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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部人神卷六十九、人間有神(中)

  老鄭頭化身千萬,用旱煙袋敲碎了千萬隻蠱,依然是找不到那毛毛蟲的真身所在。然而現在,那隻公雞,憑空而來,一嘴叼下,就解決了問題?


  毛毛蟲的確一口就被那隻公雞的虛影吞下。頓時漫天的光華散去,成千上萬道蠱蟲自然也跟著消失不見。


  半空中,唯留有那隻看起來,無比驕傲的公雞的虛影,以及陣陣的青煙瀰漫,青煙如雲,飄蕩在那隻公雞的身下,映襯的它彷彿踏雲而來的仙人一般。


  蹲在地上的老鄭頭,便如往常一樣,伸手在鞋底上磕去煙袋鍋里煙灰,站起身來,將旱煙袋插在腰間,隨即雙手交叉,做了個手勢,對著那隻漂浮在夜空中的公雞的虛影,額首一禮。


  那隻公雞看著老鄭頭,眼神中透露出困惑之意,似乎是在回想這個能與自己神念溝通無礙的,看起來一點都不起眼的老頭,好像並不是自己所熟悉和認識的那些人之中的哪一位,他是怎麼感知到自己,並且成功與自己神念相通的?


  只是過了片刻,那隻公雞彷彿想起了什麼,眼神中不再疑惑,對著老鄭頭點了點它那隻無比驕傲的頭顱,就像是在歡迎一位新同事,加入自己的部門之時那樣,很明顯的釋放出了絲絲的善意。然後,它轉身,虛影消失在了虛空。


  場間的李駐良與衛飛,甚至周二,竟好像是看到那隻公雞在轉身離去的瞬間,似乎打了個飽嗝,老鄭頭化身千萬都無法破解的毛毛蟲蠱,在它的眼中,不過也就是只看起來體積不大,但其實很是肥厚的蟲子,它一口吞下那千萬隻蠱,也就是略顯滿意的打了個嗝。


  蠱蟲與光芒,雞啼與雷鳴,都已不在。星輝灑下,夜涼如水!


  老鄭頭望著星空,忽然右腳抬起。隨著他的抬腳之際,已經恢復平靜的夜空中,一道長虹從天而降。


  這道長虹似是從銀河而落,來不見源處,去不知何方,它橫跨星空,本就是虹,氣勢更虹。


  只能見銀光一道,如彎刀如半月,延伸到了老鄭頭的腳下。


  只要老鄭頭的右腳落下,他就會踏虹歸去。


  然後就會跨過道門中傳說里的最後一步,到達彼岸。


  就在這時!有人說道:「前輩,暫請留步!」


  就在這時!老鄭頭忽然扭頭,「人間有神。「


  ……


  ……


  河東與河西之間,星城其實並不太大。比如昨夜裡的那陣悶雷之聲,除了惠宏、衍空大師以及侯門侯老這幾個有限的道門中人之外。多數人都沒有放在眼裡和心上,甚至很多人都當做了是在洲頭,周末常見的煙花炮仗。


  煙花之鄉,在那條經常被水流淹沒的洲頭,每逢周六,都會有長達半個小時左右的炮火轟鳴。全然沒有想過,那「轟隆隆「的聲音落在普通人耳中,是如何的刺耳,如何的令人煩躁。


  他們在炫耀自己的煙花,僅僅一炮,就價值數十萬。在這個城市裡,處身高處的人們,雖然也厭惡那令人煩躁的雜訊,但五彩閃爍,也是道不錯的風景。


  可處於底層的人,為了忘記飢餓想睡個覺,也得先忍受了。


  一夜過去,麓山頂上,遠望有雲霧翻騰。空氣清新的簡直難以形容。從卯時期登山的人就絡繹不絕。


  山雖然不如東嶽那般之高,但也可以看到日出的壯觀,只是少了那片雲海。


  景固然不闊,卻仍能遍觀全城,麓山,本就是這個城市裡獨一無二的名片。


  老陳,土生土長在麓山腳下,他今天已經60多歲了。一輩子從沒有過什麼遠大的夢想和志向。倒是15歲起,就瞄上了中學同學也是一個廠區的鄰居女孩。他後來倒是夢想實現,如願以償的娶了那個女孩。


  國企改制后,老陳學會了開車,他那個時候拿了駕照的人出來,換在今時今日,絕對都是ABc三證全過的。因此老陳最先開的就是解放牌大卡,後來換了公交,又再開出租,最後幾年為私企老闆開了兩年寶馬,於車上來說,他一生無求了。


  然而老陳有個壞毛病,他喜歡喝酒。


  如同部隊裡面從來戒酒,但是從部隊出來的人卻幾乎人人能喝。司機這個行業好像也是。他們在不開車的時候,似乎都喜歡喝上那麼幾杯。


  往日的積累,再加上退休后不再節制的飲酒,老陳的身體很快就出了問題,最嚴重的一次是,他嘔吐到胃出血。從此後,他滴酒不沾。開始爬山,開始痴迷於各種各樣的養生手段。


  只是他的身體實在太過虛弱,每天能堅持著爬到麓山頂,已經是他所能堅持的極限。此刻的老陳就是氣喘噓噓,渾身的大汗淋漓,儘管他知道在山頂上風大,這個時候坐下來不動,無疑是增加自己早死一程的概率。


  可是老陳卻只能無力的看著那些充滿了活力的人們,他異常的羨慕他們。


  無論是看起來矯健的年輕人在跳躍在奔跑,在做著各種各樣匪夷所思動作的瑜伽,還是和他一般歲數的老人們,輕飄飄的太極拳、太極劍,甚至是那幫老太太們扭動的廣場舞,他都想去試試。


  然而他心有餘卻力不足。老陳的腦中沉昏,雙耳猶如蟬鳴,眼中更是昏花,然後隨便找了個地方,一屁股坐了下來,不管不顧的斜身一靠。


  也不知道剩下來的時光里,還能再上麓山峰幾次,年輕的時候,倒是常常爬。


  可是那個時候,哪裡能體驗到,還能站在麓山峰頂看日出,是多麼值得慶幸和幸福的一件事,儘是少年的輕狂,只知道迎著風,拉開褲襠,沖著山谷下比一比誰尿的更遠了。


  就在這個時候,老陳忽然感覺到后腰正中,兩腎之間,大約是正對齊肚臍的位置,突地一痛一麻,就彷彿是有根針刺入一般。他不禁上身一挺,僵硬起來。


  然後,奇迹就發生了。


  老陳知道剛才自己是靠在一塊平整的岩石之上,後背緊貼岩面。在這種情況下,不可能會有什麼蟲子或者凸起的石刺,只是他已經無暇再去想為什麼自己會有那種一刺一麻的感覺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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