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劉府再添風波
正所謂: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
江湖人一般不喜歡用嘴講道理,江湖人喜歡用拳頭講道理。
因為用嘴講出來的道理一轉身的功夫,就用可能被拋諸腦後。但用拳頭講出來的道理,只要講得通,對方是一定要帶到棺材裡面去的。
江湖之中為什麼會有門派,就是因為,江湖人不僅僅相信功夫,也相信人多力量大。
今日前來參加劉正風金盆洗手大會的眾人之中,以左冷禪的武功最為高明。但即使如此,在江風的手中,也不過是多走了幾個回合罷了。
單打獨鬥,顯然已經無法使得五嶽劍派在與江風對陣之時取得效果。
「江少俠,劉正風金盆洗手以及魔教日月左使曲洋一事,乃是我五嶽劍派的家事,還請江少俠不要插手!」
老大,並不是想象之中那麼好當,最重要的就是關鍵時刻,能夠為大伙兒出頭。否則的話,人心散了,隊伍,也就不好帶了。
岳不群這一開口,左冷禪等人的心中登時便是一個咯噔,這岳不群,居然認得來人。
「江風?傳說華山派主宗掌門鮮於通之死,便是和一個叫江風的人有關。還有,這個江風,莫非就是江陵城之中擊殺了落花流水的青玄劍江風嗎?可是,對方明明用的是短劍……」
便在左冷禪思考之時,江風此時卻是似笑非笑的開口說道:「岳掌門,五嶽劍派與日月神教之間的恩恩怨怨,在下本無意插手。只不過今日在下受朋友所邀,來此參與其師門大典,如果當著在下的面,讓在下的朋友死於非命,今後,在下如何於江湖之中立足?」
「阿彌陀佛!原來是江少俠到此,昔日雲州一別,想不到今日有緣,又在這裡與少俠重逢!前些日子依琳那孩子,還要多些江少俠援手之恩!」
此時那定逸終於也再次認出了江風,當下臉頰之中笑容一閃而過,開口當先問候道。
而江風此時見得定逸師太開口,開口說道:「定逸師太,多年不見,師太風采依舊。不過今日之事,看起來免不了要和師太做過一場,師太小心了!」
江風一開口,便已經將定逸後面所有的話堵住。樹活一口皮,人活一口氣,江風既然肯出頭,那絕不可能讓人活活打自己的臉。
五嶽劍派相對於少林武當這種傳承悠久的門派,最重要的缺點,就是沒有多少真正的絕頂高手作為底蘊。況且,如今的華山派雖然口中不說,但若是有朝一日華山派得勢,想必絕不會介意和江風討論一下鮮於通之死的真正原因。
然而,此時那向大年卻是忽然鼓起勇氣,對著江風開口朗聲道:「江兄弟,此事乃是向大年自己選擇,你不必趟這一趟渾水!」
而那劉正風此時對著江風抱拳一禮,開口說道:「這位江少俠,劉正風有今日,其實早已想到。江少俠肯為了在下不孝的徒兒出頭,劉某人感激不盡。」
言罷,此時那劉正風忽然一把捉住那向大年的後背,猛的一擲,已是將那向大年扔向江風。
而後那劉正風開口朗聲說道:「諸位朋友,諸位五嶽劍派的師兄師弟,今日一事,全系劉正風一日所為,與其它人毫無關係。既然此事由劉某而起,也就該由劉某而終!」
那向大年方一落地,剛想要開口說些什麼,卻被江風自其背後一把抓住。
「江兄弟……」
「噓!」江風忽然一根指頭放在嘴邊,對著向大年做了一個稍安勿躁的表情,隨即目光一轉,開口說道:「別著急,這劉府外面還有人,看來這齣戲還沒有唱完呢!」
便在江風話音剛落之時,那劉府的大門忽然彷彿被天雷劈中了一般。在一聲振聾發聵的撞擊聲之後,化為了無數的碎片與煙塵。
隨後一名身材魁梧,圓臉高大,滿面鬍鬚的黑衣中年漢子忽然大步走了進來。在他身後,則是魚貫而入的數百名單刀漢子!
「童百熊!」
「日月神教!」
「莫非這劉正風真是和曲洋勾結?」
……
便在劉府之中眾人猜測之時,那童百熊已經朗聲開口說道:「曲左使,東方教主愛惜你是個人才,只要你回歸神教,全心全意的效忠東方教主。東方教主不僅僅可以對以往的一切既往不咎,還保證你和劉正風一家的安全,如何?」
「魔教妖人,看劍!」
第一個動手的不是嵩山派,而是泰山派的天門道長,此時見得日月神教的高手出現,當下二話不說,便是一劍刺來。
「來的好!」
那童百熊此時猛的一抽腰間的長刀,右腳一步踏出,嚯嚯嚯便是三刀劈來。他臂力驚人,使得又是銅鑲的厚背大刀。一刀劈來,威力甚是驚人,那天門道長的泰山劍法雖然精險,但一時之間,竟是占不到絲毫便宜。
前來劉府之中的眾多賓客若是要他們對付劉正風,無論是講情面,還是對衡山派的顧忌,大抵上都是不肯出手的。然而,日月神教只來了這麼區區百十號人,這對於眾人來說,簡直就是天賜良機。
此時那天松道人見得眾人心中意動,而天門顯然未能佔到上風,當即大喝一聲道:「諸位,魔教賊子詭計多端,大伙兒不要和他們講什麼江湖道義,一起出手,將他們拿下再說!」
言罷,那天松道人一馬當先,已是挺劍朝著童百熊而去。
「殺!」
「殺啦,殺啦!」
但見此時劉府的宴席之上,一個個年輕氣盛的江湖人終於按耐不住,一個個兵刃在手,沖了出來。似乎下一刻,他們已經看到了童百熊等人被自己亂刀分屍,而自己,則是踩著他們屍體在江湖之中一朝成名!
然而,便在下一刻,江風忽然想到了麥子。因為麥子成熟的時候,往往會被一茬一茬的割倒,就好像,此時在前面一浪又一浪的人群一般。
那是一根又一根細小的飛針,自遠方未知之處而來,彷彿牛毛一般細小,彷彿雨水一般密集。方一接觸,便帶走了一片又一片的生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