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這是要做神棍的節奏?
當終於輪到雷納德的時候,空氣中已經戴上了一絲涼意,天地間已經從明亮變成了昏黃。已經排到第一位的雷納德等了好幾分鐘,不知道從哪來的微風把房間門口的灰塵吹出了好幾個古怪的立體圖案,雷納德開始不自覺的想起自己開始陸天豪的時候看到的無人機群的設想的時候,終於聽到了期待已久的聲音:「下一個。」
同時又有一個小女孩兩眼通紅的走出房間,似乎是想哭,但是在法術的壓制下沒哭出來。雷納德知道,這個小女孩也失敗了。他之前就看到五個人是有法術天賦的——不是他有什麼逆天的神識之類的可以看到房間內的成果,而是每個成功者都忍不住大聲喊了出來,歡慶了幾句。五個人中,三個火系,一個水系,一個雷系。雷納德來不知道法術天賦到底有什麼類別,不過似乎有點上輩子看的三流奇幻小說的影子。
雷納德走進房間,這一個乾乾淨淨的,鋪著橘黃色地板磚的屋子,裡面除了幾張桌子和四把椅子之外沒有任何陳設。桌子上放著三個水晶球,其中兩個水晶球正被兩個孩子雙目緊閉、一臉凝重的捧在手裡,桌子後面坐著一個穿著黑色西裝,戴著一頂圓頂禮帽的中年男人。
這個中年男人的手裡還拿著一本書,標題雷納德不認識——他還不認識這個世界的文字。中年男人看到雷納德進來后,指了指空餘的水晶球:「手放上去,裡面附帶了一個檢測法術,要是你有成為法師的資質,水晶球會有反應的。」然後他又把視線轉回了手裡的書本上。
雷納德在水晶球前坐下,小心翼翼的把手放在水晶球上,手碰到的瞬間,他的大腦中轟的一聲響,無數的畫面閃過,到底是什麼雷納德似乎看到了,但是完全想不起來,然後他感覺自己的意識在飛速穿行,從地面上飛起來,飛上太空,飛向無數的星系之間,但是似乎以一種他無法理解的方式穿了過去,他來到了一個無法用語言形容的奇妙環境里:
在這個環境中有一個人,拿著一本書默默地看著雷納德的意識。雷納德抬頭,眼前的這個人無比巨大,渾身像是被迷霧籠罩著,只有兩隻眼睛非常清晰,當他仔細看向那個人的眼睛后,他能感覺到這個人的眼睛也在看著自己。然後,那個巨大的人形手裡的書本發出紫色的光芒,在雷納德的感知中,迷霧漸漸散去,他看清楚了那個人的臉:是自己上輩子的樣子,是陸天豪!
隨著自己心神的一陣劇震,眼前的異象像被打碎的玻璃一樣寸寸碎裂,然後像微塵一樣消散,重新變成一片漆黑。自己的意識似乎正在飛快的被拉回去,那個人手裡的書化作一道白光,跟著雷納德的意識飛了過來,然後打入自己的意識,一起回歸自己的身體。
雷納德的身體猛地睜開眼睛,看見水晶球里一團淺灰色的霧氣正在緩緩旋轉,然後霧氣中間似乎有什麼爆裂開來,飛快的把霧氣吞沒,接著整個水晶球發出了像小太陽一樣明亮而不刺眼的白光。
男人隨著「嗯?」的一聲抬起頭,面無表情的臉露出一絲微笑:「嘿,光系!小傢伙,恭喜你!你有成為牧師的潛質呢!」
雷納德的心神還沒有從震動中緩過神來,他放下水晶球,用了五六秒鐘才想理解清楚那句話里的信息,然後才抬頭:「牧師?需要進神殿嗎?」
他在這個世界也見過牧師,在他身邊,有一個和前世的基督教有點像的教會也在活動著。不過這個教會和他前世碰見的基督教最大的不同之處是:這些牧師是真的可以施放神術的!雖然雷納德看到的次數也不多。
人們有了傷病,可以選擇找牧師治療,但是牧師們的收費嗎……雷納德心裡默默的以大米為單位換算了一下購買力,一次高級移除疾病法術的花費就夠他上輩子在三線小城市買一套房子了。
中年男人笑了笑:「神殿?嗯,可能性很大,但是不是絕對。神殿不是什麼人都要的,也不是什麼牧師都想進神殿的。總之呢,你現在有光系天賦,就有去魔法學院進修的資格了。請問你願意去嗎?」
雷納德點點頭,他這一世的父母就是真理神教的信徒,雖然只是泛信徒而已,但是雷納德跟著參加的祈禱活動已經讓他認識到了這個教會的能量。既然其他的路走不通,走神棍的路,似乎也是一個選擇呢……就是不知道怎麼樣……
中年男人拿出一張紙:「那麼,小傢伙,我得把你的信息給登記一下。登記完你就可以回家等通知書了,通知書應該明天就能送過去。你叫什麼?」
登記了名字,住址,父母情況等信息后,雷納德就離開了房間。他離開的時候一臉平靜,後面的孩子們似乎很想從他表情里知道結果,但是他沒有像前面成功的孩子一樣歡呼雀躍,也沒有像失敗的孩子們那樣一臉沮喪。他看得出孩子們都很好奇,不過現在似乎有個沉默類法術籠罩著他們,讓他們無法開口說話詢問。
一路回到門口,天已經快黑了,走到門口喊幾聲,雷納德找到了他這一世的父親伊迪卡倫·卡梅爾,他擺出一副歡呼雀躍的笑容:「父親,我有光系法師的天賦!他們說通知書明天就能來!」老伊迪卡倫開始似乎有點不相信,問:「真的?」
雷納德笑著回答:「我還能騙你嗎?父親?」伊迪卡倫不斷的念叨著:「太好了,太好了……」雷納德抬頭看看天色,不得不打斷了他父親的高興:「爸爸,是不是該回去了?」伊迪卡倫好像現在才迷過來:「哦,對!走,等會把你媽叫出來,今天咱們高興,下館子去!」
晚上伊迪卡倫喝了個大醉,雷納德和母親邦妮費了好大得勁才把伊迪卡倫拉回家,等終於安頓好了,裝了好幾個小時很高興的樣子的雷納德躺到床上,發了一會呆,說實話他還真沒轉變好狀態,然後他才閉上眼睛。
等克服了自己心理的種種波瀾,雷納德終於入睡之後,在夢裡,他看到自己面前漂浮著一本書,一本一輩子都忘不了的,自己穿越的元兇:死神之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