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五章 神刀無敵白天羽
劍者輕靈,刀者厚重,天底下練有兵刃功夫的人物,無疑以刀劍兩種高手的數量為尊。
說道用刀的高手,便不得不提神刀堂堂主白天羽。
江湖之中越是看起來高不可攀的綽號,便越往往容易出現在那些最底層的小人物身上。
因為只有這些幾乎一無所有的小人物,取了那些「神拳」,「神刀」,「無敵」一類的名字之後,才不會被人因此尋上門,收了性命。
但白天羽作為江湖之中赫赫有名的「神刀堂」堂主,他的綽號,卻是「神刀無敵」。
白天羽的刀很特別,雖然有無數都知道他的刀,但見過他的刀的人,確實少之又少。
「那是柄什麽樣的刀?」
「他的刀如天涯般遼闊寂寞,如明月般皎潔憂鬱,有時一刀揮出,又彷佛是空的!」
「空的?」
「空空濛蒙,縹緲虛幻,彷佛根本不存在,又彷佛到處都在。」
「可是他的刀看來並不快。」
「不快的刀,什麽能無敵於天下?」
通天樓之下,白天羽緊緊的握著自己手中的刀,黑色的刀柄,黑色的刀鞘,刀雖然還在鞘中,但刀意卻已經滿天遍野的瀰漫出來。
在白天羽的對面,站著三個人,當中一人,便是江風。此時的他手中的小樓一夜聽春雨青芒四溢,無論是誰,都能過感受到其中的鋒芒與殺意。
「小樓一夜聽春雨,傳說每一個拿起這柄刀的人,都會被這柄魔刀控制。你居然還能夠保持自己的神智,真是不容易!」
白天羽的聲音很特別,那是一種充滿了自信,剛強和威嚴的聲音。他的右手之上已經留下了一道長長的口子,雖然不深,但鮮血流出,卻染紅了他的白色衣袖。
剛剛拿起小樓一夜聽春雨的時候,江風便感覺到有一絲古怪的感覺自這柄魔刀之上傳來。而當江風真正拔出這柄魔刀的時候,一剎那的功夫,從小樓一夜聽春雨之上便有一股股好似倒灌的洪水一般的武功招式,武道意志,以及那怨恨,不甘,憤怒,嫉妒,殺戮,暴躁的情緒不分好壞,不分先後的一同湧入江風的腦海之中。
隨後,江風所做的一切,都彷彿是一種本能,一種破壞與殺戮的本能。
但當江風因為之前的一絲印象,而轉向對付無花之時。
無花使出的迎風一刀斬雖然未能改變自己死亡的命運,但是當江風手中的小樓一夜聽春雨輕輕從他的咽喉之上劃過的瞬間。無花的一生,忽然之間已經彷彿倒影一般在江風的腦海之中瘋狂的閃過。
他本是一個天生的佛子,從小到大,青燈常伴,古佛常依。無論是琴棋書畫,詩詞歌賦,佛經要義,武道神功,無花似乎都無所不通,無所不曉。
佛門講究悟性,是以,小小年紀,無花便已經有了妙僧的美譽。也許再過幾十年,他便是天下佛門之中一等一的人物。
然而,有一天,突然有一個人出現在了無花的面前。一見到對方,無花便明白了為什麼自己能夠取得如此之多的成就。
她叫李商,是一個美麗而又聰明到了極點的女子,她還有兩個身份,第一個,是石觀音,第二個,是無花的母親。
從此以後,無花不僅僅學會了自己親生父親的絕學,迎風一刀斬。而且,他再也不是從前的那個無花。
一個人死了之後應該是什麼模樣?在幾乎所有的江湖人看來,人死如燈滅,空蕩蕩來,空蕩蕩去。
但就在江風萬分的確信,無花已經死在了自己的刀下之後,他的腦海之中,無花的一生忽然又回到了那曾經侍立在青燈佛像之下的小沙彌,他雙手合十,滿臉的微笑與誠摯,輕輕的道了一聲:「阿彌陀佛!」
這一聲留戀,懊悔,不甘的佛號傳出之後,江風才有一種無花此人已經徹徹底底的消失在天地之間的感覺。
而隨後,兩道劍光,一黑一白,一明一暗,居然應和著那聲佛號,破空而來。
人有慧劍,由心而生,不空不垢,可斬三千煩惱。
那劍光一掃而過的瞬間,似乎將江風腦海之中一切紛亂的意識一掃而空。只留下那無窮無盡的武道招式,以及那些武道意志。
回過神來的江風已經捉起了邀月憐星二人,也不管這裡發生的一切,來到窗口,便是輕而易舉的一躍而下。
卻不想,他前腳剛剛下來,那白天羽,居然也追了下來。
刀者與刀者的較量,最殘酷,也最無情,江風雖然已經擺脫了小樓一夜聽春雨的控制。但一代代刀者的一生榮耀的冷傲,以及死於小樓一夜聽春雨的不甘,使得江風對於每一個刀客,都有一種天生的敵意。
二人的第一次出手倉促而缺乏準備,江風的小樓一夜聽春雨一閃而過的瞬間,在白天羽的手臂上留下了那條長長的血痕。
而白天羽,卻沒有出刀。
「區區一柄刀,又怎能真正的控制我,否則的話,剛剛我那一刀,你就應該死了!你還不走,是真的想要死在這小樓一夜聽春雨之下嗎?」
江風的聲音雖然冷冰冰的,但已經失去了曾經的殘忍。他說的一點兒不錯,小樓一夜聽春雨如果不是被他控制,只要一點點的傷口,便會以刀身之中的無窮毀滅氣勁湧入對方體內,將對方徹底毀滅。
「我白天羽三歲練刀,七歲第一次提刀殺人,時至今日,所經大小戰役一百二十一場,刀下亡魂三百三十八人。未嘗一敗,此次聽聞小樓一夜聽春雨出世,本來,我是想要前來降服這柄魔刀,不想,卻被你搶先一步。看來,你我之間,這一戰已經是不可避免的了!」
白天羽言罷,忽然將右手放在了刀柄之上,蒼白的手,漆黑的刀。生機與死亡顏色的交織,豈非意味著一刀既出,生死已判的刀法。
「你們躲開點!」
江風伸出雙手,示意邀月和憐星二人各自退開,他輕輕提著小樓一夜聽春雨,刀尖一轉,已將刀鋒遙遙的籠罩在白天羽身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