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九章 連聲音也休想逃走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只不是一個遙遠的傳說。但這起碼說明了一個簡單的道理,出來混,遲早是要還的。
江湖之中之所以將就斬草除根,就是因為害怕有一天被人找上門來。
高高的大船沿著京杭運河一路向南,寬闊的夾板足以使任何風浪都顯得蒼白無力。
「到……嘍……」
人家說上有天堂,下有蘇杭,這杭州城的風景,自然是極好的。
此時正是各個方向的大小船隻來往運河的高峰,碼頭之上,但見來來往往的人群摩肩接踵,絡繹不絕。
馬市,距離這杭州城的渡口,可是一點兒也不遠。畢竟,下了船之後,有許多人會選擇換乘馬兒或者馬車繼續前進。
方一來到馬市,江風便遠遠聽到一聲相當響亮的嗓門。
「來兩匹最好的馬兒!」
說話之人乃是一名身材魁梧,底氣十足的中年漢子。頭上帶著一個厚厚的皮緞帽子,但耳根附近的光澤依舊掩蓋不了他的本質,看起來,此人居然是一個光頭。
而在他身旁,則是一名身材消瘦,看起來頗有些清秀的高挑男子。雖然身上穿著上等的綢緞長衫,但他眼神之中那種浪蕩與不羈,卻是難以被著裝掩蓋的。
「令狐沖,這小子居然跑到杭州城了,那他旁邊的,應該就是向問天了。
令狐沖,向問天,任我行,東方不敗,董兄,好,我就往杭州城走這一遭!」
隨著那向問天高價買了兩匹駿馬,與令狐沖乘馬進了杭州城。
進得城來,一路上行人比肩,笙歌處處。江風卻是一路緩緩走動,尾隨令狐沖向問天來到西湖之畔,但見碧波如鏡,垂柳拂水,景物之美,直如神仙境地。
「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妝濃抹總相宜,好一個西湖!」手中提著一壺正宗的紹興女兒紅,江風遙遙的跟著向問天和令狐沖二人。
三個人,三種心態,三種目的,只不過那向問天不知道,他的每一步,都只能使任我行距離死亡,越來越近。
隨著向問天帶著令狐沖一陣輾轉,忽然已到了一個一邊倚著小山,和外邊湖水相隔著一條長堤,更是幽靜之地。
兩人下了馬,將坐騎系在河邊的柳樹之上,向山邊的石級上行去。向問天似是到了舊遊之地,路徑甚是熟悉。
轉了幾個彎,遍地都是梅樹,老乾橫斜,枝葉茂密,想像初春梅花盛開之日,香雪如海,定然觀賞不盡。
穿過一大片梅林,走上一條青石板大路,來到一座朱門白牆的大莊院外,行到近處,見大門外寫著「梅庄」兩個大字,旁邊署著「虞允文題」四字。
向問天走上前去,抓住門上擦得精光雪亮的大銅環,有節奏的扣了起來。
而此時的江風卻已經徑自扔掉了手中的酒杯,身子一躍,已經到了這梅庄之中。
這梅庄雖大,但其中的人卻沒有幾個,顯然,把守這裡的梅庄四友,對於自己的功夫十分自信。
然而,對於江風來說,這裡簡直就好似走在自己家中的後花園一般。
穿過一道走廊,來到一個月洞門前。月洞門門額上寫著「琴心」兩字,以藍色琉璃砌成,筆致蒼勁,當是出於老三禿筆翁的手筆了。而「琴心」二字,必定就是黃鐘公。
過了月洞門,是一條清幽的花徑,兩旁修竹姍姍,花徑鵝卵石上生滿青苔,顯得平素少有人行。花徑通到三間石屋之前。屋前屋后七八株蒼松夭矯高挺,遮得四下里陰沉沉的。
「呼」的一聲,彷彿被狂風吹開了大門一般,兩扇熏黃的木門發出了一陣凄涼的「嘎吱」之聲。
「什麼人?」
屋子裡面一名正在撫琴的老者身型骨瘦如柴,雙目卻炯炯有神。這一聲爆喝,聲若雷震,響徹四方,足見對方內家修為的深厚。
而隨著江風那一身銀色的身影閃現出來,黃鐘公的臉色,卻是越發的難看。
原因很簡單,剛剛他的一聲爆喝根本不在於對方會不會回答。而是在於自己的三個兄弟聽到了自己的爆喝之後,自然會一個個有所反應。
然而,自己的兄弟既沒有反應,而對方也沒有絲毫的慌亂神色。莫非,自己的三個兄弟,已經遭了對方的毒手不成?
黃鐘公越想心中越是悲苦,想他梅庄四友各好琴棋書畫,相約一同闖蕩江湖。誤入日月神教之後,又被東方不敗派來關押任我行。想不到壯志未酬,兄弟三人已經先要離他而去。
「奸賊,你殺我兄弟,我,我和你拼了!」
「慢著!」
聽到黃鐘公此言,江風只得無奈的解釋道:「你自己的頭髮長,見識短,那也不能血口噴人。本座只不過是封鎖了這裡的聲音而已,你的三個兄弟,暫時還活的好好的!」
「封鎖聲音,好大的口氣,老夫倒是要看一看,你是如何能夠將聲音封住的。」
黃鐘公說到此處,右手在琴弦上撥了一下之後,又一連撥出了六下。每一次琴音響動,都彷彿開山裂石一般驚人。
這一招,乃是黃鐘公生平武學之中最厲害的招數,「六丁開山「,施展時通過六次撥弦,不斷催加內力,最後七弦同響,內力催到頂峰,無堅不摧,殺敵於無形。
此時黃鐘公心中激憤之下,方一出手,便將自己七弦無形劍的絕學使出。勢要一擊將江風這個殘害他黃鐘公兄弟的邪魔斬殺。
然而,此時的江風非但紋絲不動,整個人還突然之間朝著露出了一絲冷笑。
恰在黃鐘公感覺不對的瞬間,忽然之間,便聽得四面八方有千百聲琴音的迴響傳來。
「砰砰砰」的琴弦崩斷之音不絕如縷的傳來,緊隨其後的,則是黃鐘公忍不住的一口鮮血噴出。
此時的江風這才淡淡的說道:「怎麼樣,你這回的琴音,我都將他們留給你自己了,感覺如何?」
「閣下次來,究竟所謂何事?」
黃鐘公虛弱的問道,這種高手,對於梅庄四友來說,太過可怕,他黃鐘公,實在是得罪不起。
「我要任我行的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