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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三、神道兩部(下)

  「呵呵!」伊邪須很是滿意的笑了起來,他甚至是帶著欣賞的目光,一一看過這些自以為是的所謂的中華道門中人的臉色,那個看起來大大咧咧的女孩子,居然是滿不在乎的樣子。


  伊邪須的目光落在了田中夫的身上,「你們支那人中華道門的修鍊方法,果然是令人無比的羨慕,你修鍊的好象叫做鬼兒子吧?居然可以直接的煉養陰物。我終於明白了,當初長老們為什麼一定要得到那祝由門的秘籍真本了,而且最令人不可思議的居然是,那祝由在你們支那人中華道門的眼中,似乎還並不重要。」


  伊邪須的眼中閃過一抹狂熱之色,「要知道,在大和民族中,即使是我神道教,那修鍊式神都是極為高級的密法,可是那式神與你們這種煉養陰靈的方法,卻實在是無法比較的。」


  他抬頭看了一眼夜色,月郎星稀,天空之中異常的純凈,夏末的深夜,清露使得每個人都稍稍感到了一絲涼意。「便是我,神道教金剛部次代家族的長子,也只是煉成了一個式神而已。雖然我並不怎麼認同,將時間耗費在修鍊式神上,但是不可否認,有了式神很多事做起來,的確是省了不少的麻煩。」


  式神簡單來說,也就是類似於傀儡術的法術,表面上看頗似柳靈郎的煉法,只不過柳靈郎是取端午木,賜五臟六腑,而使其有著自主的靈力意識。而式神則是製作一個木偶,然後通過修鍊可以召喚到一些陰靈附於其上。但是由於修鍊體系以及文化傳承的貧瘠,一般情況下他們能召喚到的,也只有本土傳說中的,一些低級的妖魔怪獸。即使是護國神道教,這樣在日本頂尖的門派,能煉出一個擁有自主意識的式神,也是殊為不易的。


  伊邪須彷彿是在計算著時間,又看了看天色,話題一轉,「小一郎的確是找到了那真正傳承了祝由之力的人,而那姓蘇的,不過是傳承了祝由的道術,卻沒有得到祝由之力。小一郎正在準備與那個人,進行一場堂堂正正的,純武士道精神的鬥法。」他有點怪異的笑了起來,「這便是我什麼如此自信的願意之一了。因為我相信就算小一郎真的是神道教中,百年也難得一見的天才,也一定無法戰勝那個人的。」


  孫溪與老劉頭對望了一眼,此時就連馬六甲道人,也隱約的猜到了,伊邪小一郎的對手,伊邪須口中的那個人,定是衛飛無疑的了。衛飛真正的修為高低,孫溪與庄聖算是對他比較了解的了,但是卻並不清楚。可是為什麼這伊邪須,就那麼肯定伊邪小一郎不是衛飛的對手呢?他怎麼那麼看低自己的同門小一郎?

  孫溪曾在酒吧里與小一郎交過手的,他是知道小一郎修鍊的神道教胎藏部功法,似乎與他鳳凰派的神煞決有些類似,但卻充滿了一種難以言說的狂熱,和不顧一切的氣息在內,甚至可以說都有點邪惡的味道了。


  至於衛飛么?孫溪一皺眉頭,他忽然發現自己對衛飛所修的所擅長的法術,甚至衛飛已經到了什麼境界和層次,他竟然都很模糊。而衛飛似乎也很少在他們面前,提到過修鍊方面的事。


  馬六甲道人聽了伊邪須的話,卻是點了點頭,說道:「若你們神道的對手果真便是那衛飛道友的話,的確是沒有半分勝算在手的,貧道曾與那衛飛道友切磋過一番。衛飛道友似乎身懷有我符錄一派的無上絕學『倉頡祖符』,有『倉頡祖符』在身,便是大羅金仙來了,衛飛道友也是有得一拼的。」


  倉頡祖符!眾人這才想起馬六甲道人與浩天居士的對話來。上古傳說中的符錄律令密法,具有那符錄最原始的力量的倉頡祖符。眾人中除了萬法歸宗的羅靜兒,依稀聽說過這四個字外,其他的都不太懂符咒,但馬六甲道人畢竟乃是一門之長,說出來的話還是有分量的。而象孫溪老劉頭知道旗門傳說的人,便又鬆了口氣。無論什麼事,放到旗門那裡,似乎都有可能。


  伊邪須忍不住冷笑了一聲,「雖然你們所謂的中華道門之中,有著許多讓人難以想象的修鍊法決和法術,但是我神道師乃是天照大神在人間的使者,小一郎更是日本公認的年輕一代中的第一高手。不得不承認,我伊邪須也不是他的對手,可是我知道,小一郎不可能公平的與那人進行決鬥的,因為……」


  伊邪須忽然憤聲充滿了怨毒的說道:「因為幾十年前,伊邪千葉和我大日本帝國的三十名精銳的忍者組成的復甦大對,便是你們支那人用一種卑鄙的方法,給殺害的。那個人是黃龍游祝由的傳承者,他一定不會放棄那些卑鄙的方法的……」


  「呵呵!」伊邪須又笑了起來,「所以,我知道小一郎是不會勝的,那個人註定是要死在我金剛部的手中,小一郎的功夫修為是高過我伊邪須的,可是功夫好修為高,便不一定就能做了天照大神的使者。」


  老劉頭眯著眼睛問道:「即使如你所說,胎藏部的小一郎無法成功,可是你伊邪須,又憑什麼取勝呢?」


  伊邪須還沒有說話,後方巷子的另一頭,忽然出現了一個人影,正是那西裝青年伊邪小一郎,不過他這時卻是一身日本武士道的打扮,背後一把武士刀,腳踏著木屐。「須,有很多事情你都不知道,你甚至連自己究竟有多大的能力都不清楚。做天照大神的使者,並不是一件輕鬆的事,那意味著更多的責任和壓力。可是你幾乎便要破壞了我的整體計劃,幸好我並不像你說的那樣愚笨。」


  伊邪小一郎的木屐踏在巷子里,發出清脆卻又單調的聲音來,在夜色中聽起來非常的刺耳,非常的令人不舒服。尤其是伊邪須,更讓他不舒服的卻是伊邪小一郎的話,那木屐踏地的聲音,彷彿便踩在了他的心頭之上一般。


  「陳楓衛飛,不錯,是那個衛飛傳承了祝由之力,可是你知道么,他們兩個人過去的經歷么?那是些連長老們聽了,都要感到驚奇和震撼的故事。」伊邪小一郎慢慢的走了過來,搖搖頭看著伊邪須,「但是你卻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擾與我,差點壞了大事,現在……」


  他看著伊邪須已經漲得通紅的臉色,伸出手掌來,「現在我以神道教長老的名義,命令你從現在開始,你,金剛部的伊邪須,必須一切聽從我的指揮,必須!」他的手掌里是一塊煙盒大小的木質的牌子,黑色的條紋凸起。線條組成了一個古怪的圖案,彷彿是一個人影,又彷彿是一個扭曲了的字元,一股冰冷的卻又古怪的帶著火焰般的氣息,從那木牌上透了出來。


  伊邪須的臉色由紅變青,又再變得蒼白起來,慢慢的恢復了正常,「小一郎閣下,請你不要用長老的令牌來威脅我。你知道的,我這次來,根本邊沒有請示過長老們。」


  伊邪小一郎眉頭微微一皺,手一翻收起了那塊木牌,「你知道我為什麼在這個時候趕來山城嗎?」


  伊邪須猛的抬起頭來,難以置信的看著伊邪小一郎。


  「衛飛並不是單純的傳承了祝由之力那麼簡單,而我此行也絕不是為了給我爺爺報仇。此事關乎著我神道教和大和民族,是否能再次崛起。你所犯下的錯誤,幾乎是不可原諒的。」伊邪小一郎的語氣忽然變得冰冷起來,「我知道你煉了一個式神。我更知道衛飛和陳楓的身後,跟著一個充滿了血腥殘暴怨恨陰煞無比的氣息,如果那氣息爆發的話,衛飛和陳楓,還有這裡所有的人,包括你和我,甚至這個城市,或者就是他們中華道門的真正高手,都無法戰勝的。那是一個連天照大神都不應該去招惹的力量,可是你居然想用你煉的那式神,將那血腥怨殺無邊的力量,激怒爆發。你知道你做了一件多麼愚蠢的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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