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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四章 再臨禁地

  次日一早,贏軒踏出了執事殿,昨日已經將劍胎徹底煉化,不僅用了那麼多珍貴材料,還將灰色長刀融入其中,銘刻了五氣朝元陣,贏軒揮舞起來極為得心應手。


  心中已經打定了主意,準備再去一趟銀闕禁地,將那方手絹物歸原主,還給白衣女子,順便看看能否探出口風,得知端倪,了解一絲碧泉禁地之事。


  從碧泉禁地歸來,贏軒也有意向善若水打聽此事,畢竟作為白鹿書院執事殿殿主,又是結卦巔峰強者,知道的辛秘一定不少。


  但是贏軒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碧泉禁地之事從未和人提起過,儘管知道善若水不會害自己,但此事太過駭人聽聞。


  在去銀闕禁地之前,贏軒心中還抱有一絲愧疚,那就是任嫣然。


  好不容易險象迭生回到了白鹿書院,佳人神傷了如此多日,自己卻是沒能好好陪她,又要再踏險地,心中有些慚愧。


  只是贏軒心中的緊迫感卻一直讓他繃緊了神經,遠的踏足仙道尋找父母不說,近的還有和馬飛鳴的半年之約,容不得他不緊迫。


  來到了御劍峰之下,望著直插入天際的山峰,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劍,直上九霄,巍峨的山峰,凌厲的氣勢,瞬間撲面而來,不愧是御劍峰。


  御劍峰的弟子瞧見了贏軒,並沒有阻攔,也沒人上前打招呼,贏軒和任嫣然一事,早就人盡皆知,雖然還沒有公開的表態,但是大家也瞧出了一絲端倪。


  大家心中是極為複雜,贏軒若成為了御劍峰的乘龍快婿,大家又不好得罪,但是搶走了御劍峰的明珠,大家又不由有些酸溜溜的感覺。


  看到眾人臉上的神色,贏軒心中也能猜出,不由訕訕的摸了摸鼻子,卻是有意繞過了山中的那處大殿。


  對於任逍遙這隻老狐狸,贏軒心中實在有些忌憚,什麼帽子都能扣得下,如此小心眼給自己挖坑,還貴為一峰之主。


  贏軒心裡暗自撇嘴,不斷腹誹,但卻是不敢表露出來,誰讓人家是任嫣然的老爹呢。


  御劍峰一處斷崖之處,贏軒和任嫣然兩人眺望著遠方的山脈,靜靜的享受著這份難得的靜謐。


  「你是不是要走了。」


  心思縝密的任嫣然,似乎察覺到了端倪,坐在斷崖一塊大石上,雙手抱著膝蓋,腦袋也垂在膝蓋之上,雙目有些失神的喃喃自語。


  「嗯。」


  贏軒心中五味陳雜,但也是無法說謊,如同蚊子聲音般從喉嚨擠了一聲出來,似是有些愧疚。


  「不礙事的,男兒志在四方,這才是我喜歡的男人。」


  任嫣然的臉龐悄然的爬上了一抹嫣紅,此女雖然平時古靈精怪,不時調戲贏軒,但是一旦動了真情,認真起來,反而有些嬌羞之意。


  望著身側臉上布滿紅雲的任嫣然,皮膚吹彈可破,水靈得似欲滴出水來,贏軒不禁看得有些痴了。


  「大壞蛋,討厭。」


  任嫣然似乎受不了贏軒這樣一直盯著,揮舞著小拳頭,錘了贏軒一下,不痛不癢,反倒像是打情罵俏。


  贏軒終於忍不住,手臂一覽,將任嫣然嬌小的身軀摟在了懷中,下巴靠在了佳人的腦袋之上,呼吸著秀髮中芬芳。


  任嫣然小鳥依人般靠在贏軒的懷裡,感受著這寬大的胸懷,鋪面而來的男兒氣息,臉龐不由更加的燥熱,但心裡卻極為踏實。


  遠處山峰之上,一道身影長身玉立,隨風飄揚的長袍,肆意飛舞的青絲,顯得此人有些放蕩不羈。


  此時正眯著一雙眼睛,看不清什麼情緒,不夠眸中卻隱隱有些許酸意,盯著那依偎在一起的一男一女,似乎有些咬牙切齒。


  「臭小子!」


  任逍遙從嘴裡擠出了幾個字,沒想到一開始自己看中的小修士,不僅僅拂了自己面子,沒有選擇御劍峰,最後還將自己的掌上明珠摟在了懷裡,心中之複雜可想而知。


  雖說眼前此景,有任逍遙默認的結果,更是不乏從中煽風點火,但是作為一個父親,看到大小纏著自己的寶貝女兒,此刻和其他男人相互依偎,心底總是像打翻了醋罈子般,瀰漫著一股酸意。


  「哼!」


  一聲冷哼過後,任逍遙拂袖離去,來了個眼不見心不煩。


  兩人就這樣靜靜的相互依偎,贏軒對於感情一直有些遲鈍,從來是個木納之人,也不會什麼花言巧語。


  任嫣然平日雖然古靈精怪,大大咧咧,甚是俏皮,但是此刻卻如一個小媳婦般,臉上帶著嬌羞之意,完全沒有往日的牙尖嘴利。


  沒有任何的言語,但是卻有一股心照不宣的心心相印,就這樣靜靜的望著日落夕陽,知道紅色的晚霞染紅了天邊,留下了一副唯美的畫面。


  次日,贏軒告別了衛索和趙生輝之後,便是一個人靜悄悄的上路,沒有驚動任何一人,臉上帶著冰蠶皮,又變幻了另一個陌生的面孔,身上贔屓龜息訣運轉,再次掩蓋了氣息。


  雖說此次死裡逃生,但是贏軒知道還有不少人想要自己的性命,絕對不能鋌而走險。


  除了眾妙門,至少還有江家,中天大地的蔣軍令,在虎視眈眈。


  贏軒沒想到的是,他在眾人眼裡,已經是個死人了,對於半年之後和馬飛鳴的約定,沒有一人看好他。


  既然此人半年後就死了,還何必多生事端,此次善若水的態度大家可是瞧得真真切切,沒有必要在這最後關頭,惹得一身騷。


  出了三千岳峰,贏軒徑直往岳峰城而去,此去銀闕禁地,位於銀闕州中,徒步而去明顯有些不現實,贏軒也沒那麼多時間。


  來到了岳峰城中,贏軒熟門熟路的去到城中的傳送陣,繳納了靈石之後,傳送到了銀闕州中。


  畢竟此前去過一次,贏軒倒是不陌生,不過銀闕禁地此處偏僻,剩下的路就無法傳送了,只能徒步而行。


  傳送陣也不是一般的城池能夠擁有的,據說傳送陣那是陣道地師的手筆,也只有三家七宗,大宗大族的勢力,才有此等實力,銘刻下傳送陣。


  至於三流勢力的城池,除非是依託於大勢力,花上代價,才能求得來陣道地師出手。


  要知道,北冥大地陣道天師,可是僅有兩人,由此可見,陣道地師的地位是何等高超,就像是何克敵,那可是一峰之主。


  路上沒有任何的意外,遠遠的,贏軒便是望向了前方一處充滿了銀色月華的禁地,朦朦朧朧,好像籠罩在夜幕當中,點點銀輝傾斜而下,簡直就像是另一個世界。


  銀闕禁地附近人煙罕至,畢竟此地太過邪門,經常會有能量溢出,一片銀色輕揮橫掃,可是連化爻境強者都無法抵擋,瞬間灰飛煙滅,自然無人敢隨便來此。


  來到了銀闕禁地的外圍,贏軒心中開始有些打鼓,沒來此地還好,但是一臨近此地,總覺得有些許不自在。


  想起了神秘宮殿甬道中的白骨,化作了一個個凄厲披頭散髮的女子,張牙舞爪而來,更是有一條恐怖的血河,神秘的祭壇,一切都隱藏著許多的秘密。


  說是宮殿,倒不如說是冥殿,是一處龐大的墳墓,藏著史前的白骨。


  就是宮殿外的那些銀色月華,亦是令得贏軒心悸,當時橫掃一片,至今還歷歷在目。


  可是最後,銀闕禁地地面卻是龜裂,宮殿再次沉入了地底,贏軒心中有些沒底。


  上一次宮殿出世,似是白衣女子布下的局,是為了讓人助其取得祭壇上的月牙玉石,凝聚了史前眾人祭祀的能量。


  如今,贏軒卻是突兀上門,也不知這銀色月華,會不會瞬間將自己秒殺。


  在外圍踱著步伐,贏軒抬眼望向前方一片銀輝色的禁地,此刻倒是有些猶豫起來。


  地面上除了殘垣斷壁以外,只有一片銀色的清輝,那處宮殿已經消失不在,贏軒也不敢打賭白衣女子,是否會出現。


  咬了咬牙,贏軒硬著頭皮向著銀闕禁地而去,既然已經到了此處,豈還有退縮的道理。


  不過贏軒也不是完全沒有防備,小心謹慎的將七星手稿取出,握在了手中,泛著一片迷濛的星輝,雖然有些微弱,但卻極其深邃。


  手稿握在了手中,贏軒心中大定,雖然現在還無法考究此手稿,也不知牧辰哥哥是何等人物,但此手稿的不凡,贏軒依舊深有體會。


  為了保險,贏軒將那一方綉有兩朵緊挨著的紅花手絹,也是取在了手中,此手絹既然是白衣女子所綉,將其持在手中,也多了一絲保險。


  當贏軒踏入銀闕禁地的範圍之時,銀色的月華頓時傾斜在其身上,贏軒身上寒毛倒豎,雖說上一次進入,限制了修為,安然無恙,但如今自己已經突破,贏軒只能牢牢握著手稿和手絹,護住己身,這是在賭。


  銀色的月華也不是針對贏軒,而是灑滿了整片禁地,當觸及贏軒身上時,那泛黃的手稿,一道星輝瀰漫,護住了贏軒。


  月華感受到星輝的存在,雖然依舊傾瀉在贏軒的身上,但卻沒有任何的異樣,令得贏軒不禁鬆了口氣。


  抬頭望著天空,這裡彷彿是另外一個世界,天空高懸著一彎弦月,一年四季不變,也不分晝夜,弦月一直高懸,而且深邃的夜空,哪怕一顆星星,都未曾瞧見。


  這裡也從未有過滿月,銀闕銀缺,隱藏了諸多的秘密。


  「月華,星芒,銀月,北斗,其中是否有什麼聯繫。」


  望了望天空,又望了望手上的手稿,贏軒嘴裡喃喃自語,月亮和星星,永遠會讓人聯想在一起。


  但是在這裡卻不是,而是兩個孤立的個體,難免讓人浮想聯翩。


  「月華之道?七星之道?孰強孰弱,是否有其曾經的輝煌?」


  贏軒不由有些走神,隨即曬然一笑,自己想得倒是有些遠了,看到銀色的清輝對自己沒造成任何的傷害,贏軒也裝了裝膽,將手中的手稿手絹握緊。


  在銀闕禁地深處,有著一位白衣女子,身穿素白宮裝,臉色白皙,似乎是常年不見天日,肌膚白的吹彈可破。


  面目姣好,傾國傾城,只是有些冷清,面無表情,任誰活在這處埋葬白骨的冥殿中,見到了身邊之人一個個死去,又活了如此悠久的歲月,估計也是這幅表情。


  白衣女子微微皺了皺好看的柳葉眉,似乎也是察覺到了贏軒進入銀闕禁地,畢竟那七星手稿,可是由她所贈,氣息一出現,哪能不熟悉。


  可是,隨即白衣女子見到了贏軒手中的手絹,面容不禁失色,神情有些恍惚,回憶一下子便彷彿穿梭了無盡的歲月、


  那是一個陽光明媚的早晨,一個扎著羊角辮的小女孩,粉雕玉琢,年歲約莫十二左右,懷著一顆忐忑不安的心,小鹿亂撞,將綉有兩朵緊挨著的紅花手絹,遞給了一位十四五歲的英俊少年。


  末了,還將雙手藏了起來,似是不想讓少年見到,手上那密密麻麻的針眼。


  少年接過了手絹,揉了揉小女孩的腦袋,惹來小女孩一陣嬌嗔撒嬌,不依不撓。


  隨即少年伸手探入了懷中,取出了一張白色的手稿,一臉欣喜興奮之色,和小女孩說著什麼,在手稿上指指點點,那一股自信的風采,仿若是在指點山河,看得小女孩眼中滿是痴迷。


  「牧辰哥哥…」


  白衣女子眼眸中不自覺的留下了兩行清淚,神色恍惚,嘴裡喃喃自語,原以為自己見證了生死的輪迴,眼淚已流盡,永遠不會再哭泣。


  將手稿也是贈出,似欲與過去斬個一乾二淨,此時卻是打開了記憶的閘門,觸碰了內心最深處的柔軟,情緒有所控制不住。


  「手絹怎麼會在他手中?」


  白衣女子恍惚過後,臉上的清淚不見蹤影,眸中再次化作清冷,只是難掩眼裡深處的波動,身形一晃,整個人消失了。


  贏軒還在銀闕禁地中小心翼翼的前行,思索著宮殿消失,如何找到白衣女子,卻不知身後,靜悄悄的多了一道清冷的身影。(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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