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往事不必再提
“你都沒抬頭就知道是我,看樣子真愛無疑了。”
翻了個白眼,楚晨曦撐著膝蓋,頭一陣眩暈。
停了一會兒,在白宇飛剛感覺不對的時候站直了:“除了你,沒人住院還穿這麽騷包的皮鞋。”
見她還有心情懟自己,白宇飛鬆了一口氣。
沉默半晌,他突然開口:“你是不是認識墨權?”
“廢話!”沒多想,楚晨曦翻了個白眼。
白宇飛死死地盯著楚晨曦,眸光複雜:“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
他這眼神讓楚晨曦覺得自己被釘子釘住了。
渾身僵硬,半晌,楚晨曦突然笑了:“都過去的事情了,連想想都沒有必要,又何況是說出來呢!”
她剛走沒兩步,就聽身後病房門傳出巨響。
緊接著,一個十分雜亂又重的腳步聲響起,同時砸在楚晨曦心裏。
她愣神的功夫,就感覺自己的手腕被人給拽住了。
轉頭,霎時間,她滿眼滿心就隻剩下墨權那慘白的臉,以及額頭上豆大的汗珠。
“你瘋了!”
脫口而出的關心,除了白宇飛,都愣住了。
半晌,還是白宇飛先開口:“先把他扶回去吧!”
將人放在病床上,楚晨曦這才抽空開始打量周圍的環境。
一片狼藉!
針頭應該是墨權自己扯掉的,就丟在地上,藥還在一滴一滴的往外流。
床邊的心率監測儀也歪歪扭扭的。
白宇飛也是一口冷氣:“我說大哥,你瘋了是不是?腦震蕩,你鬧著玩兒呢?”
然而,沒人理他。
墨權的手死死扣著楚晨曦的手腕,眼睛一眨一眨的:“你別走,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到底為什麽嫁給我?”
不知道這個人怎麽就糾結起來沒完了,楚晨曦嘴巴漸漸抿了起來:“我再跟你說最後一遍,你已經放棄了我們的婚姻,放棄了我,就沒有必要再知道過去的事情。”
“如果你要是再糾纏的話,我可就不客氣了。”
剛抬起胳膊打算甩開他的手,病房門被人撞開。
幾人下意識的看去,就見一道重影直接撞在楚晨曦身上。
一時不查,楚晨曦手捂著頭,艱難的從地上站起來。
幾人望著她的眼神從擔心漸漸變成震驚。
付雲菲衝進來,一隻手推開楚晨曦,整個人都砸在墨權身上,哭得全走廊都能聽見。
黑著臉推了她一下但是失敗了,墨權剛要說話,就被付雲菲搶白。
“權哥,你怎麽就出車禍了呢?我們還有好久的路要走呢!”
“你要是有個好歹,我怎麽可能獨活呢?”
墨權原本就不白的臉越來越黑。
楚晨曦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
這詞兒哭得,好像墨權要沒了似的。
“閉嘴!”
忍無可忍,墨權厲聲嗬斥。
隻是,他剛說完,就覺得一陣天旋地轉。
捂著自己的頭躺在床上一言不發。
付雲菲大概是被嚇到了,一時間還真安靜了下來。
不過,沒堅持上十秒鍾,她指著墨權和楚晨曦互相握住的手大聲嗬斥:“虧你還是堂堂楚家大小姐,怎麽這麽不要臉!”
“這可是我老公,你竟然當著我的麵就死拽著他的手不放!”
垂頭看了眼自己自由的五根手指頭,楚晨曦握了握拳頭:“你瞎了嗎?”
“你竟然還敢罵我!”歪著脖子,斜著眼睛上下打量楚晨曦一番,付雲菲突然擋在兩人中間,聲音急促:“權哥哥,你千萬別被這個壞女人騙了,她從頭到尾都是騙你的!”
腦補到她被墨權再次惡狠狠拋棄的樣子,付雲菲臉通紅:“權哥哥,這個女人根本不是什麽農村姑娘,她是楚家大小姐,而且,她十多歲的時候就吸毒了,在船上,我還有相片呢!”
瞬間,在場的所有人都臉色慘白。
感覺自己攥著的手開始顫抖,墨權不知哪兒來的力氣,一把推開付雲菲,壓抑著聲音:“滾!”
照片散落在地上。
楚晨曦隻看了一眼,就再也不敢睜開眼睛。
“是你!”
兩人異口同聲。
感受到兩道落在自己身上目光好像要把自己燙穿,楚晨曦深吸一口氣,看著倒在地上的付雲菲,聲音清冷:“你們的保安呢?”
白宇飛拍拍手,門外瞬間就進來好幾個膀大腰圓的黑西裝保鏢。
看他們衣服上統一帶的白家的牌子,楚晨曦向後退了一步,將場地留給他們。
然而,這女人比她想象的弱多了。
不知道是不是她打算裝柔弱,沒兩下就被白家的保安給拽住了。
想把胳膊環起來看熱鬧,結果第一步抬胳膊就失敗了。
看一眼自己還在墨權掌控中的胳膊,楚晨曦深吸一口氣:“墨總打算拽著我到什麽時候?”
低頭對上那深邃的眸子,楚晨曦心中一陣悸動。
隻是,很快就被墨權眸中的探究給蓋過去了。
墨權隻覺得自己掌心觸感迅速變涼,抬頭就看見楚晨曦不知為什麽沉下的臉。
“你怎麽了?”
他一臉茫然。
時過境遷,他幾乎已經記不清那女孩的樣子了,但是那一雙大眼,澄澈、明淨,他至今都印象深刻。
在他的印象裏,這些名門貴女,各個都心懷算計,眼睛一眨就是一個心眼兒。
她是唯一一個不一樣的。
他一直很好奇,他爺爺嘴裏老奸巨猾的人,竟然能養出來這麽個單純的孩子。
見他看起來沒完了,楚晨曦深吸一口氣,一把甩開他的手。
“咚”的一聲,手砸在床邊的聲音讓楚晨曦腳步微不可查的停頓了一下。
眨眼的功夫就碰不到她了,墨權再次一把將針拔出來,踉踉蹌蹌的往外走。
隻是,他剛到門口,迎麵撞上付雲菲。
“權哥,你現在的身體都這樣了,怎麽還能不臥床靜養?”付雲菲死死的拽著墨權的衣服:“權哥,你回去躺著,你放心,我來照顧你。”
甩開她追出去的時候,隻能依稀聽見遠處發動機轟鳴的聲音。
車上,莫凱大氣都不敢出,說實在的,他已經很多年沒有見過楚晨曦這麽生氣了。
“你待會兒還去公司嗎?”
楚氏大宅門口,他餘光看著楚晨曦小心翼翼的問道。
雖說這幾天她都是住在單位的,但她今天心情不好,難保不會有意外。
果然,她十分果斷的搖頭:“不去,陪我喝酒。”
站在地下酒窖,楚晨曦看著已經落灰的酒瓶,叉著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