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一同北上
王允之的住所被燒成了灰燼,王敦把王允之暫時安排在一個偏僻的院子里,並且交由鄧岳率領部下負責王允之的安全。
高飛從王敦的書房裡出來之後,直接去了王允之新的住處,還沒有見到王允之,便先看到了鄧岳,於是便問道:「鄧將軍,我允之哥哥怎麼樣?」
鄧岳搖了搖頭,說道:「這件事對二公子的打擊很大,如果今天二公子沒有外出的話,只怕現在已經葬身火海了。現在二公子正在房間里發獃,飯也不吃,也不許任何人去打擾他。」
高飛道:「我去看看他。」
說完這句話,高飛便徑直朝著王允之的房間里走了過去,鄧岳則在前面帶路,到了王允之的房間外面,鄧岳便停下了腳步,不再靠近。
高飛走到房門邊上,見門窗緊閉,便抬起手敲了敲門。
此時此刻,王允之正躲在屋內暗自傷神,聽到有人敲門,便沒好氣的說道:「你們都是聾了嗎?我已經吩咐過多少次了,我想一個人靜靜,你們為什麼偏要來打擾我!都給我滾!」
高飛從王允之的話語中不難聽出他的憤怒,當即說道:「允之哥哥,是我,王羽!」
房間里半天沒有聲音傳來,高飛正準備抬起手再次敲門,卻不料房門被人從裡面給拉開了,王允之愁眉苦臉的站在高飛的面前。
王允之拉開房門后,直接將高飛給拉進了屋子裡,又左顧右盼了一番,這才將房門給關上了。
高飛見王允之神神秘秘的,便問道:「允之哥哥,你這是怎麼了?」
王允之道:「大伯父放火沒燒死我,肯定會想其他辦法對付我的,斷然不會這麼輕易的放過我的。對了羽弟,你來這裡幹什麼?」
高飛道:「我來這裡是想告訴你,我明天就要動身去豫州了。」
「去豫州?你去豫州幹什麼?」王允之驚訝的問道,「你是來向我辭行的?」
高飛道:「我去豫州辦件很重要的事情。允之哥哥,我不是來向你辭行的,而是來邀請你和我一起去豫州的。」
王允之道:「你想我和你一起去豫州?」
高飛點了點頭,並且向王允之解釋道:「我已經徵求了伯父的意見,伯父表示可以帶你一起去。如今大將軍府里並不安全,大伯父一計不成,必然還會生出其他計策,允之哥哥與其留在府裡面擔驚受怕,還不如和我一起出去瀟洒一陣子,一來可以放鬆心情,二來也可以躲避殺身之禍,豈不是一舉兩得嗎?」
王允之聽完高飛的這番話,想了片刻,覺得高飛說的極有道理,但是至於為什麼要去豫州,他還是有些好奇,便問道:「羽弟,我和你一起去豫州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我想知道,你去豫州到底要幹什麼?」
高飛道:「允之哥哥,你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爭奪世子的事情嗎?」
「當然記得。」
高飛道:「允之哥哥,現在你就算不想爭奪世子之位,恐怕也不行了。因為大伯父他們已經對你下手了,他們的目的很簡單,就是想要你死。既然這樣,允之哥哥,你為何不反擊呢?」
王允之一籌莫展的道:「王應有大伯父撐腰,大伯父和伯父又是親兄弟,而且大伯父又拉攏了沈充、錢鳳等人,我只有自己一個人,又怎麼會是他們的對手,就算我想反擊,我又該怎麼反擊呢?」
高飛道:「大伯父既然可以拉攏沈充、錢鳳等人,那麼允之哥哥又為何不拉攏其他人呢?比如鄧岳、郭舒等人,這些人雖然不是伯父的心腹,但卻都是手握兵權之人,只要多拉攏一些這樣的人,不見得不能和大伯父他們相對抗。而且我也是要幫助允之哥哥的,我師父甘卓就是個強有力的外援,如今我去豫州,就是想找第二個外援。」
「第二個外援?又是在豫州,難道……羽弟你說的是祖將軍不成?」王允之是個聰明的人,稍微一聯想就能找到答案。
高飛點了點頭,說道:「所以啊,這次去豫州,允之哥哥還必須非去不可。」
王允之好奇的望著高飛,問道:「羽弟,你真的只有五歲嗎?」
高飛哈哈笑道:「其實,我已經三十歲了!」
王允之聽后,哈哈大笑了起來。
鄧岳就守在王允之的房間外面,突然聽到屋內傳來了王允之和高飛兩個人爽朗的笑聲,自己則暗暗的想道:「也不知道王羽到底用了什麼方法,竟然能把二公子逗的笑成這樣!」
第二天,高飛、毛寶早已經收拾好了行李,一早就離開了大將軍府。
在武昌城外的一片小樹林里,身為大將軍的王敦,早已經在這裡等候多時了,除此之外,他的身邊還站著一個人,那就是他的過繼的第二個養子王允之。
天剛蒙蒙亮的時候,王敦便讓鄧岳悄悄的將王允之送到了這裡,又吩咐鄧岳嚴密保守這件事,對外依舊宣稱王允之還在府內,只是無論是誰要見王允之,一概攔下不見。
王敦之所以搞的如此神秘,就是害怕王允之再有什麼閃失,怕自己的兄長王含再加害他喜歡的王允之。
於是,昨天的時候,王敦便和高飛商量好了應對之策,既能偷偷的讓王允之跟著高飛和毛寶一起去豫州,又能不動聲色,實在是一舉兩得。
王含是王敦的親哥哥,王允之是王敦最喜歡的養子,手心手背都是肉,王敦在經過昨天的事情后,對贏弱的王允之格外的照顧。
辰時,高飛和毛寶乘著馬車來到了這片小樹林里,和王敦、王允之簡單的做了一下交接之後,王敦便讓王允之跟著高飛和毛寶一起乘坐馬車離開了武昌。
毛寶駕車馬車,高飛和王允之坐在車內,走了十幾里路之後,一行人便來到了渡口,王敦早就安排好了一切,部將郭舒率兵等在此處,接著毛寶、高飛、王允之等人後,便一聲令下,開船駛離了岸邊,朝著江北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