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七、陣勢之五行五幻(上)
紀念館中,老馬極其無奈的看著衛飛從口袋中又摸出一根煙來,在他肩頭上的三味真火點燃后,吐出一片煙霧來,「這究竟是一座什麼幻陣?我居然一點都沒有看出來。」其實他自己的肩上頭上,也有三股白氣,不過那卻是正常人的陽氣,自然是無法與老馬最為擅長的法術三味真火相提並論的了。
兩個人的身周是陰風陣陣,陰氣瀰漫,放眼望去,入目所見,也是陰沉沉的一片,其他什麼也看不到。衛飛手中燃燒的煙頭,在昏黃中顯出一種詭異之色。這果然是一座名副其實的幻陣,剛才前後四方,東南西北,他們都試著探了一下。踏往北方,呈現在眼前的是一片冰天雪地,伴隨著怒吼的北風,徹骨的寒意幾乎能將血液凍結。而向南則恰恰相反,到處都是熊熊燃燒的烈火,熾熱的火海包圍著四周,中間夾雜著「披瀝啪啦」的各種聲響,更有那布帛木頭皮毛燃燒時的氣味。
等到轉向西方之時,竟然是槍聲大做,吶喊嘶殺聲四起,不時的還有爆炸之聲,象是來到了戰場之中。尤為誇張的是,居然有一顆子彈擦著衛飛的頭頂飛了過去。向東,雖然感覺上沒有其他三方那麼恐怖,但卻是黑沉沉的一片虛空,從中隱隱傳出「轟隆隆」的悶雷聲,衛飛和老馬兩個人更不敢輕易的前行了。
但若是在原地不動,便要承受這來自四面八方的陰氣。老馬雖然從小便苦修三味真火,但三味真火乃是五臟六腑的精氣所化,他的功力再是深厚,恐怕也是撐不了太久的。而他又不敢收回三味真火,誰知道在這片陰氣森森之中,隱藏著什麼不可測知的兇險呢!
「嘿!南方火,西方金,北方誰,東方木。」衛飛嘿嘿了一聲,「這幻陣在此方面卻是無幻的,很是符合四方五行。可是這四方五行之中的景象,卻又不是幻象了。」
東南西北中,五方里竟然是五種幻境,但那幻境之中卻又是真實的。衛飛不得不承認,這座陣勢的厲害之處,似乎還在他經歷過的,謝甘明所布的「三界外」法陣,以及鳳鳴山上的「神魔將陣」之上。
「三界外」法陣是困,並沒有此般的危險,「神魔將陣」則是針對鳳鳴山上一系列的變局而設。但是此刻兩個人所在的幻陣之中,卻將四方五行,全都布成了充滿了兇險的幻境,並且那「幻」還是幻中有真。衛飛遍想腦中,也想不出有哪種陣法,居然可以同時啟動五行之力,在四個方向與中央位置,布下五種截然不同的景象出來。不知道如果胖子在這裡,能不能辨認出來?想起陳楓,衛飛心中不由得又是一陣的擔憂。
陣法之道,其根本無非便是五行生剋,再輔以干支之間的種種化合刑沖的變化,但是能將水、木、火、土、金五行,全部運用起來,這中間得需要多少的複雜到無比的變化組合呢?
「奇門遁甲中的固定遁局,便有一千零八十個,可是卻也沒有如此五行齊發的。」衛飛的眉頭幾乎皺在了一起,蹲下身來,在地上拂了一把,地面上倒是沒有什麼特別之處,他伸出手指在地面上刻畫計算起來,「申子辰合化水局,寅午戌合化火局,三合化局不通,不通……」
老馬看著衛飛蹲在那裡,時而皺眉苦思,時而伸指飛快的在地上畫著,不一會兒,地面便有長長的一串干支化合沖害的口訣。也虧得老馬從小便沒有間斷過的一直修鍊,三味真火直到此刻,也沒有枯竭的跡象。
衛飛忽然停下手來,獃獃的看著那一片他畫出來的各種運算的口訣,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老馬,若是以我此時的功力來看,這種局勢是斷無可能存在的,可是它卻偏偏的便將咱們倆困在了這裡。」而他此時的功力,卻是絕不在陳楓之下的,尤其是風水與奇門陣勢方面,唯一不如陳楓的便是,陳楓天生對各種雜學密法有著一種愛好,因此許多深奧繁雜的口訣與手決,都能記憶下來。但是衛飛,他能在地上運算出那麼多的口訣,已經是極為不易的了。有陳楓那樣一個幾乎可以說是百科全書的人在身邊,他為什麼還要花費腦筋去背誦那些,複雜饒口的口決與手決呢!
老馬一時無言,如果連衛飛都沒有辦法的話,那他也只有聽天由命了。他的使命賦予他的,只有縮地成寸與三味真火兩種發生,現在不管衛飛是不是他真正在等的人,他能做的也只有這些了。
然而衛飛接下來的一番話,卻又讓他重新燃起了希望。只見衛飛有些尷尬的笑了一笑,「或者……或者我有些口訣沒有記住也有可能。要是胖子在就好了他雖然和我差不多的一樣懶,不過遁甲之中的口訣演算,他卻是牢記不忘的。好象那風水密法五行幻龍術,他連手決都記得不全,卻也能勉強使出來,風水……他媽的風水之局……」
衛飛忽然精神一振,「五行幻龍術!哈哈,我怎麼就忘了這風水之中的密法呢!」
此時,一直在維持自身三味真火的老馬,已經感到有些吃力了,聽到衛飛的呼聲,他也不禁大喜起來,卻不料衛飛緊接著語調一轉,「那些手決……那些手決,唉!就連胖子都記不全的,我又怎麼可能使得出來啊?」
衛飛轉過身來,「那五行幻龍術乃是風水之中的密傳法門,可是現在我們根本無法辨別,所處之地這幻陣,究竟是遁甲陣勢,還是風水之局啊!」
「風水之局與遁甲陣勢之中,難道還有什麼區別之分嗎?」老馬不由得問道,在他看來,這兩者之間,是並無什麼差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