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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修衍邊說邊抓住葉楚顏的頭發將她往外拖。


  葉楚顏想到衛大夫叮囑的必須靜養,為了肚裏胎兒,她不敢用大動作反抗。


  她一邊拍裴修衍的胳膊一邊叫道:“裴修衍,我懷孕了,你不能這樣拖我。我說了,我沒把趙語嬌推下樓,倒是她把我推下閣樓摔進了荷花池……”


  裴修衍猛然回頭,看著被拽在地上的葉楚顏,眼神冰冷如刀。


  “嬌嬌手無縛jī之力,你的身手在京都數一數二,嬌嬌有什麽本事把你推下荷花池?”


  “還有,別拿懷孕當幌子,也休想騙本王,你自幼宮寒,幾乎不可能懷孕!”


  葉楚顏見裴修衍完全不聽自己解釋,趁機在裴修衍胳膊上咬了一口。


  裴修衍吃痛猛然鬆開了手。


  葉楚顏揉了揉自己漲疼的頭皮。


  怒道:“裴修衍,我沒騙你,我已有孕兩月有餘。我不知道趙語嬌是怎麽摔斷腿的,你若有心,就找府裏下人問清楚再說。”


  她掉進荷花池的時候,趙語嬌分明安全無恙的站在窗戶邊。


  就算趙語嬌在她掉進荷花池後真的摔斷腿,也和自己無關。


  裴修衍見葉楚顏口口聲聲為自己狡辯,氣的額頭青筋直跳。


  他上去掐著葉楚顏的脖子拽著她往外走,邊走邊道:“去給嬌嬌道歉!”


  葉楚顏被掐的雙眼發黑,嘴巴不能言語。


  她瘋狂拍打裴修衍的雙手,裴修衍完全感受不到疼,倆人就這樣拖拽著出了門。


  現在正是臘月,外麵寒風肆nüè。


  葉楚顏穿著單薄,赤著雙足,冷風如刀,肆意包圍著她,讓她忍不住微顫。


  葉楚顏院裏的奴仆們看到裴修衍掐著葉楚顏的脖子,如索命厲鬼一般從屋裏出來,皆跪地行禮不敢吱聲。


  裴修衍就這樣一路把葉楚顏拖到趙語嬌院子門口。


  一把將她扔在地上,一字一句道:“你!自覺進去給嬌嬌道歉!”


  葉楚顏一邊輕揉自己的脖子,一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她雙眉怒挑。


  “裴修衍,我是你明媒正娶的清王妃,趙語嬌隻是無名無分住在府裏的趙姑娘,若是我想讓她死,她根本活不到今天。我說了,她為何摔斷腿,與我無關。”


  葉楚顏生的眉目英颯,不同於京都的其他女子一般鶯鶯軟軟,她偏於英氣,小時候也因此經常女扮男裝混入軍營。


  此刻的她,半坐在地上,黛眉高揚,鳳目含怒,穿著一身白色寢袍,修長細嫩的脖子被掐的青紫一片,一雙玉足被凍得通紅,頗有幾分詭異之美。


  裴修衍微微一愣。


  他剛才怒火攻心,直接把葉楚顏從chuáng上拖下來,現在見葉楚顏被凍得微顫,卻依然倔qiáng倨傲,毫不服軟。


  他已經很久沒見過葉楚顏如此模樣了。


  成親後,葉楚顏為了討好自己,整日模仿趙語嬌的婉約內斂,一向對自己低眉順眼,沒想到今日再次露出了昔日的張揚和本性。


  他連連冷笑。


  “不裝了?你可是一向賢惠端莊的清王妃,笑不露齒,行不大步,從不動怒。現在裝不下去了,露出真麵目了?”


  第2章 爭執

  葉楚顏不想和裴修衍爭辯了,她此時小腹微微刺痛,這個孩子懷的太不容易,她不想有任何意外。


  於是緩緩起身,深吸一口氣,而後鎮定地說道:“裴修衍,我不想和你爭執,我累了。”


  說完,轉身準備回自己院子。


  現在正是寒冬,滴水成冰。她就這樣赤著雙足一步一步往回走,地麵雖冷,冷不過心。


  她自認為雖不喜趙語嬌,但是從未生過害人之心。


  和裴修衍相識十二年,成親三年,自己現在在他心裏竟然如此不堪,成了他心中害人的毒婦。


  她本以為裴修衍知道自己懷孕會開心,沒想到得到他滿是質疑的回應。


  她自小害怕水,裴修衍知道自己掉進去居然絲毫不關心。


  從什麽時候開始,裴修衍變的如此冷漠無情?

  以至於今日尚未了解真相,就為了趙語嬌對自己動了手。


  葉楚顏覺得眼眶微酸,用手撫了一下臉頰,原來是淚水不知何時無聲滑下。


  冰冷的淚水凝結成冰黏在臉上,如針一般疼痛的厲害。


  她愛裴修衍愛的太久了,忘記自己也會痛了。


  她低頭看看自己的小腹,扯了扯嘴角,想笑卻笑不出來。


  這孩子大概是上天給她的禮物,以後有了孩子的陪伴,她不想滿心隻有裴修衍了。


  裴修衍見葉楚顏絲毫未服軟,不冷不淡的落下一句話後轉身就想走,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裏。


  他頓時bào跳如雷,“葉楚顏?誰準你走了?你不想道歉可以,從閣樓摔下去一次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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