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一口痰引發的血案
素問大清早就出門，前往那個年輕人所說的地址，見見他口中的秦老。
那個青年昨天晚上就招了。一個普通人，進了警察局就慌了，沒多久就把事情全倒了出來。讓那個一直堅信他絕對沒拿的醫生女友當場傻眼。
坐上車，報了地址，就開始看著窗外。
清晨，整個城市好像都動了起來。
或者說這個城市無論早上，晚上，隨時都在動。
每一個人都行色匆匆，為自己，為家人，為未來打拚。
大多數人也都帶著冷漠，麻木的面具。
只有那些年輕人，還沒被社會所磨平，保持著青春的洋溢。
若不是這一次際遇，自己也會是這個樣子吧，素問突然想到了前世的自己。
雖然僅僅隔了幾個月，卻好像過了很久。
一入山門，就是兩個世界。
在沉思中，計程車到了地方。
下了車，看到面前是一座經過歲月流逝的老房子，外面有著鐵質的圍欄。
房子是帶點歐式的，在這個沒有經過那段歲月的國家來說，是比較少見的。
紅色的磚牆，如果是夏秋兩季，爬滿了爬山虎，一定很好看。可惜現在只剩下枯萎的藤蔓，依舊攀附在磚牆上。
外面的大門是敞開的。
素問走了進去，敲響房門。
打開門的是一個穿著西裝的年輕人，帶著和李天朗保鏢一樣的氣質。
素問雙手合十：「貧僧凈心寺素問，來找秦老。」
「稍等。」年輕人點點頭，又將門關上。
過了幾分鐘門再次打開。
年輕人伸手向房內引：「請跟我來。」
屋內的裝飾也很老舊，散發著腐朽的氣味。
素問只是打量一眼，就不再多看，歲年輕人走到二樓的一個房間前。
門敞開著，一個老人坐在一張桌子後面。
「果然是施主。」
果然如素問所想，這個秦老就是飛機上所見過的秦尋源。
實在是那個青年在警察局錄口供時所說的那句話太奇怪了。「若有人尋這串佛珠，便讓他來找我吧。」
聽到這句話素問心裡第一個反應就是他。
在魔都他根本就不認識什麼人，也不會有什麼人見過這串佛珠，能說出這樣的話，再姓秦，可能性就極高了。
看到素問秦老很開心，拉著素問在一旁的一對官椅上坐下。
這個房子都是歐式裝修，唯獨這個書房是純中式的，顯得古香古色。
隨後又拿一套茶具來沏茶。若是被外人看到要嚇一跳。以他的身份給人沏茶，可是極為少見。到了他這個地位，只有親人好友才能有機會讓他親自沏茶了。
先是洗茶，沖泡這一套，看得出手法不很熟練。從水倒入蓋碗就能聞到一股濃郁的茶香飄散開，沁人肺腑。
將一切做好，才將茶水倒入素問面前的聞香杯中，笑著說道：「嘗嘗我這茶葉，可是正宗的大紅袍，我託人好不容易才弄到的，輕易可不捨得拿出來喝。」
素問看著桌上那核桃大小的茶杯，唯一的感覺就是太小了。
這個高點的杯子旁邊還有個小點的碗杯，他也不知道是做什麼用的，不過也不需要知道，試試溫度還可以，拿起杯子就倒入肚子。一股清香纏繞在口鼻之間，還帶著一點糊味，但味道確實不錯，香氣濃郁不散。
秦老也只是笑著看素問將茶水倒進肚子，又給倒上一杯。隨即拿起自己面前的杯子聞了一聞，又倒入另一個小碗，才慢慢品味。
素問學著他的樣子，嘗了嘗，沒什麼區別。
下一杯就仍然如同第一杯一樣，直接將聞香杯中的茶水倒進肚子。
半響秦老才說：「我就奇怪你這串佛珠怎麼落到別人手裡。」
素問輕輕搖頭，將在醫院的事情說了一遍。
秦老嘆口氣：「這孩子心太急，路走偏了。他父親和我是老友，還請不要追究他這一次。」
素問點了點頭，東西拿回來就行了，對於那個青年會怎麼樣，他倒不在意。
雙方又聊了很久，實際上多是秦老在說。
人老了，總愛回憶過往。秦老雖然沒說什麼，但話里總會帶出回憶過往的唏噓。
和秦老聊了一會兒，素問才告辭。
秦老將盒子塞到素問手裡。「不知道法師還要再魔都呆多久？」
「應該不會久，事情辦完就走。」
「那改日再到東海拜訪。」
從頭到尾，素問也沒打聽秦老的身份。只是能在魔都市中心住這樣的房子，身份絕不會低就是了。
…………
「有人舉報你們私自拘禁香客，這是搜查令。」
一個警察手持一張白紙，一臉嚴肅對道衍說著，後面幾個警察一字站成一排，一個人抗在攝像機在後面拍攝。
「佛門凈地，我看誰敢搜？」魯智深怒喝。巨大的聲音震得橫樑上的灰塵向下掉落。
「智深師兄。」
道衍伸手攔住魯智深。
「阿彌陀佛，各位自便。」
道衍說完，便閉目不語。
「搜。」
隨著話落，五個警察分兩隊向後院搜過去。只有那一個警察留在原地。
一個青年搖搖晃晃的越過眾人走進正殿，抬頭望著佛像。
「佛？我呸。」
一口痰吐到供桌之上。
「你找死。」魯智深雙目圓瞪，就要衝上去。
「智深師兄，可還記得我說什麼。」
道衍的聲音適時響起。
「可他們欺人太甚。」
「多行不義必自斃，你又何必。」道衍輕聲說道。
「多行不義必自斃？到底是誰不義，還不好說吶。哈哈哈哈。」青年說著大笑起來。只要搜出那兩個人來，拘禁香客的罪名坐實了，就算世子想保你也不容易，何況世子還不見得會保你們。
況且只要名聲臭了，以後想怎麼擺弄你們不行？
賊爺那兩個人本來只想偷點別的東西，沒想到被人扣住了，這倒是意外之喜，給了他借口。
笑的正開心，頭頂一聲輕響，一塊碎瓦突然掉下來。
「嘩啦。」
「啊!」那青年一聲慘叫，頓時被砸的頭破血流。
「梁少！」那警察被嚇一跳連忙衝過去，可腳上突然被拌了一下，直接把梁晨撲倒。
「咚」後腦勺直接撞在地上，梁晨只悶哼一聲就昏了過去。
「梁少！」警察趕緊撥打120，卻怎麼也打不通。不是佔線就是沒信號。
趕緊打電話召喚另外幾個警察，沒多久都趕了過來。
「快，送梁少去醫院。」幾個人慌忙抬著梁晨往外走，本來這事就是梁晨安排的，若是梁晨有什麼事，幾個人誰都別想再披這層皮了。哪還顧得上搜查什麼的？
「我都說過多行不義必自斃。」道衍輕輕搖頭道。
魯智深張大嘴一會兒看看正被幾人抬出去的青年，又看看道衍，張目結舌。
眾人哪還顧得上他倆，只有那個被梁晨找來的記者仍然用攝像機記錄這一切。他有預感，這次的新聞肯定火爆，升職加薪不是夢。
連題目都想好了。《褻瀆佛門，佛祖降怒》，或者《一口痰引發的血案》？
至於梁晨有什麼反應，他才不在乎。新聞自由，言論自由。這麼火爆的新聞不讓他發，簡直是在挑戰他做為記者的良知。
結果出山門的時候一個人又被高高的門欄絆倒，梁晨身體側著摔在門欄上，「咔擦」，幾人都聽到骨折的聲音。
好不容易到了山下坐上車，載著梁晨的車突然爆胎，控制不住直接撞在路邊的一棵樹上。
…………
遠在魔都，素問腦中突然發出一聲輕響。
「天人系統升級中，升級時間48小時。請在48小時之後再打開系統。」
素問一愣，怎麼系統突然毫無預兆的就升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