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 傳承之物
素問出了藏經閣，直奔寺院最上面的一層。
正如他所說，出家人少有朋友，來到這個世界這麼久，寺院之外只有少數幾個對的上眼的人。趙中玄風度過人，小染天真可愛，雖然交往不多，但無論是在大別山，古墓下，還是賭戰之時兩人特意前來觀戰，都讓他對兩人極有好感。
可惜，道不同，日後再見是敵非友。
不過今天卻可以招待二人一二。
素問兌換出2枚凈心茶的種子，在第五層找了一個角落將種子埋下，隨後將靈水融入水瓶之後澆在地上。
幾分鐘后，兩棵樹苗從地上冒了出來，直到兩米高才停止。
這兩棵茶樹與一般茶樹不同，看著不矮，但樹葉卻很少，有些稀疏，而且多集中在頂端上。
一棵茶樹多說也就數千枚葉子。
素問蹂身而上在樹上摘了幾十片目跳下來，用袖子籠住再次回到藏經閣。
「這就是你說的好茶？」趙中玄看著杯中的三個目笑問。連揉捏和切碎都沒有，幾個目直接飄在水中。
「咦，就這麼直接喝啊？」小染有些嫌棄。
素問看著二人認真道：「是好茶。」
沒過一分鐘，一股濃郁的茶香飄滿整個房間。
趙中玄嗅了嗅，有些疑惑，這茶香好像有些不對。
小飲一口，先是淡淡的香氣，與空氣中濃郁的茶香完全不同。隨後一股香氣從口中化開，衝擊著所有的味蕾，讓整個人都陶醉其中，腦中空蕩蕩什麼也不想，只是回味茶中滋味。
半響回過神來，感覺身心通透，彷彿整個身心被從內到外洗滌了一遍。
「好茶，絕世好茶。」趙中玄贊道，臉上全是驚嘆之色。
他見識已經頗廣，除了最頂尖的兩種只是聽說沒有見過外，其他茶葉基本都喝過。但這樣的茶還是第一次見到，香氣濃郁，回味悠長，而且彷彿能洗滌身心一般。
看到趙中玄如此稱讚，小染也好奇小口喝了起來，結果一口下去再一口就見了底。
小染眼睛瞪的極大，「大和尚，這茶葉哪裡買的？」
素問放下茶杯，閉目品味一會兒，這時終於覺得自己以前喝的茶都是垃圾。雖然本來就是如此，可幾十塊和幾百塊的茶他喝起來也沒什麼區別。可再喝過這茶之後，以後其他茶葉恐怕都難以入口。
素問回味片刻睜開眼睛輕笑：「這可買不到，是本寺自己種的兩株茶樹，走時送你一些。」
「謝謝大和尚啦。」小染一聽這話頓時眉開眼笑，眼睛彎成月牙。
趙中玄想要推辭，這禮實在太重。武夷山母樹大紅袍曾經拍出20克18萬的天價，雖然沒有喝過，但絕對達不到凈心寺這種茶葉能夠洗滌身心的效果。素問拿出的這茶葉，說價值和母樹大紅袍相當都是因為這茶沒名氣的緣故。
可口鼻中的香氣讓他實在不捨得拒絕。
素問看出他的猶豫，笑道：「收下吧，算不得什麼。」
趙中玄鄭重抱拳道：「如此就多謝了。」
三片目足足沖泡了二十次，味道開始減淡，趙中玄二人才告辭。
素問讓人找來一個小袋子，將幾十枚目放了進去送給小染。雖然不多，卻都是目，味道最好的。
「多謝。」趙中玄抱拳，略一沉吟道：「多加小心。」
素問笑著點頭。
小染這時終於也察覺到有什麼不對，咬著嘴唇沒有說話，沖素問揮了揮手，快步追上趙中玄。
看到兩人下山，素問轉身返回房間，此後恐怕難有再見之期。
趙中玄下山後，道門的打壓恐怕很快就會到來。反正都避不了，不如先把禪宗的名聲打開。
這個世界禪宗自三祖而衰落。
僧璨在世之時，並沒有公開弘揚祖師禪法，其弟子也沒有四祖道信，反而將衣缽傳給一位叫做道真的弟子。
後來山谷寺，也就是另一個世界的三祖禪寺被賊人所破，只有幾個低級弟子逃出，此後傳承幾乎斷絕。
幾個禪宗弟子散落在各處，雖然一直努力弘揚禪法，卻由於傳承不全，一直沒有高僧出世，加上因為各種原因被打壓，最後漸漸銷聲匿跡。
其中流傳下來的幾支，凈心寺就是其中之一。只是老住持也一生未向外界傳過禪法。
如今到了素問手裡，總算有機會給禪宗揚名，不過還缺些傳承之物，容易讓人詬病。
好在老住持圓寂之前將一些隱秘事說與素問聽，其中也有達摩的木棉袈裟、《達摩四論》和僧璨的《信心銘》所在之處。
等到道衍幾人回來，自己就要出發去取這幾樣傳承之物，以示世人凈心寺禪法為正法。
道衍一行人來到武城，不用青青三人帶路，道衍直接打了兩輛車，不說地址只告訴司機怎麼走。
青青三人看到那個昨天剛剛來過的小區，也是徹底死心了，連藏東西的地方都知道，三人連最後一點兒資本都沒有了。而且若是被其他人抓了，他們還能想著跑掉。可現在哪怕鑽進耗子洞都會被找到，幾人也失去了逃跑的信心，只看那幫和尚準備怎麼對待自己等人了。
唯一的希望就是這幫大和尚真的慈悲為懷。
另外就是道衍到底如何知道這些的，一直在困擾著他們。
「行慧跟我走，你們把東西和他們三個帶回去吧。」拿到東西后道衍對眾人道。
曇宗與惠瑒點點頭，也不問道衍要去哪。
在其餘人走後，道衍才和行慧另外打了一輛車，兩個小時後到達武城外一個農村。
村子不大，大概百十戶人家，年輕人大多出去打工了，只剩下些年紀大的人在這裡守著家園。
道衍讓司機在這裡等著后，帶著行慧在村子里轉了一圈來到一家門口。門敞開著，幾隻雞在院子里隨意找著食吃。
「有人嗎」道衍高聲問道。
「來了，你們找誰？」一個六十多歲的老太太推開房門出來看到兩人問道。
「你家可有一個孩子，三十以下，從不說話？」道衍微笑問道。
「你要幹什麼？」老太太頓時警惕起來。
「他本就是我佛門中人，此時卻是該返歸本源了。」道衍笑道。
「什麼意思？你胡說八道什麼？我兒子長這麼大連家門都沒出過幾次。」老太太完全聽不懂道衍在說什麼。
「貧僧乃是東海凈心寺僧人，你兒子為我佛門先輩，貧僧此來就是度他回去。」
「呸，我兒子才不做和尚呢。趕緊滾。」老太太這次聽明白道衍的話立刻大罵道。
「以你的身體又能照顧他幾年？你還有一子條件一般，家有悍妻，自然無法再照顧他。讓他歸我佛門，今後也有了著落。他前身為我禪宗先輩，自然也不會有人欺侮於他。」道衍話題一轉道。他從來都不是迂腐之人，自然知道該怎樣和他說話。
這話一說老太太果然愣住，道衍所說的也是她一直所擔心的事情。大兒子是個沒主意的，而且條件也不太好。自己百年之後，這小兒子又該怎麼辦？(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