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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語嬌故作驚詫道:“妹妹,看到你食欲安好,姐姐我就放心了。”
白芷回首見是紅纓推著趙語嬌進來了,頓時板下臉,“你來gān什麽!”
她看到趙語嬌這張臉就來氣。
想當年,葉家老爺和夫人對她極好,她卻在王妃嫁過來後,反手和葉家斷絕關係。
還搬到清王府住著惡心人,平日還沒少挑撥王爺和王妃的關係。
趙語嬌絲毫不在意白芷的臉色。
“妹妹,前些日子我們在閣樓有些誤會,不管我如何向王爺解釋是我自己摔斷了腿,他就是不信,還因此傷了你,我為此日夜難眠。”
趙語嬌言辭誠懇,“我一直想來向你道歉。這不,我把王爺賞我的千年人參拿來給你,希望妹妹能原諒我。”
紅纓從輪椅後背的布袋中拿出一個紅木盒子,放到了桌子上。
趙語嬌見躺在chuáng上的葉楚顏毫無反應。
繼續道:“奈何我腿受傷不能出門,加上葉家又出了事,我每日急火攻心,既擔心你想不開,又擔心你錯怪王爺。現在見你食欲不錯,想來這些事並未影響你心緒,我就放心了。”
白芷咬牙切齒地瞪著趙語嬌,葉楚顏輕輕拍了拍白芷的手,示意她冷靜下來。
她啞聲道:“那日牆外傳遞消息的丫鬟,是你安排的,對嗎?”
趙語嬌猛然一噎,瞬間恢複了正常,無辜道:“妹妹……你說什麽,我聽不懂。”
葉楚顏發出輕微的歎息聲,果然是趙語嬌。
趙語嬌大概是這個世界上最了解自己的人。
知道自己不喜甜食,必然會拒絕。知道自己怕水,掉進去必然會忘記掙紮。
知道自己不管如何解釋,裴修衍都不會相信自己。
知道自己除了裴修衍最大的軟肋就是葉家,所以故意在禁足期間讓人給自己透露消息。
她從小喊趙語嬌姐姐,在和裴修衍成親前,自認為沒做過對不起趙語嬌的事情。如今,兩人已如仇人一般。
細細算來,走到這一步,萬般皆是自己的錯。
趙語嬌不知道葉楚顏到底想gān什麽,見她沉默不語,示意紅纓把自己推上前去。
白芷如母jī護犢般站在chuáng榻邊,堅決不讓趙語嬌的輪椅靠近。
趙語嬌在離chuáng榻一尺的地方道:“妹妹,還有一件事我不知道當說不當說,怕說了你傷心,不說又怕你不知道。”
白芷立馬堵住了她的話,“那你就別說了!快滾!”
趙語嬌回首看了一眼紅纓。
紅纓隻好厲聲嗬斥道:“主子說話的時候,何時輪到你這個奴婢插嘴!”
“她算哪門子的主子?不要臉的住在別人府裏的主子?”白芷完全豁出去了,隻要她活著一口氣,絕不允許任何人欺負王妃。
這席話直戳趙語嬌的痛處,她被氣的心顫,咬了一下舌尖讓自己鎮定下來。
而後拭淚悲傷道:“我知道妹妹對我多有誤會,不過葉家恩情我始終記得,伯父淩遲了三日,我在家哭了三日。”
趙語嬌抽噎了一下,“昨日派人去亂葬崗為伯父他們收屍,誰知道屍首早已被野狗啃噬完畢,我每思及此,便悲痛欲絕。”
白芷氣到大喘粗氣,王妃好不容易有了求生欲望,趙語嬌這話簡直能讓人活活氣死。
還沒等眾人反應過來,她上去一把將趙語嬌的輪椅掀翻在地。
紅纓頓時尖叫起來,手忙腳亂的去扶趙語嬌,屋裏亂成一團。
葉楚然躺在chuáng上,唇色蒼白,不停喃喃自語,“我不信,我不信……”
她以為裴修衍再也沒良心也該給父兄一口薄棺,不該將屍身扔到了亂葬崗,任由野shòu啃噬。
李福帶著新買的奴仆進院的時候,聽到裏麵叫嚷連天,火速帶人衝進了屋子。
隻見葉楚顏躺在chuáng上麵無血色,趙語嬌半躺在地上,捂著斷腿瑟瑟發抖,輪椅被打翻在地。
紅纓和白芷如瘋婦一般扭打在一起。
他猛吸一口氣,慌忙帶人將趙語嬌扶了起來。幾個奴仆分別控製住了白芷和紅纓。
趙語嬌眼尾通紅,羽睫掛淚。
“李管家,你可千萬莫怪白芷姑娘,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我隻是想來給妹妹送人參……可是我沒想到,妹妹現在如此討厭我,便是躺著不能動,也要讓白芷姑娘趕我走……”
李福一聽,便明白一二。
敢情是趙語嬌來送東西,白芷推翻了輪椅,才讓紅纓和她撕起來的。
趙語嬌不容李福說話,便抽噎一下,qiáng忍著悲痛對紅纓道:“紅纓,快給白芷姑娘道歉。”
紅纓會意,撲騰一聲跪下,給白芷結結實實磕了一個頭。
“白芷姑娘,我也是護主心切,你大人大量,莫要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