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三章 地宮
雪無痕手中端著一方神秘的印璽,通體白霧繚繞,仿若仙氣瀰漫一般,充滿了神秘莫測之感,令人忍不住想要窺探,但又瞧不甚清。
印璽上坐落有一隻凶獸,呈現朝天嘶吼之狀,睥睨之間,威風八面,令人望之心中不禁一凜。
此印璽一出,周圍呼嘯而至的陰風,瞬間便是由極動到極靜般,似乎有一股力量,不斷從印璽擴散而出,將周圍的陰風隔絕,不敢靠近。
更令得贏軒心中震撼的是,此方印璽,似是與此地產生了某種共鳴之感,大地竟然輕微的晃動了起來,地面上的沙礫顆顆跳起了舞蹈,彷彿是海面上翻滾起來波浪,一股殺浪不斷搖曳。
贏軒雙腿灌入力量,才能適應這股大地的震動,像是地震一般,隨著大地顫動,身形跟隨著微微顫抖,彷彿凌空立於海浪之上。
雪無痕滿臉凝重之色,更是隱隱帶著一股激動,望著印璽,臉上帶著聖潔之色,充滿了虔誠,此方印璽,仿若是其畢生的信仰一般,不容得絲毫的褻瀆。
慢慢的,手中印璽飄飛到了空中,瞬間光芒萬丈般,一道道乳白色的光芒,從白玉雕琢的印璽中綻放而出。
乳白色的光芒不斷的輪轉變幻,一瞬間彷彿綻放出了千萬道光芒,以雪無痕為中心,像是畫圈圈般,不斷輪轉,照射而下,覆蓋了方圓數十丈之地。
「這是…」
贏軒嘴裡喃喃自語,望著此時的雪無痕,異常俊美的臉龐,沐浴在乳白色的光芒中,顯得十分的聖潔虔誠。
心中的震撼可想而知,沒想到雪無痕身上,竟然有一方印璽,能夠和古戰場產生共鳴,莫非此人是詭枯澗的弟子隱藏不成。
隨即想起雪無痕的話,此地有遺迹遺留,擁有古老的傳送陣,顯然,並非是詭枯澗所有,也不是古戰場所有,而是古戰場的前身,那方鬱鬱蔥蔥,遍地青翠的世外桃源,唯有如此,才能解釋得通。
贏軒臉色不斷變幻,最終還是壓抑住了心中強烈的好奇,並沒有出聲打擾雪無痕,如今走到了這種地步,能否安然離去,全系眼前這俊美男子。
沐浴在乳白色光芒中的雪無痕,配合那一身一塵不染,欺霜塞雪的白衣,更顯得猶如謫仙,彷彿欲隨時羽化。
雪無痕嘴裡念念有詞,雙指掐著繁複的手印,一道道手訣打向了懸浮在半空中的印璽,印璽的光芒瞬間更甚,此地的動蕩也愈發的強烈。
漸漸的,仿若是有什麼巨物,在大地底下被雪無痕召喚了出來,掩蓋在遍地黃沙中,露出來的那一棱半形,隨著大地的動蕩,上面的黃沙簌簌的落下,漸漸從大地中冒了出來。
雪無痕臉上似乎帶著一絲疲憊,有些吃力,額頭隱隱可見細密的汗珠,手中的動作也似乎變得有些沉重起來,但仍然緊咬銀牙堅持。
贏軒只覺得自己的身形,漸漸變得有些拔高,地底仿若有建築物,正在拔地而起,遍地的流沙不斷的向下滑去,
一陣轟隆隆的聲響,伴隨著大地的震動,響起在贏軒的耳畔,如同雷鳴一般,不絕於耳。
大地震動的越發厲害起來,贏軒的身體已經拔高離地有五尺距離,似乎是踩在了一塊青石板磚上面,周圍幾丈的地形,全部拔高。
雪無痕的神色越發的吃力起來,身上似乎被汗水浸濕,印璽上的光芒光芒大放。
終於,在贏軒身形拔高有一丈多高的時候,大地停止了震動,恢復了平靜,只剩下黃沙簌簌落下的聲響。
雪無痕呼呼的喘著氣,望著周圍拔地而起的建築物,心底終於是鬆了口氣,臉上帶著激動之色,身體不可抑制的有些微微顫抖起來。
這時候,贏軒終於有些時間開始大量這拔地而起的建築物,約莫有十丈見方,呈現方形之狀,腳底所在不過是青石板磚,由於深埋黃沙中不知多少歲月,已經有些許腐朽之意,充滿了歲月的痕迹。
建築的外圍,刻畫了雕欄畫棟,一具具浮雕呈現,卻是一隻只巨獸,呈現朝天嘶吼之狀,贏軒大概數了數,有三十六頭巨獸。
巨獸的方向不是朝外,而是朝著建築的中心,正是贏軒和雪無痕的立身所在,揚起頭顱咆哮,又彷彿是在拱衛著什麼存在。
那些雕欄畫棟的浮雕,正是贏軒此前看到黃沙中探出的一棱半形,也不知道埋葬此地多少歲月,地底之下竟然還有此等建築,莫非此前詭枯澗之人沒有發現?
越是望著這方建築,贏軒越是有些心驚,這似乎不是普通的建築,望著一隻只猙獰面孔的巨獸,朝天嘶吼,拱衛中心,倒彷彿有點像是一座祭壇。
詭枯澗古戰場地底中埋著一座祭壇?
贏軒心中掀起滔天駭浪,也不知道此座祭壇是詭枯澗所有,還是古戰場所有,亦或是古戰場的前身,那方世外桃源所有,為何雪無痕知曉,更是有著此方印璽的召喚法門。
雪無痕踩著腳底下的祭壇,臉上有些抑制不住的激動,嘴裡念念有詞,也不知道在嘀咕著啥。
一向俊美,溫文爾雅的雪無痕,神色有些失控起來,此方祭壇對其而言,帶來的震撼或許不比贏軒少。
「道兄,這是……」
贏軒有些錯愕的望著雪無痕,忍不住出聲問道,此事實在太過匪夷所思,沒想到雪無痕竟然召喚出來一座祭壇。
「道兄,這就是回去的路!」
雪無痕雙眸綻放出一縷精光,噬人心魄,似乎壓抑心中已久的情緒,得到了爆發般。
「這是那方古老的傳送陣?」
聽到雪無痕的話,贏軒不由有些恍然之色,依雪無痕所言,古老遺迹有一座傳送陣,能夠離開詭枯澗,或許就是這方祭壇了。
「是,也不是。」
雪無痕開口說道,此言一出,贏軒又是有些迷惑起來,不明白雪無痕話里,究竟是何意思。
「此祭壇能夠助我們離開,不過離開之前,雪某還要去取一物,說不得需要道兄的幫助,待完成之後,便去那傳送陣離開此地。」
雪無痕眼裡的精芒不斷明滅閃爍起來,盯著贏軒開口說道,臉上再次掛上了一抹凝重。
「此行兇險,還望道兄做好心理準備。」
看到雪無痕臉上的凝重,還有話語里的嚴肅,贏軒不由一怔,原來此方祭壇,竟然不是離去的傳送陣,雪無痕還有要事要做,去取一物?
想到雪無痕此前所說,此行前往傳送陣,所遇風險,不比結卦境強者帶來的威脅要小,指的莫非就是此事?
待祭壇完全穩定下來之後,天空中漂浮著的那方印璽,也是收起了乳白色的光芒,恢復成原來那白霧繚繞的模樣,落回了雪無痕的手中。
贏軒對這方印璽好奇不已,定然絕非凡物,但也知曉這是人家的秘密,也不好多嘴過問。
雪無痕望著贏軒那副好奇不已,欲言又止的模樣,卻是笑了笑,但也沒有搭話。
「道兄,若是準備好了,便出發了。」
手中托著印璽,雪無痕對著贏軒說道,臉上又恢復了那一絲凝重。
「嗯。」
贏軒重重點了點頭,心中又是不由有些好奇起來,此方祭壇莫非也是一個傳送陣,能夠前往雪無痕所說的地方。
雪無痕一手托著印璽,一手捏訣朝著印璽打去,只見祭壇周圍那三十六隻巨獸,似是齊齊發出了一聲嘶吼之聲。
嘴裡噴吐出了一道霞光,如同水柱般粗細,直接朝著祭壇正中的半空飛去,雪無痕手中的印璽再次光芒大放,漸漸飛到了空中,正是三十六隻巨獸拱衛的中心。
三十六道光柱從祭壇的四周,綻放在半空正中之處,場面極為壯觀,只見半空中的印璽,在三十六道光柱的拱衛中,周圍開始泛起了波瀾,如同漣漪般一圈圈蕩漾了開來。
波瀾漸漸擴大,在半空中擴散到有一丈見方之後,才停止了下來,裡面一片混沌,彷彿通向了另外一處空間,深不可測,令人又忍不住好奇想要進入探尋。
贏軒抬頭望著上空出現的波瀾,心中有些震驚,此方祭壇真的是傳送陣,能夠通向未知的空間,雪無痕所說的去取一物,莫非就在其中。
印璽再次飄飛到了雪無痕的手中,被其收了起來,半空中的波瀾依舊未曾消失,不過卻漸漸變得有些稀薄起來。
「道兄,時間不多,行動吧!」
雪無痕望著半空中的波瀾,神色激動,轉過頭望了贏軒一眼,隨即也不多說廢話,腳步輕輕一點,整個人瞬間騰空而起,仿若欲羽化飛升而去。
當雪無痕整個人沒入了波瀾之中,消失在贏軒的視線之時,贏軒才咬了咬牙,整個人猶如炮彈般,衝天而起,朝著波瀾而去,整個身形進入其中。
當兩人消失在祭壇上之時,三十六隻巨獸噴吐的光柱,也是漸漸黯淡了下來,隨之的半空中的波瀾也是隱匿消失不見。
光芒徹底消失之時,整方祭壇再次發出轟隆隆的聲響,再次朝著地底淹沒而去,遍地的黃沙開始了倒灌,不一會兒,連整方祭壇,也是消失在了視線當中。
陰風開始了呼嘯,黃沙開始了飛揚席捲,恢復了原先的模樣,彷彿什麼都沒有出現過一般。
進入波瀾后的贏軒,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腦袋傳來了一股眩暈之感,經過了諸多禁地的探險過後,贏軒也知曉這是處於傳送的過程當中,心裡沒有以前剛開始時的震驚,漸漸趨於平靜。
待腳下傳來一股厚重凝實的感覺過後,贏軒知曉,已經到了目的地,只是腦袋依舊有些眩暈昏沉之感,過了一陣子,才漸漸恢復了清醒。
望著周圍有些昏暗的緩解,還有一股子發霉的味道,贏軒也不知道是何處,不過看著樣子,此地似乎封塵了多年,並不通風,也沒有人氣,才會有這股子霉味。
轉過頭去,贏軒見到了身旁的雪無痕,也是不斷的打量著周圍的環境,似乎對於此地也是有些新奇之意。
兩人所在的位置,是一處空曠的大殿,腳底之下,是一道道玄奧的符文,似是連通古戰場的那方祭壇,是一處傳送之地。
大殿並不大,只是顯得十分空曠,空無一物,只有前方有著一道漆黑的甬道,也不知道是通向何處,倒是有點像是一座地宮。
「道兄,到了此地,是否可以說出此行的目的了,究竟是要取何物?」
贏軒轉過頭淡淡的望著身旁的雪無痕,來到了這樣一處神秘所在,贏軒心中沒有防備,那是假的,特別是雪無痕所說,此地兇險,不比結卦境強者的威脅弱,更是隱隱令得贏軒有些不安。
此時不禁開口出聲,既然已經到了此地,總要明白此地兇險,不然不明不白,萬一隕落此地,找誰哭去。
「道兄,今日所見所聞,還望為雪某保密,切勿外傳。」
雪無痕沒有回答贏軒的話,反而是一臉鄭重之色對著贏軒說道,望著雪無痕一臉認真,贏軒也是重重點了點頭。
「雪某家中有一物,遺失此地,此次前來,正是欲尋回祖物,只不過修為尚淺,勢單力孤,所以需要道兄相助。」
雪無痕對著贏軒拱了拱手,滿臉真誠,並不像是作假,卻是令得贏軒心中疑惑,雪無痕究竟是何等來歷,不僅知曉此處地宮,更有祖物遺留至此。
「不過,贏某心中一直有一疑慮,還望道兄解答,為何會尋上贏某,古戰場中的修士可不止我一人,難道道兄真的放心在下?」
這個問題贏軒已經藏了好久,縱使雪無痕沒有害人之心,但為何如此信任自己,將自己帶到了這處地宮,難道就不怕自己心存惡念?
「既然到了此處,雪某也沒必要再藏著掖著了,邀請道兄一同前來,除了道兄的實力令雪某敬佩之外,還有…」
話音未落,雪無痕不由頓了頓,雙眸閃過一縷精芒,緊緊盯著贏軒,令得贏軒心中不由一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