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講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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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我們為什麼要學佛法。
學佛法就是為了解決問題。就像我們餓了要吃飯，冷了要穿衣服，住要有房屋一樣。我們每個人都是在生命之中輪迴，被各種慾望所屏蔽，被各種大腦中傳來的各種虛假的信息所干擾，生苦、老苦、病苦、死苦、怨憎會苦、愛別離苦、求不得苦及五取蘊苦一直伴隨著我們，而想要超脫這些，就需要學佛法。」
素問在台階上將佛法的基礎就這麼揉碎了以後講給在場眾人，隨著時間過去，素問的話語越發平和，直抵眾人心中，每一句話都說到眾人心底。
就連那些懵懂孩童們，都將心神陷了進去。
整個寺院只聞他一人之聲，不少人面露恍然之色。
素問在講述的時候，也在思考，將佛、佛教、修行、因果、慈悲在自己的心裡又走了一遍，心中漸漸有了明悟：要自度再度人，度人的同時也是自度。
一直到一個半小時后，素問才停下話語，下面眾人都在思索之中。
「佛在哪？」下面突兀的響起一個男聲，將眾多還在思考之中的香客驚醒，紛紛朝發出聲音的人看過去。
說話的是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帶著一副眼鏡，看起來很斯文。見眾人都看了過來，又向前踏出一步。
「你們說成佛，有佛，可佛在哪？以前都說神仙在天上，可現在人類都已經可以上天，上月球，上火星，那麼你們所說的神佛又在哪裡？」
素問笑笑看著對方，知道這也是現在大多世人用來反駁宗教的地方。
他沒說佛在哪，反而開口念起經文。
「如是我聞。一時佛在舍衛國。祗樹給孤獨園。與大比丘眾。千二百五十人俱。爾時世尊。食時。著衣持缽。入舍衛大城乞食。於其城中。次第乞已。還至本處。飯食訖。收衣缽。洗足已。敷座而坐……」
這麼多次與人誦經、超度，他早已知道自己誦經能直抵人心的能力，也有些懷疑是不是自己散發的那種氣體所造成。如果是的話，這恐怕才是系統選擇自己的原因吧。
這具身體不會毫無原因的有著情緒激動之時釋放致幻氣體這種能力，自己也不會平白附在這具身體上，更不會平白得到系統，這是因果所在。只是不知道哪個是因，哪個是果。他現在看不明白，也觸摸不到，也許有生之時會找出其中的原因。
素問這次念的事《金剛經》，不同於往日的《金光明經》和《地藏經》，《金剛經》是禪宗悟道的根本經書之一，他也想要看看對這些人會起什麼效果。
「須菩提。若三千大千世界中。所有諸須彌山王。如是等七寶聚。有人持用布施。若人以此般若波羅蜜經。乃至四句偈等。受持讀誦。為他人說。於前福德。百分不及一。百千萬億分。乃至算數譬喻所不能及。」
隨著經文念誦，素問自己也沉浸在心神之中，周圍都被經文包裹。每一個字都成為金色的字元環繞在自己身邊，隨著誦讀，一個字一個字鑽進自己的腦海，在腦海之中更加清晰，更加明了。
而在系統界面上，素問的中級佛法漸漸隱沒，隨即浮現出高級佛法四個字。腦海中同時有著一聲提示，只是素問絲毫沒聽見。
在外界素問整個人身體皮膚之下似乎滲透出光芒，將整個人顯得寶相莊嚴。
不過此時沒人注意他，隨著素問的聲音，所有人都進入一個空曠的空間之中，周圍沒有其他人，只有自己。四周大放光明，卻又光線柔和，讓人感覺溫暖中帶著喜悅，而素問的聲音彷彿在天空中降下，化成一朵朵金蓮落下。
道衍盤坐在地上，對四周的景色絲毫不動。有蓮花在面前落下，手指輕點，片刻後點頭微笑。
行心和行明皆是一臉虔誠，雙手合十跟隨著素問的聲音誦讀經文，不多久臉上露出喜悅之情。
行戒、行鏡在那片空間之中顯示一臉的驚異，隨即皺著眉頭沉思起來，最後眉頭漸漸散開，面上一片平靜。
行正等人此時在空間之中一個個面帶笑容，原來被素問強行度來心底的一絲怨氣都消散一空。
何曉柔往日的夢魘已經完全消散不見，口中跟隨素問的聲音念誦，臉上掛著微笑。
而其他人此時都是心中充滿平安喜樂，自心底升起一股慈悲之意，只想一直這麼繼續下去。
連那個提出疑問的男人也是如此。每日在醫院見多了血肉模糊的傷者，每當看到別人首先就想到的事皮膚下的脂肪、血肉，對自己與他人越發有些厭惡，連和他人有一點身體接觸都感覺到噁心，這才到寺院來想找一個寄託，改變自己現在的情況。
沒想到卻趕上了素問講法，做為一名唯物主義者忍不住反駁起來。可此時他心中全是平靜與喜悅，恨不得一直這樣才好。同時心中升起的慈悲之意又讓他對往日感覺到噁心的傷者無比憐憫。
當經文停止，過了好久人們漸漸從那種狀態恢復過來，回到現實中來。
彷彿從佛國凈土一下落到了污穢之地，這種巨大的反差讓很多人都感覺到難受，紛紛抬頭尋找將他們帶入那種狀態之中的人。
而此時的素問也感覺極為疲倦，無論是超度亡魂還是驅散陰氣，都沒有讓他有這麼疲倦的感覺，但只是在這裡誦讀經文就變成這樣。
身體雖然疲倦，但心中卻極為喜悅。在剛剛誦經之中，他彷彿進入了一片新的天地之中，雖然閉著雙目，但他能看到自己面前有著一個個金色的光點。如果感應沒錯，那是每個人心中的佛性。
「住持，再講一次吧。」
「對啊，大師再講一次。」
眾多居士與香客看著前面時都是一臉的尊敬帶著狂熱，紛紛要求素問再講一次。
素問此時是真講不動了，現在精神上雖然很興奮與滿足，但身體上卻疲倦欲死，給他個枕頭他就能一覺睡到第二天。
儘管疲倦欲死，素問仍然強打著精神將聲音傳到每一個人耳邊：「這次講法就到這裡，下次講**提前通知。」至於佛在哪，他不必再說，其他人也早就忘了這事，此時心中都是再聽一次。」
那個帶眼鏡的男子此時心中正失落，聽到素問的話，頓時腦中一熱，一下跪了下來：「請大師收我為徒。」
「大師也收我為徒吧。」
「請收我為徒。」
其他人一聽，紛紛喊了起來，生怕落到別人後面。好在眾多居士心中尊敬，不敢唐突，只是在原地請求，沒有一個人衝上來。不然二百多人一亂起來，素問此時的情況可扛不住折騰。
「諸位在家用心修行就是，日後本寺將會定期講法。」
素問暫時可還沒收徒的打算，寺中行字輩基本都是在道衍座下，他座下一個沒有。
向行正招招手，行正連忙跑過去將素問扶起來。
素問對眾人合十一禮：「貧僧身體不佳，先回去了。。」
道衍首先施禮：「多謝住持。」
其他寺內眾人也紛紛道：「多謝住持。」
其中唯有道衍是謝素問幫他找到心中佛性，而行心和行明也是略有所得。至於其他人，經過這事，也是更堅定了修佛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