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凌雲飛、梓涵、白心若
凌雲飛感覺自己像是處在無盡黑暗之中,精疲力竭,動彈不得,在這裡,他飽受永無止境的孤獨與彷徨,一秒都像是十年那麼漫長。
孤獨、寂寞、煩躁等等,各種負面情緒的折磨,令他感到極度的壓抑,想要掙扎,但是卻無能為力。
也不知過了多久,一陣悠揚的琴聲傳來。如黃鶯出谷,乳燕歸巢,如高山流水,婉轉連綿。
此曲應只天上有,人間哪能幾回聞,
凌雲飛想到一句詩句,或許這首詩才能形容這一曲絕唱。他感覺到自己看見了百花齊放,看到了溪水潺潺,看到了鳳翔雀舞,到了最後化作空谷幽蘭。
所有的負面情緒被一掃而空,凌雲飛感覺到自己在溫泉中徜徉,又像是回到了母親的懷抱,溫暖而安全,讓人迷醉。
突然間,一點光亮出現在無盡的黑暗之中,凌雲飛感覺到自己身體能夠動了,便下意識的尋找光明的源頭,伴隨著一陣刺目的光華閃過,他終於感覺到自己的意識回歸,恢復了知覺。
「這是哪裡,我怎麼會在這裡。」凌雲飛緩緩睜開了雙眼,臉上有了一絲迷茫,但是很快便回憶起了什麼。
他只記得自己以「達忽塔氣息」震懾住白海,而後動用陣符將其滅殺,之後的事情便不再記得。
「你醒了,這裡是秋澤村,雪兒家!」清冷的聲音中透出一抹難言的驚喜,或許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
「是你?」凌雲飛緩緩起身,先是一愣,但是很快便笑道,「本來還想讓蘇無雙把你抓來當壓寨夫人,沒想到你卻自己送上門來。」
奇怪的是白心若沒有反駁,清秀的臉龐上蕩漾起一圈紅暈,忙低下頭收起了清心尋龍琴,掩飾自己的尷尬。
「大哥哥你醒了!」聽到動靜的雪兒早已迫不及待的跑進屋裡,親昵的拉著凌雲飛的手臂。
「讓小丫頭擔心了!」凌雲飛溺愛的颳了下雪兒的鼻樑,而後便向幽明點點頭。
「多虧了大姐姐呢!」雪兒歡呼雀躍,一手拉著凌雲飛,一手拉著白心若,道,望向了白心若,眨了眨眼,「大姐姐的琴聲好好聽,以後還會彈給我們聽么?」
「你可以聽到我的琴聲?」白心若的臉色瞬間變的凝重起來。
「是啊,離這麼近,當然能夠聽到清清楚楚了,這有什麼不對么?」雪兒好奇的問道。
「沒什麼不對,你說的不錯!」白心若深吸口氣,而後望向了凌雲飛,似乎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震撼。
何止是不對,簡直就是太不對了!
要知道以白心若的實力,配合著清心尋龍琴,她所彈奏的曲目,若是不想被人聽到,哪怕是千刃、伊邪爾納葉等人也發現不了端倪,這純屬是此琴與功法的作用,可是雪兒這個才半大的孩子的,居然說能夠聽到,這如何不讓人感到震驚。
要麼她擁有常人難以想象的精神力,要麼就是她有著某種不為人知的特殊天賦,而且後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大哥哥剛剛恢復,還需要靜養一段時間,我先給他檢查一番,再陪你出去玩,好不好?」白心若看向了雪兒,道。
「嗯……那我等你哦!」雪兒咬了咬嘴唇,想了一下,而後戀戀不捨的隨幽明出去。
「我要給她帶走!」等雪兒離開,白心若冷靜的說道。
凌雲飛不由得皺眉,見過了封踏仙后,他就對法師塔和武神殿很是排斥,甚至隱隱有種感覺,以後恐怕還會與之為敵,他打心底不願讓雪兒進入其中,因為他不想看到自己有一天會與雪兒敵對。雖然他知道這麼做有點自私,但是對雪兒的喜愛卻沒有半分摻假。
「法師塔有數不盡的資源,對她來說是一件好事,能夠更大限度的發揮她的天賦。」似看出來凌雲飛的擔憂,白心若不由得皺眉,「我可以保證,她不會受到任何人的影響,甚至可以收她為徒?義女也行!」
她非常清楚,按照雪兒對凌雲飛的依賴,如果他不同意,那麼雪兒鐵定不會隨她離去。
「絕對不行!」凌雲飛斬釘截鐵的說道,「要是按照你說的,豈不是亂了輩分,就叫你姐姐……要麼嫂子?」
凌雲飛隨後摸了摸鼻子,嘴角扯出一抹優美的弧度。
「呸!想的美……」白心若輕啐一口,但是忽而覺得有點像是情侶間的打情罵俏,乾脆閉嘴。不知怎麼回事,性子清冷的她,在凌雲飛面前總是難以保持平靜。
「你準備什麼時候把雪兒帶走?我雖然沒有意見,但是必須徵求她和老人家的同意。」凌雲飛見好就收,說道。
「我現在就去找他們商量,這種事越快越好,每遲一天,就浪費一天她的天賦!」白心若也很想看看,雪兒到底有什麼特殊的天賦。
「沒必要這麼急吧,你走了,我怎麼辦?」凌雲飛懶洋洋的說道,「不要誤會,我是說我的傷勢還沒恢復呢!」
「……」
對雪兒和老人家來說,能夠有個強大的機會他們都不會放棄,相依為命的爺孫倆深知,在這個世上,只有強大才不會被欺負,因此很爽快的答應了白心若的請求。
當然,老人家同樣也清楚,自己總有老去的一天,雪兒能有個好的靠山,他也算是了卻一樁心事。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無疑是雪兒最快樂的一段時間,除了聽琴就是陪二人漫山遍野的玩耍。
當凌雲飛得知小丫頭曾為了自己,整日守在村頭時,雖然嘴裡沒說什麼,但是眼中的溺愛之色卻愈發濃郁。
當然,這段時間的朝夕相處,也令他與白心若的感情迅速升溫。
能討到法師塔的蓋世奇才做老婆,還真是一樁美事,凌雲飛時常端詳著白心若,嘴裡扯出一抹猥瑣至極的笑意,每每這時,白心若總是落荒而逃。
轉眼,一個多月的時間過去。
白心若每日都會為凌雲飛彈奏上一首安魂蘊神曲,助他恢復精神上的損傷。而凌雲飛本身就有著特殊的天賦意志,所受的損傷也在一個多月里盡數好清,而且精神力也濃郁了幾分,甚至連精神境界都有了一絲進步。
兩人都非常清楚,眼下已到了分開的時候,至於下次何時再見,是敵是友,誰都不願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