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新年快樂

  「小葉，好了沒？」葉余家中，金志成在玄關換好了鞋子之後對著屋內大喊。


  「馬上就來，來了來了……」隨著聲音的靠近，葉余小跑著出現在金志成面前。


  金志成伸手拉過葉余說道：「哎~~快點換鞋子啊！」


  「叔，不用這麼急吧？這才幾點，才7點多而已啊」葉余看了看手錶有點無奈。


  金志成翻了翻白眼：「今天是什麼日子，年30了，除夕啊，這些天顧著工作，年貨都沒買齊呢！不趕緊趁現在早上沒什麼人，還等什麼時候！」


  「行行行！」葉余也不反駁，他雖然抗拒一切的節日，甚至是生日，但對這個華夏民族最重視的節日，他依然很重視，老傢伙在的時候，也會一大早拉著葉余去買年貨，不過老傢伙可不會磨蹭到除夕還沒買完。


  快速換好了鞋子，就被心急的金志成拉這往外跑了。


  這幾個月的相處，金志成一心把葉余當成自己的兒子，而葉余也接受了他這個叔叔，所以兩人相處的挺不錯的。


  這個家，自從多了金志成之後，葉余不用每天回家打開門就是一片漆黑，也不用喊，我回來了，而沒人回應，更不需要獨自吃著飯，安靜的只有筷子觸碰碗的聲音。


  這段時間，葉余話多了，笑容也多了，發獃少了，自言自語也少了。


  就如同老傢伙還在世的那段日子那樣。


  今年的新年，對兩人來說都意義非常。


  今年是金志成20年來，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過新年。


  而葉余，則是老傢伙去世之後，再一次有親人陪著過年，即將到來的2007年，也是他人生的轉折點，在2007年，他會參加高考，同時也是他步入大學的歷史性時刻。而在2007年下半年開始爆發金融風暴，也是他未來生活是否能改變的重要機會。


  所以，有金志成這個「親人」陪著過年，葉余心情還是很好的。


  金志成跟葉余坐車，前往市場。


  再度回到家的時候，已經快中午了，而兩人手上也大包小包的拿著好多袋東西。


  「唉一股，累死人了！」金志成放下東西拍了拍腰板。


  「叔，你休息會吧，我去做飯」葉余放好東西之後對金志成說道。


  金志成點了點頭，也沒有矯情，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去了。


  兩人吃過飯之後，就開始打掃衛生，然後貼春聯反正春節要忙的事情，他們都在忙。


  忙起來，時間就過得快。


  轉眼晚上了。


  「呼~~搞定」


  「來，坐下」金志成招呼葉余。


  叔侄兩人在飯桌前坐好，看著桌上豐盛的菜肴兩人對視一眼，然後同時看向桌子正主人位子上那個被預留的位置，兩人相視而笑。


  挺有滿足感的，不是么。


  老傢伙（爸），你可以放心了，不是么。


  「喝一杯？」


  「好啊.……」


  葉余站了起來，拿起桌上的米酒給金志成倒滿一杯，然後給自己倒上一杯。


  「叔，新年快樂」葉余向金志成敬酒：「這一杯，祝叔重獲新生，也祝叔早日找到嬸嬸和大哥」


  金志成看著葉余，眼睛有點模糊，聲音也有點哽咽：「新年快樂，小葉，借你吉言，叔也祝你高考成功」


  拿起酒杯跟葉余輕輕一碰，然後一飲而盡，葉余也笑了笑一飲而盡。


  喝完之後，兩人對視一笑。


  「哈哈哈，吃菜，吃菜。」


  「也」


  金志成和葉余忙活了一整天，還真的有點餓了，開始消滅眼前的菜肴。


  途中，兩人經常碰杯喝酒，說說笑笑，一點也不像叔侄，也不像父子，反倒是像相隔多年不見的朋友。


  「啪」金志成突然一拍自己的腦子說道：「看我這腦子，小葉啊，你還成年啊！不能喝酒」


  葉余翻了翻白眼，都喝了這麼久了你才說？

  看著葉余鄙視的眼神，金志成也尷尬了，隨機說道：「算了，今天就破例吧，不過你平時可不能喝酒啊，看你酒量以前肯定有偷偷喝過，沒成年喝酒對身體發育不好，而且你還要高考呢……」


  金志成開始羅里吧嗦的說教起來，而葉余呢，一點也不生氣，反而微笑著聽著。


  「嘭！嘭！嘭！嘭！啦啦啦……」


  突然一陣陣的聲響傳入兩人的耳朵。


  金志成停下了說教，和葉餘一起轉頭看向窗外。


  飯桌就在窗子隔壁，而窗子是打開著的，所以兩人轉頭就能看到外面的夜空。


  如今，外面的夜空中，綻放著絢麗的煙火，點亮了整個夜空。


  葉余和金志成都放下了手中的筷子，聚精會神的看著窗外的煙火。


  兩人心中各起波瀾。


  「首爾每年除夕，都會有這樣的煙火盛宴，記得那時候你哥剛出生不久，我就是在這裡，抱著他看煙花的。」


  金志成看著窗外依然綻放的煙火，聲音沙啞而低沉地說道，眼眶中依稀有被煙火照耀而閃閃發出的淚光。


  葉余看了他一眼，低聲安慰道：「你一定會找到他們的……」


  「嗯……」金志成嗯了一聲，依然看著煙火，陷入深深的追憶。


  葉余也轉頭看向夜空。


  腦海中不自覺就衍生出已經快半年沒有出現的畫面。


  同一片的夜空，同樣絢爛的煙火，還有那美麗的容顏。


  不知，她過的怎樣了，身體還好么，還會不會經常聯繫到腳抽筋，還會不會時常去那橋上大聲喊叫，還會不會在那看著江水發獃呢？

  07年，要出道了吧.……未來的路，不好走，那小身板撐起那一切，該有多累……希望你以後會活的比我印象中輕鬆吧。


  葉余看著煙火，想著想著，也入神了。


  葉余不知道的是，在遙遠的全州，同樣也有放著煙火，也同樣有一個童顏小短身在看著。


  金泰妍，她同樣想起了那天，如同今天這般絢爛的煙火。


  也同樣想起了，那個差點已經淡忘的身影。


  不知，前輩如今過的怎樣。你自己明明很累，還背著我走了那麼遠的路，真的謝謝。你明明已經滿身都是汗，我也沒敢為你擦一擦，真的米亞內。害怕我有危險，明明不順路，還堅持把我送回宿舍，真的謝謝。再次見到你，卻依然沒有跟你正式道謝，請你吃飯，真的米亞內。


  當初Tiffany好像說過，前輩是允兒的學長吧，明年就要高考了吧？希望你可以高考好成績。


  煙火漸停。


  葉余和金志成也慢慢回過神來。


  「干……」兩人一碰杯。


  新年快樂，葉余笑了笑。


  新年快樂，金志成也笑了。


  新年快樂，金泰妍同樣甜甜一笑。


  PS：謝謝大家支持。


  剛看了評論有人有質疑那個孤兒的內容，我不是孤兒，我不理解他們的想法，但我一個好兄弟他是孤兒院長大的。


  當年他收到所謂父母來信的時候，他就是當著我面燒掉的。所以，或許我不了解，但我可能比你更懂他們，起碼懂他們其中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