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巔峰之戰(十五)
這一頓沒頭沒腦的暴打,讓雷動心中長長出了一口惡氣,只覺得念頭通達,腦子變得無比清明。
雷動從來沒有這樣厭惡過伽列爾·山姆,是的,不是憤怒,而是厭惡。
在知道伽列爾·山姆的來歷之後,雷動對這個有史以來自己遇到過的最強大的敵人的所作所為,有著充分的理解。正如自己是共和國的忠誠戰士一樣,伽列爾·山姆也是米尼亞聯邦的忠誠戰士,同時更是光明聖帝的虔誠信徒,所謂各為其主,站在各自的立場上說,無論對敵人採取什麼樣的行動,都是可以理解的,
在烏雲被伽列爾·山姆設計殺害之後,雷動對當然充滿憤怒,恨不得講這個鳥人身上的毛全部拔個精光,然後滾燙的開水裡煮熟了喝湯,也正因為如此,雷動才採用了一系列行動,最終目的就是要徹底消滅這個強敵。
及時在這個時候,雷動對伽列爾·山姆也只有痛恨,而沒有厭惡。甚至,在隨後的一系列作戰行動之中,隨著雙方在某種程度上「默契配合」,雷動還一度產生了一種惺惺相惜的感覺。
但是,在永恆之河平原,當伽列爾·山姆不顧一切地向他展開攻擊的時候,雷動的厭惡感油然而生,再也不可遏制。為了達到目的,就可以肆無忌憚地傷害無辜的生命?就可以毫無顧忌地屠殺無冤無仇的路人?
是,從參軍到現在,短短几年時間,死在雷動手上的人命沒有一萬也有八千,儘管他的外號就叫做「瘋狗」,不管什麼人都敢咬上一口、不管什麼兇殘的事他都能幹的出來,儘管他曾經悍然在富吉峰頂悍然引爆核彈,也曾經在摩蘇勒油田知道焚天大火,不知道有多少條生命曾經直接間接死在他手上,但那些都是什麼人?要麼,是殺害自己兄弟的兇手,要麼,就是和自己的民族有解不開的仇恨、現在也還在對自己的祖國密謀著戰爭的仇敵!
雷動可以拍著胸脯問心無愧地說,在這麼長時間的殺戮過程中,他從來也沒有肆意傷害、濫殺人命,以前沒有,今後也不會有。這是他作為一個人的底線所在!
但是,這個滿口光明、出言必定是「仁慈的聖帝」的鳥人,竟然在毫無緣由的情況下,不顧一切地對著路人痛下殺手!
在那一刻,雷動對這個鳥人的厭惡,一瞬間就達到了頂點。
這也正是雷動一頓王八拳一樣暴打的原因。不是這樣毫無章法、完全憑著本能的拳打腳踢,根本沒有辦法發泄內心的痛恨、鬱悶,以及厭惡。
背後的伽列爾·山姆已經追了上來,兩人之間的距離再次回到了相距不到十公里,一道道光劍,在聲聲怒吼聲中,再一次密密麻麻地向雷動急刺。
雷動渾然不懼,只是一邊閃避,一邊向著預定地域狂飆突進。他不知道那片神秘金光的主人究竟有什麼目的,是不願意雙方在人煙密集的地域交手,還是為了懲戒那個鳥人的無恥行徑,但可以肯定的是,這道金光無意中幫了雷動一個大忙——瞬息之間,將他和伽列爾·山姆送到印第安納次大陸南方的德爾干高原中部,距離最後的預定地域,節省了很長一段時間。
德爾干高原地勢相對平坦,那些高松的石柱石台,根本無法對雷動的奔跑產生什麼阻礙,十幾分鐘時間,雷動已經跑出超過五百公里,來到印第安納次大陸的盡頭,前面不遠,就是雷動為這場巔峰之戰選定的最終戰場!——
西北方向,距離印第安納次大陸超過三千公里之外,洛歐聯盟意坦利共和國首都羅曼城西北角。
這可能是世界上最小的國家,面積只有不到一平方公里的地面上,匯聚了西斯廷斯大教堂、聖彼得洛夫大教堂、聖座宮等一系列莊嚴肅穆的建築,除了聖彼得洛夫廣場之外,其他三面都被高大的城牆圍護起來,著名的第涅太河從牆外緩緩流過。
這也是世界上人口最少的國家,包括521名男性和32名女性,所有人都是神職人員,其中有八十多個樞機主教,以及一百一十多名聖騎士衛隊。
這裡,也是這個世界上最為神秘的國家,在平常的日子裡,這個小小的國家總是會吸引大批信徒和遊客,前來參觀並試圖探索其中的秘密。
因為這裡,就是這個世界上影響力最大、信徒最多、權威最盛的宗教,聖帝光明教總部,教宗的駐蹕之所,超過二十億信徒心目中的聖地,梵丁堡。
現在時間剛剛過午夜,往常這個時間,梵丁堡內還會涌動著大批信徒和遊客,聖彼得洛夫廣場和西斯廷斯教堂還會燈火通明,但今天,這個國中之國竟然在五個小時之前,就以內部維修為名,早早就關閉了城牆組成的「國境線」,整個城堡內所有的燈光都徹底熄滅,只有那面碩大的,由教宗冠和金銀兩把鑰匙組成的國旗,在遠處城市燈火的照耀下,輕輕飄擺。
城內,一百一十名聖騎士衛隊,全部出動,分成五個小組,穿著盔甲鮮明的古代騎士服裝,腰下懸著刺劍,手中緊握騎槍,佔據了城堡內每一個戰略要地,將整座城堡嚴密地保護起來。他們的表情從來沒有這樣嚴肅過,因為,他們從來也沒有遇到過這樣的情況,整座梵丁堡內,所有的神職人員,包括樞機主教,神父,牧師,以及32名修女,全部被教宗陛下命令,集中到西斯廷斯教堂內。
最近二百年來,這樣的事情從來沒有發生過。而根據記載,在聖帝光明教超過兩千年的歷史上,同樣的事件發生的次數,也一共只有三次,每一次,都是在教會面臨生死存亡的最緊要關頭!
保羅·弗蘭斯科,聖帝光明教第二十三世教宗,最後一個緩步走進西斯廷斯大教堂。
此時的教堂內,所有神職人員已經全部到齊,按照某種玄奧的方位,靜靜地坐在地上,肅穆的表情中,也隱隱帶著幾分興奮。彷彿在緊張地期待著什麼重要事情的來臨……(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