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飛得意的一笑,「怎麼樣胖子,我說的沒錯吧,這個鬼氣森森的九絕陰屍陣,就是和他們鳳凰派的趕屍有關,這下你沒話說了吧?」
陳楓哼了一聲,「我也沒說不是。天底下若是連我都不知鳳凰派的趕屍之秘,恐怕就不會有人知道,鳳凰派的趕屍之秘,其實便是九絕陰屍陣的皮毛而已。」他像是為了求證一般,居然向文子俊問道:「文兄,你身懷千機萬變千機術,在未見這九絕陰屍陣之前,是否能知湘西鳳凰趕屍所用之術法?」
文子俊搖搖頭,「陳兄的旗門盡攬天下之學,而我千機門不過是奇門遁甲三部之一,或許推知計算尚有所長,但畢竟只能限制於人事變換,如此等一門法術之秘,倘還能推算出來,那我豈不是真正的天下無敵了么?」他自從看到陳楓衛飛出現后,愁眉緊鎖的臉便露出了微笑,彷彿遇見了久別重逢的老友,竟然接著開起了陳楓的玩笑,「就算不至於此,大約也會身處旗門陳兄那樣,被天符隱令捕殺的處境了。」
又是一個知道天符隱令的!陳楓卻不動聲色,「文兄這是哪裡話,即便是千機門所創立之時,奇門遁甲早已流傳於世,但任誰也想不到,當年李虛中首創年、月、日三柱后,之所以無心再續,那是因為李虛中已然領悟了千機萬變之術,且終於由此獨領奇門遁甲三部之首的千機門,失控之變的術法,無人可出千機門啊!」
衛飛不滿的打斷了兩個人的互相吹捧,至少他自己是這麼認為的,鳳凰門主的九絕陰屍陣隨時都會發動,真不明白這兩個人還有心情你誇我一句,我捧你一句的,「他媽的,老子肉都麻了,拜託你們停下來好不好,現在還是想一想怎麼應付這個九絕陰屍陣吧!死胖子,我可是對你懷有無比信心的,你都說,天底下只有你知道他鳳凰派的九絕陰屍陣。」他的語氣中更是充滿了幸災樂禍的意味,彷彿他十分希望看到陳楓出醜似的。
鳳凰門主被文子俊陳楓和衛飛,三個人不同的反應給弄的有些糊塗,此刻聽得衛飛一說,才恍然醒悟,「不錯,無論千機千機萬變,還是旗門,我且看你如何應對我這九絕陰屍陣。李氏三柱也好,千機門也好,我鳳凰派今日都是因你所布下的局,才落到這般田地。九絕陰屍陣!」鳳凰門主第一次暢快的大笑起來,這個九絕陰屍陣,他相信除了他自己以外,沒有人可以破解。旗門的陳楓就算知道九絕陰屍陣,也是無法可施,這是惟有鳳凰門主才能使出的陣勢,否則何以叫做「九絕」?被鳳鳴山神鳳龍脈,設計了千年的局面,眼看就要有所報復,鳳凰門主手掐法決,那二十七具屍體齊齊一振,立刻就要撲上前去。
衛飛樂呵呵的看著陳楓,一點都不擔心。而陳楓對著鳳凰門主的九絕陰屍陣,也是看不出表情變化。文子俊卻又恢復了那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他看著鳳凰門主身後死氣瀰漫的九絕陰屍陣,忽然出聲說道:「徐門主,難道你就不想知道,鳳凰派為何身陷千機門的布局之中,以及當初這個千年布局的始終?」
鳳凰門主的手決在瞬間一收,那二十七具屍體只是動了一下便恢復了原狀。他當然想知道這其中的原由,為什麼鳳凰派以四柱既然能超越李虛中,卻又為何被李氏傳人給布下了這樣一個局勢之中呢?莫非就是文子俊口中的那個千機萬變之術?方才文子俊也說了,李氏的後人捨棄三柱的原因,是領悟了千機術,鳳凰派則選擇了子平奇術中的神煞決。
鳳凰門主知道他為了煉出這個「九絕陰屍陣」,不惜親自出手殺了鳳凰派的九大長老,門中的弟子又在太歲之氣下盡數死去,鳳凰派實際上已經名存實亡。而且他這番動用了「九絕陰屍陣」,是犯了鳳凰派的大忌,鳳凰門主自知此後必定會遭到「九絕陰屍」的反撲,恐怕也是難存於世,一個傳承了千年的門派,至此便要斷送在他的手中了。
鳳凰門主緩緩掃視了一遍石窟,「九絕陰屍陣」一出,連他自己也是無法控制下去的,看來這座石窟今日就要成為鳳凰派的喪身之地,一股難言的沉痛和仇恨擠塞在胸口,鳳凰門主的眼睛都不禁紅了起來,「還有什麼可說的,總之都是李氏與徐家的恩怨,知道不知道都已經無所謂了,九絕陰屍陣就是了結你我還有這鳳鳴山神鳳龍脈之局的武器,不管怎麼樣,終究還是我鳳凰派徐家優勝了一籌。」
文子俊嘆了口氣,似有意無意的看了一眼陳楓,「徐門主你還是有所不知,其實鳳鳴山神鳳龍脈這個局,另有內情。」他欲言又止的再次嘆了口氣,「方才我說這個局是我千機門所布的,那是沒錯,但其實真正啟動這個局的人,卻是你們鳳凰派自己人所為。」
鳳凰門主冷冷的注視著他,沒有開口。但就連躲在石縫裡的孫溪,都覺得文子俊這個解釋,實在是太過牽強了。既然是千機門所布下的局勢,那麼由誰來啟動都是無所謂的了,或者可以說,無論由什麼人啟動這個布局,都有可能本就是布局當中設計好的。如果在這點上計較下去,反不如質問文子俊,千機門當初為什麼要布下這個局。
看到鳳凰門主似乎馬上就要摧動「九絕陰屍陣」,文子俊猶豫了一下,忽然轉向陳楓,「陳兄,不知你對這鳳鳴山神鳳龍脈的布局,有何見解?」
陳楓一臉的苦笑,不知是點頭好,還是搖頭好,「我的確是知道一些,但卻僅限於……」他也猶豫起來。身在神魔將陣中的時候,陳楓就已經推測出,這是一個千年布局。但是他原本以為這個布局是針對他旗門而來的,當時他還覺得心理上無法接受。鳳凰派上下血流成河,用捨棄一個門派這麼多人生命的方法,來讓他經歷這樣一次錘鍊,這種用鮮血和生命堆積起來的經歷,即使是旗門的傳人,也是不能承受的,何況現在的這個旗門傳人,還只傳承了殘缺不全的旗門。
由於神魔將陣里靈氣充沛,再加上衛飛的潛意識中,這裡每一棵樹木之下,都是森森的白骨,所以衛飛只休息了一會兒,便清醒過來,雖然靈力還沒有恢復,但正常行動卻是沒有問題了。
一看到衛飛沒事了,陳楓便拉著他試探著,想找出一條出陣之路。沒想到神魔將陣發動之後,似乎就變成了一片普通的樹林,兩個人隨隨便便的就走了出來。一走出神魔將陣,兩個人才發現天空陰沉無比,天際邊不時的閃過一道道電光,顯然是一場大雨剛剛停息。山坡上由高往低,由雨水匯聚成的山洪還在順流而下。
但是大雨過後,本應有的清新與鮮活卻絲毫不見。空氣中異常的壓抑和沉悶,鳳鳴山這半邊鳳凰派的寨子里,更是充滿了一種死氣沉沉的感覺。兩個人一路往半山腰走去,別說人影了,就連一隻雞一條狗都沒看見,彷彿這是一座被瘟疫橫掃而過的山寨,情景莫名的詭異。陳楓知道這是鳳鳴山神鳳龍脈之氣遁走以後的結果,用不了多久,整個鳳鳴山恐怕都會變成一座死山,樹木凋零,甚至寸草不生,一座原本是靈氣勃勃的山脈,從此便將成為陰凶的死絕之地。
到了半山腰,陳楓衛飛很容易的就找到了,鳳凰派打開的通道入口,穿過黑黝黝長長的通道,兩個人便看見了鳳鳴山山腹之中那巨大的石窟。而此時正是陰魔飛掠過太歲之氣,陳楓看得很清楚,陰魔的身體便如一條空蕩蕩的麻袋般,太歲之氣那團盤旋變換的霧氣,一瞬間就被陰魔吸進了體內。
這個時候,陳楓就對自己在神魔將陣里的判斷,產生了幾分動搖。因為此刻太歲之氣已經被陰魔所消化。對於陰魔的出現,他倒沒有什麼覺得不對之處,說到神秘,陰魔不在他旗門之下,有這麼一個兇殘暴烈的太歲之氣存在人世之間,如果還吸引不了陰魔的感應,那才是讓人奇怪的呢。
而等到鳳凰門主煉成了「九絕陰屍陣」,和文子俊出現以後,這一切才隨著李虛中的後人,與徐子平之間的矛盾,似乎變得清晰明朗起來。這個鳳鳴山神鳳龍脈的布局,是李氏後人向徐家重振聲威的報復之局。
但是陳楓知道,隨著文子俊千機門和鳳凰派徐家之間的秘密,被一步步逐漸的揭開,這個布局更加的錯綜複雜起來。首先既然陰魔消融了太歲之氣,那麼神魔將陣的存在又是為了什麼呢?難不成真的便僅僅只是,當初為了保護鳳凰派而設立的那麼簡單?陳楓立刻便否定了這個想法,如果只是如此,那他和衛飛的出現有做何解釋,最關鍵是便是,為什麼神魔將陣的用神,竟然就是他和衛飛?單憑這一點,便足以說明,或多或少陳楓都是這個布局中的一步棋路,不!應該說是至關重要的最後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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