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楓滿臉不可思議的看著通道口的黃玉真人,他怎麼也想像不到在這個節骨眼上,黃玉真人會突然出現,來上這麼一記天心五雷。這一道天心五雷不但震散了他的金剛法身,也使得被金剛法身壓製成一團的,九絕陰屍的本命元辰釋放出來,重又分散飛回它們的本體之上。頃刻之間,文子俊推算出的生辰八字,陳楓的破瓦往生咒,兇險至極的金剛薩錘法相,都成了徒勞無功的努力,最終九絕陰屍經歷了這一陣折騰,還是那二十七具九絕陰屍。
一聲雷響過後,九絕陰屍的頭上,全都冒出裊裊的青煙,一股濃重的焦臭味道從它們的身上散發而出,由此可見黃玉真人那道五雷正決的威力。然而黃玉真人就沒那麼輕鬆了,他左手劍決右手雷決,還沒有收回,只是他的臉色略微有些蒼白,畢竟以一道五雷決擊中二十七具九絕陰屍,其中所需要的力量,幾乎耗去了他的大半的功力。
黃玉真人深吸了一口氣,迅速運轉真氣,他的衣袖飛揚,全身都還在五雷正決的氣勢籠罩之中,在他的身後則是謹慎戒備的天英子和天閑子,以及一臉尷尬的衛飛。黃玉真人正是衛飛引領進來的,就在陳楓用招魂幡引路鈴,帶著九絕陰屍往石窟深處走去的時候,衛飛忽然心生感應,他在那一瞬間強烈的感覺到,陳楓即將面臨著什麼巨大的危險,他沒有文子俊那種千機萬變的推算之能,也沒有陳楓的沉穩冷靜,只是感覺到了陳楓的危險,是來自於九絕陰屍之上。
而自從衛飛通靈之後,他的直覺從沒有出過錯,也不知道是出於什麼原因,他想到了黃玉真人,在他看來黃玉真人是道家三山五嶽衡山宮的高手,一身五雷心法已經到了化境,五雷正決是至剛至陽的功法,應該就是九絕陰屍的剋星。他是唯一知道陳楓真正功力高低的人,所以當這個信息反映到衛飛的腦中時,他毫不猶豫的便向石窟外面衝去。他想要找到黃玉真人,用天心五雷正決,擊散九絕陰屍的本命元辰。
陳楓衛飛離開后,在神魔將陣中被他倆用靈舞制住的黃玉真人,很快的便解開了陳楓的禁制。以他的年齡和閱歷,居然會陰溝裡翻船,被陳楓給算計上了。苦笑著搖搖頭,黃玉真人直覺得胸口異常鬱悶,不過他對於衛飛的靈者之舞,的確是無話可說。憑心而論輸在靈舞之下,並不算什麼丟失臉面的事情,黃玉真人自付就算是他親自出手,也未必能勝得了靈者之舞,那是超越了武技和法術之外的靈能。
想到這裡,黃玉真人倒也釋然,靈者之舞是與旗門一樣虛無縹緲的傳說,能在旗門傳人手中出現,卻是不足為奇,讓黃玉真人略感奇怪的是,衛飛哪裡來的如此通靈之能,可以將靈舞發揮的淋漓盡致,身為旗門傳人的陳楓卻沒有此等靈力,那麼衛飛又是如何修成的呢?黃玉真人忽然一驚,一個是無所不知的旗門傳人,另一個是身懷莫名通靈能力的怪胎,這樣一對組合,結合在一起,會是怎麼樣的一種力量呢?
黃玉真人隨手解開天英子和天閑子身上的禁制。天英子一躍而起,「師叔祖,方才他們……」
黃玉真人無所謂的揮了揮手,「輸了便是輸了,那是專修通靈之人才能使出的靈者之舞,只是沒想到旗門中竟然可以講之演化成靈武。」他皺起眉頭,似乎在盤算著什麼。
「可是師叔祖,他們這是不是……」天英子一臉的不服氣。黃玉真人哼了一聲,「世界之大,天地之寬,遠非你所能知,靈者之舞由佛入道,而後自成一脈,莫說是你,換做我也不是對手。」他的目光一掃,不經意間殺氣湧出,天英子天閑子兩個人垂下頭,不敢再說什麼,「但是我卻不相信那衛飛,隨時可以將靈者入舞,在別處恐怕不見得有如此深厚的靈力吧!」以他的修為自然能輕易的看出,衛飛能將靈舞這麼超常的堅持下來,很大程度上是得益於神魔將陣中的靈氣,否則衛飛那比陳楓還要渾濁的體內,哪裡來的那麼多的靈力支撐,他不以為衛飛頭上閃爍的神光,便能提供充足的靈力。
其實不光是他,就連陳楓也是稀里糊塗的,修鍊不管是怎麼劃分,所修的無非都是精氣神,等到真正入門以後,尤以「神」為主,而這「神」所指的乃是人,作為生命存在一種形式的「神識」,是本源所在,種種的神通智慧莫不是隱藏其中。
道家追求的由後天返還先天,何謂先天?便是那如同初生嬰兒的狀態,所以他要煉出元嬰,同時也說明神通智慧是人根本固有的本能。修鍊一途,其實是個返還本體的過程,是利用種種法門,來洗滌後天意識上,在紅塵中沾染來的各種yu望濁氣。因此當你一旦悟到那所有的一切,均是一個「神」字的時候,便也是找到了「道」的本源。而這些都是旗門裡的總綱心法,只是到了陳楓手裡,能傳下來的已是不到了,他能領悟的更是少之又少。
暗自打定主意,不管那天符隱令是怎麼說的,黃玉真人都要將陳楓這個旗門傳人帶回衡山,還有衛飛,通靈在道法中其實算不上什麼上乘之術,但是靈力能到衛飛這麼近乎恐怖的境界,黃玉真人不能肯定,究竟是衛飛修鍊了哪種旗門裡的秘法,又或者是還有其他什麼因素在內。
沉思了一會兒,黃玉真人對天英子和天閑子說道:「再次見到這兩人之時,你們且不可鹵莽,需看我眼色行事,這兩個人大有古怪……」說到古怪二字的時候,他突然胸中一陣的煩躁,莫名的感覺到事情正在朝著他所能控制的局面外發展著。
天英子和天閑子還是第一次看到,以黃玉真人的性格竟然如此謹慎起來,他的輩分和功力,從來都是說一不二,孤傲無比的。猶豫了一下,天英子大著膽子問道:「師叔祖,我們卻是如何出得了這個奇門陣勢?」
黃玉真人將手一揮,「你們兩人退後,待我一試,既是個奇門陣法,必然有跡可尋,大不了我引來五雷之金,轟他個稀吧爛,不就是一片樹林么,我毀了他立陣的根本,且看這個陣勢還能如何變化。」
五行之中金克木,黃玉真人劍指一引,一道閃爍著金光的五雷之氣,從他的頭頂百會升起,直接越過了一棵棵高大的樹木,沖向了神魔將陣的外面。黃玉真人並不敢大意,這道金色的五雷之氣,是他畢生所修的天心五雷正決中,肺氣所化的金雷的精華所在,一旦他感應到陣勢有所變化,這道金雷之氣立刻便會轉化成金雷神將,引來金雷轟頂。
但是黃玉真人怎麼也沒想到,這股金雷之氣居然就怎麼,輕飄飄的毫無阻礙的衝出了神魔將陣,心念一動,「天英子天閑子,你們跟在我身後出來吧!」黃玉真人身形一閃,在那股金雷之氣的牽引下,直接便遁出了神魔將陣。
出得陣來,黃玉真人大吃一驚,只見鳳鳴山半山腰中,那一股衝天的靈氣,竟然被一種充滿了怨煞無邊的死氣所取代,「難道是龍脈飛遁?」剛剛閃過這個念頭,黃玉真人緊接著又發現,整座鳳鳴山上全都是死氣沉沉的,彷彿是一場大雨過後,鳳凰派所有的人乃至鳳鳴山上的生氣,都被雨水沖刷而去。
「發生了什麼事?」黃玉真人不禁喃喃自問,天英子和天閑子只能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的,他們只感覺到無邊的寂靜中,一種難以言書的恐怖籠罩在鳳鳴山上。相比之下,整座鳳鳴山上,只有他們剛剛出來的神魔將陣還算正常,棵棵樹木枝葉茂盛,滴滴的雨水在樹葉也滾動,綠意盎然。但正是這種正常,卻反而在鳳鳴山死寂一般的環境中,顯出一種可怕的詭異來。天英子和天閑子不自覺的向前邁了幾步,心裏面都有能遠離這片陣勢多遠,就走多遠的感覺。
黃玉真人自然也注意到了這一點,他皺著眉看了看神魔將陣,他的修為和定力雖然還不能被這種詭異震懾,但他卻感覺到了另外一種無形的壓力,那是來自鳳鳴山半山腰之處的一種死氣,同時他也感覺到這座鳳鳴山中,一定發生了什麼驚人的變故,因為此刻在他的心頭上,已經修成雷神歸位的神識上,居然如同壓了一塊石頭似的,沉重無比中還帶有一點疲憊之感。他趕緊警覺的提起一口真氣,但仍然驅不散那一絲陰霾的感覺,黃玉真人知道目前的情況,恐怕不是他所能應對的了。
就在這時,天英子忽然大叫一聲,「師叔祖,你看……」黃玉真人抬頭順著天英子的手指望去,正好看見衛飛幾乎是連滾帶爬的,從半山腰飛奔而下。黃玉真人冷喝一聲,「好小子,你居然還敢再次找上門來。」頓時殺氣便罩向了衛飛。
誰知衛飛看見了他,卻是滿臉的狂喜之色,反而更加快了腳步,一鼓做氣的跑到黃玉真人面前,呼呼的喘著氣,勉強吐出了幾個字,「你們……出來了,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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