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震驚
贏軒擠在人群中,望著周圍的一切,詭枯澗地處冥寒州,此地猶如其名,四處冷風嗚咽,寒風呼嘯,像是一處塞外之地,地廣人稀,人煙四處難尋。
遍地黃色的沙粒,狂風席捲而來,沙粒盤旋而起,就像是一條黃色的巨龍,在遠空咆哮,極為壯觀。
呼呼呼的嗚咽聲,不斷繚繞盤旋在耳畔,甚是凄厲,仔細一聽,彷彿是幽怨的女子在哭泣,令人毛骨悚然。
冥寒州地理條件甚是艱苦,但是生活在此地的修士,心志也遠比常人堅毅,來到了此處后,贏軒等人也只能徒步而行,此地能量絮亂,單憑陣道地師的能力也難以搭建傳送陣了。
刺骨的寒風掛在了臉上,還夾雜著沙礫,帶著一股刺痛,贏軒將吞賊魄釋放繚繞體外,才將這惡劣的環境抵擋。
周圍的修士都苦不堪言,有些不注意的張嘴一吐,吐出不少的黃沙,都為這環境感到晦氣。
「據說冥寒州此地惡劣,是和那處古戰場有關,滅絕了方圓百里生機。」
「可以說,整個冥寒州都處於古戰場的地界,詭枯澗則是古戰場的中央!」
「若真論起來的話,冥寒州是北冥大地最小的州,也只有詭枯澗一方勢力在此了。」
贏軒對於此地的了解並不多,真輪起來的話,他踏入修仙界滿打滿算也就一年多,雖然其修為突飛猛進,但對於修仙界之事了解甚少。
此時聽到周圍眾多修士的議論,才對冥寒州的輪廓,有了一定的認知。
望著周圍的修士,贏軒心中有些沉思,看這模樣好像都是散修,為了古戰場的機緣而去。
但是不排除其中混有大宗大族,甚至是三家七宗的弟子,畢竟自己能夠易容變幻氣息,別人也有著自己的底牌。
就像當初白鹿書院的風雷秘境試煉一樣,亦是有外宗弟子混入。
不過此次卻是不同,說是來相助,結果恐怕被詭枯澗賣了都不知道,但是難抵古戰場的吸引力,眾人也正是因為這點前來。
詭枯澗也有規定,不允許三家七宗和大宗大族弟子前來,表面冠冕堂皇,說是古戰場危險,怕貴宗弟子隕落,難以交代。
實則是怕被別有用心的弟子混入,探其虛實,更重要的是,若是亮明身份,想要生殺予奪,也不好辦。
但是隱匿身份進入就不同了,生死恐怕在詭枯澗一念之間,就算是身份暴露,也會被認為別有用心,當場擊殺,都有口難辯。
「此處多有詭異,小心行事為上。」
心中帶著一絲警惕之色,贏軒將屍狗魄也釋放,繚繞身周十丈,警覺提高,生怕發生不測。
此時,人群中一個漂亮得不像話的男子,映入了贏軒的眼帘,男子膚若凝脂,面目白皙,臉上帶著溫淳的笑意,還略有一絲羞澀和靦腆,臉龐有些稚嫩,年歲彷彿不大。
男子一人獨行,對於生人有一絲羞澀,那一副令得女子嫉妒的面孔,贏軒都不禁有些懷疑,是否女扮男裝,只是望著其下頜之下的喉結,才打消了心中的疑慮。
男子漫步之間,帶著一股出塵之氣,極為縹緲,仿若是翩翩起舞一般,配合其面孔和身姿,估計會令一些龍陽之癖大動口舌。
「竟有此等男子,為何我會覺得熟悉?」
贏軒可以肯定,自己絕對沒有見過這男子,但是其神情眼神,腳下縹緲出塵的步伐,總覺得在哪裡見過。
身著一身白衣,猶如雪峰上的白蓮,欺霜塞雪,行走在黃沙風暴中,卻是一塵不染,引得眾人紛紛刺側目,更有不少女修士,暗送秋波,令得男子臉上泛起了一絲微紅,羞澀不已。
「此行恐怕也不太平。」
贏軒搖了搖頭,也不再去做多想,臉上的冰蠶皮掩蓋了其面孔,贔屓龜息訣也改變了氣息,倒是不怕人瞧得出來。
此次怕的,卻是進入了陰風崖后,自己恐怕會束手束腳,畢竟不管是狻猊寶術還是螭吻寶術,都在人心中烙上了烙印,就算是雲飛劍訣和流光訣,也是不能動用。
因為會被人一眼瞧出,認出是自己,難免多生是非。
好在自己剛煉化了劍胎,還未現於人前,倒是能夠掩蓋自己的身份,憑藉自己種靈九層演化元靈的底蘊,只要不是碰到演化巔峰,都能夠抗衡。
穿越了黃沙風暴后,贏軒來到了一塊平原,準確的說,是一塊到處是裂縫的平原,成為了一塊大峽谷。
詭枯澗並不是在地面之上,而是在地底之下,當初那一場大戰,天崩地裂,平原裂成了大峽谷,才有了古戰場,也才有了今日的詭枯澗。
贏軒第一感覺便是滿目蒼夷,龜裂的大地蔓延向了四周無邊之處,極為壯觀,但卻又毫無違和,彷彿是大自然鬼斧神工的賜予。
平面上一塊巨大的石碑拔地而起,仿若是紮根於此,石碑上一股肅蕭之氣傳來,更帶著殺伐,特別是石碑上血淋漓的詭枯澗三個字,還有血色從字中流淌而下,彷彿是鮮血澆築上去一般。
迎面便是一陣訝異的氣息,再加上周邊嗚咽如泣如訴的風聲,更增添了幾分膽寒。
但是對於贏軒連黃河之地都見識過的人而言,此地倒是不算什麼,連延綿無盡頭的黃河,埋葬了數不清的白骨都見識過,此地又何懼。
周圍的修士則是一臉的驚嘆,隨即望著石碑後面的大裂縫,仿若是一頭巨大的妖獸張開了血盆大口,似欲將人吞噬,臉上不由有些猶豫不決。
詭枯澗號稱三家七宗最為詭異之地,倒也做不得假。
此時,在石碑前有十來位詭枯澗的弟子,在前方迎客,臉上帶著和熙的笑意,對來到的修士表示感謝,將人迎進了詭枯澗中。
看到詭枯澗弟子熱情的好客,謙謙有禮的模樣,大家心中壓著的一口氣不由一松,再怎麼說,詭枯澗都是三家七宗,應當不會做那出格之色才對。
贏軒卻是心底撇了撇嘴,暗自腹誹,三家七宗都是表面和氣,背地裡捅刀子,若是站在門口的弟子,都是一臉桀笑詭異,凶神惡煞,那才是有鬼。
試問如此,誰敢進去?
不過,贏軒一路走來卻是沒有見到熟人,也不知道是否和他一樣隱藏在人中,對面詭枯澗的弟子,也沒看到陰朝陽。
夾在人群中,贏軒和眾人魚貫而入,跨過了石碑的地界,正式進入了詭枯澗中,隨意的登記留下了焦木的名字,便混了進去。
一進入詭枯澗,贏軒才覺得有些震撼,向地底望去,之間那嗚咽的風聲,在峽谷裂縫中盤旋,聲音更為刺耳。
嗚嗚嗚的風聲,不斷的撩撥著眾人的心神,彷彿帶著某種魔音,更是有一股濃郁的陰氣瀰漫,讓人有些不舒服。
「此地詭枯澗之下,便是那古戰場嗎,還未深入,便是如此詭異,陰風呼嘯。」
贏軒心中思索,望著深不見底的大峽谷,也不知道當初那是一場怎樣的大戰,傳聞有仙參與其中,才導致了今日的局面。
別人家的山門,莫不是名山嶽峰,一路攀爬而上,詭枯澗卻是在峽谷之地,一路沿著盤旋的階梯,不斷向下。
越是深入,陰風越是呼嘯,這才未到詭枯澗陰風崖,便是如此戲虐,估計是陰風崖的陰風外泄,才導致如此光景,難怪此次詭枯澗有些著急。
不過贏軒走在當中,不時的以自身修為去抵抗陰風,才護住己身,長此以往,詭枯澗的弟子修為進境難免迅速。
名山嶽峰的弟子,就像是溫室里的花朵,詭枯澗的弟子,倒有些像風吹雨打的荊棘,難怪能在北冥大地有著赫赫威名。
不說古戰場的寶物,不說輔以秘訣修鍊陰風,單是這磨礪的環境,不管是心志亦或是修為,都當是上上之選。
在場的都是演化境修士,儘管感嘆於此地,但是腳底的速度卻是不慢,很快眾人便是到了峽谷之地,詭枯澗之中。
一眼望去,均是亭台樓閣,大殿鱗次櫛比,這點倒與其他宗門沒什麼兩樣,畢竟這是代表一宗的門面。
當晚,詭枯澗安排了眾人入住,交代了一些事宜,諸如哪些地方屬於禁地,不可擅自闖入,後果自負云云,便是離去。
等到兩日過後,眾位演化境修士雲集,再帶領眾人前往陰風崖,至於去了陰風崖,要如何相助詭枯澗,此事卻未曾提過。
入夜,贏軒思緒翻飛,來到了此地過後,總覺得有些詭異不祥,特別是想到陰無涯那柄灰色長刀。
此刀雖然驚艷,其中卻是有惡靈,若真是在詭枯澗古戰場所得,那處地方恐怕還有此等靈體,甚至比其更恐怖都會存在。
「這詭枯澗心還真大,竟敢將宗門建立在此等地方,說是古戰場,倒不如說是修士亂葬崗。」
感受到此地的陰風,甚至是有些溢出的怨氣,都是修士生前所留,瀰漫此地,只是不知詭枯澗有著什麼手段,修鍊何等功法,座下弟子竟然沒因此被蒙蔽了心神。
要知道,有一些意志薄弱,修為也不高的演化修士,進入此地后,心神受到了影響,雙眼迷濛上了一次狠戾,情緒有些不穩。
有意去打聽陰風崖之事,卻是苦無門路,畢竟外界也是人云亦云,至於陰風崖真正如何,卻也無人知曉。
更不知道詭枯澗葫蘆里埋的是什麼葯,恐怕只能待後日才揭曉了。
「今日來此,原以為能見到詭枯澗的聖女,怎料到卻甚為神秘,連個影子都見不到。」
「嘿嘿,沒想到兄弟竟然是同道中人。」
「噓…你們可聽說了嗎,這一代聖女,可是詭枯澗長老驚魂定之女?」
「噢?還有此等事?」
贏軒在房間中,聽到外面院落的細語聲,眉毛不禁一跳,進入此地的贏軒不敢怠慢,屍狗魄釋放身周,連外面竊竊私語,也是聽得一清二楚。
「驚魂定?」
贏軒心中升起了一股狠戾,當初在風雷秘境之外,被眾妙門和乾元教逼迫之時,這驚魂定也尤為狠辣。
渾身籠罩在黑袍子當中,只露出了一雙毒蛇般的眼睛,似欲擇人而食,當時此人便欲將自己搜魂,要不是任逍遙等人攔著,自己哪還有命在。
此刻聽到了驚魂定三個字,贏軒臉色也不禁有些陰霾,此人手段狠辣,此次在詭枯澗中應當小心才是。
「嘿嘿,聽說此女以前並不是詭枯澗的,而是流落在外,才回到詭枯澗不久。」
「道兄,可知道此女以前是在哪,為何突然回來?」
「誒…聽說以前是一個小門小派的,也沒什麼名堂,好像是什麼擎天之類的,我倒是忘了。」
「呵呵,擎天?口氣倒是不小?」
外面斷斷續續傳來的細聲細語,令得贏軒身體一震。
「擎天宗?聖女?驚魂定?」
贏軒的腦海勾勒出了一副畫面,當時風雷秘境結束,陰朝陽曾來傳訊,為夏語冰報平安,稱有事意欲離去。
直到後來遇到了陰朝陽,知曉其身份,贏軒才隱隱猜測出,夏語冰可能進入了詭枯澗,此次前來,也不無有探聽其下落的想法。
只是此時聽到的消息,卻是有些令人震驚,夏語冰竟然是驚魂定的女兒,更是詭枯澗這一代的聖女。
贏軒心中無法平靜,驚魂定那一副陰森的樣子,怎麼想也無法和夏語冰這冰霜美人掛上號。
可是從擎天宗而來的女子,又是一臉冰霜,傾國傾城,不是夏語冰,還能有誰?
「不過你們也不要妄想了,此等女子豈是爾等可以染指,我可是聽說了,驚魂定有意撮合聖女和得意弟子陰無涯。」
正在贏軒震驚之時,又聽到外面的竊竊私語,頓時便是瞳孔緊縮,面目驚駭,一臉的難以置信。
「陰無涯?不是死了嗎?」
贏軒失神的喃喃自語,這個消息仿若是晴天霹靂,在螭吻傳承之地,贏軒可是親眼看見過陰無涯的屍體,這怎麼可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