蘅。
她點點頭,道:“好。”
眾人依依作別後,楚蘅帶著大家隻好躲進山裏。住的這個山洞是淩霄以前發現的,離村雖然遠,但不是深山裏。
可村裏都是婦人,這種地方立馬引來不滿。
“早知道我就不來,好好的在家裏不好嗎?非要來這裏受罪。”
“什麽山匪,是我們進了山裏變成了匪。”
一個兩個說,楚蘅扭過頭去。
前世的苦痛與這些言語比,這些不過是不痛不癢的風,一吹就散。
可風蘭不願意聽,她推說話的幾個人,說:“不樂意呆就滾。”
“你,你以為我稀罕?”
說著,對方氣鼓鼓出去,金錢草是村長夫人,這種時候她不能不管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