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遺留的手絹
贏軒心中有些震驚,呆立當場,本來是無心之言的感嘆,沒想到手中的手稿,竟然真的傳來了一股執念,似和遠處一物,產生了某種神秘的聯繫,遙遙呼應。
「原來,真是你將我帶到了此處。」
贏軒緊了緊手中的七星手稿,雙目一絲異彩一閃而逝,還疑惑自己怎麼墜河之後,會來到此處神秘的空間,原來竟是七星手稿作祟。
「究竟是什麼東西,能夠令你擁有如此執念。」
嘴裡喃喃自語,贏軒雙眸有些失神,七星手稿,是那位神秘的牧辰哥哥,留給銀闕禁地的白衣女子,而後轉贈到自己的手上。
不管是白衣女子的實力也好,雞爺的態度也罷,都可見這七星手稿的不凡,更可見牧辰哥哥的逆天。
帶著心中的疑惑,還有好奇,贏軒雙目一定,憑藉著遠處遙遙傳來的感應,尋著方向踏步而去。
「莫非是有什麼寶物?」
一想到了這個可能,贏軒便是有些喜不自勝,不由加快了步伐,也只有這個解釋,才能說得通了。
特別是想到此地的詭異,澄凈青碧的天空,水流無聲的黃泉,普遍白骨的河床,殘破不堪的戰船,碧綠遊盪的磷火,血液滴落的棺木,一幕幕在贏軒腦海閃現。
在這個地方,能夠讓七星手稿產生執念的物件,絕對也是非凡之物,說不定真能得到稀世之寶。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眼前的環境依舊未曾發生變化,還是原先的那副模樣,黃泉之上,也不再見到有古船漂流而下。
但是,手中的手稿傳來的感應,越發的強烈起來,贏軒可以肯定,自己要找的東西,就在前方不遠之處。
強按捺下心中的激動,贏軒腳底流光訣運轉,朝前方呼嘯而去。
遠遠的,贏軒便是見到了從黃泉之上,拱起了一座石橋,橫跨了黃泉,通向了未知的對岸。
看到這座石橋,贏軒雙眸不禁一亮,令七星手稿產生執念,想要探尋的物件,莫非就是這尊石橋。
此前贏軒觀望黃泉,便是覺得極為寬泛,河面波瀾,遙望對岸卻是迷濛一片,看不甚清,更是不敢涉險過河,如今看到這樣一座石橋,心中哪能不激動。
「這是想要讓我過橋?」
心中升起了這個想法,贏軒朝著石橋的方向趕去。
臨近石橋,一股厚重的古樸氣息撲面而來,石橋同樣刻滿了歲月的印記,斑駁的石橋橫跨在了黃泉之上,只是石橋並非贏軒想象般,精雕細刻。
反而是極為粗糙,橋身上面沒有雕刻任何的裝飾,極為樸素,普普通通,但是那股厚重的氣息,卻是難以掩蓋,這是歷史和歲月的沉澱。
似乎不管經歷何等驚天動地的戰火,不論經歷多麼動蕩慘烈的廝殺,這座石橋依舊不曾倒塌而下,堅強的毅力在黃泉之上,指引著通向未來的道路。
來到了石橋前方,贏軒正面對著石橋,向橋面上望去,卻是迷濛一片,根本看不甚清。
像是有一層濃厚的迷霧,籠罩在了石橋之上,帶來了一絲神秘的色彩,令人勾起心中的好奇,忍不住想要踏上石橋,探尋一番。
「此地極為詭異,黃泉之上又出現了這樣一座石橋,究竟是要通往何處。」
贏軒嘴裡喃喃自語,心中此刻倒是有些猶豫了起來,也不知是否應該踏上橋去,生怕發生不祥之事。
「咦?」
贏軒突然驚咦一聲,因為他突然發現,手中的七星手稿,傳來的執念,似乎並不是因為石橋,而是另有他物。
心中難免有些疑惑,此地莫非還有其他不為人知的東西?莫非手稿意有所指的,真不是石橋不成。
贏軒遙望四周,一片寂靜,依舊是澄凈青碧的天空,遍地白骨的黃泉,除了這一座石橋外,已經別無他物。
握緊手中的手稿,贏軒憑藉感應,尋找著四周,赫然在通向石橋的前方,一個角落之處,露出了一角白色。
贏軒不由朝其靠近,那一角白色也不知是何物,被地上的黑土掩埋,贏軒扒了扒黑土,定睛一看,竟然是一塊手絹。
手中的手稿執念愈發的熾烈,贏軒可以肯定,手稿意有所指的並非石橋,而是眼前這一張不起眼的手絹。
微微彎下了身子,贏軒撿起了手絹,手絹已經有些泛黃,更是沾染了地上的黑土,看起來有些髒兮兮,不由拍打掉手絹上的塵埃。
手絹的布料極為普通,贏軒可以肯定,這絕對不是什麼至寶,就是一方普普通通的手絹,手絹上綉著兩朵紅花,緊緊挨在了一起。
不過這綉工在贏軒看來,卻是一般般,談不上多麼鬼斧神工,甚至連坊間一些綉娘的手藝都是有所不如。
但就是因為如此,才令得贏軒有些迷惑不已,為何在這碧泉禁地,會出現這樣一張手絹,令得七星手稿產生了執念。
而且如此普通的手絹,竟然還未曾腐朽?莫非是近期所留,另有他人來過此處?
如若不是的話,那就有些耐人尋味了,如此普通的手絹,掉落在這詭異之地,也不知經歷了多久的歲月,竟然未曾腐朽,實在令人驚嘆。
手中的手稿漸漸安靜了下來,散發出一陣柔和的星芒,將手絹包裹,贏軒盯著手絹上那兩朵緊挨在一起的紅花,竟然在其中,看到了一個身影。
一個巧笑如兮的白衣小女孩,臉上帶著兩個梨渦,笑起來梨渦深陷,甚是俏皮可愛。
扎著一對羊角辮,仿若是一個瓷娃娃一般,粉雕玉琢,讓人憐惜,手中緊緊拽著一方手絹,似是有些羞澀不安,大葡萄撲閃般的雙眸之上,眼睫毛不斷的顫抖。
畫面一閃而逝。
贏軒心中卻是翻起了滔天駭浪,因為,這個白衣小女孩,他曾經見過!
就是在銀闕禁地,那一副壁畫之上,石刻裡面哭得梨花帶雨,傷心欲絕的小女孩,雖然表情不同,但和手絹上閃過的小女孩,長相一模一樣!
在銀闕禁地,贏軒也曾經見過一個白衣女子,白衣女子的身影,曾融入到了石刻上的小女孩中。
在最後自己取得了月牙玉石后,這位白衣女子也曾經出現,拿走了月牙玉石,最後贈與了自己七星手稿。
腦海中閃現過以往的一幕幕,再看著自己手上的一張手稿,一方手絹,贏軒已經隱隱猜到了一切。
贈予自己七星手稿的白衣女子,就是壁畫石刻中的小女孩,也是手絹上一閃而逝的小女孩。
白衣女子贈予了牧辰哥哥手絹,牧辰哥哥贈予了白衣女子手稿,沒想到卻在此處相逢,都落在了自己手上。
懷著虔誠的敬意,贏軒在手絹上的灰塵抹去,將其整整齊齊的疊好,而後收了起來。
不管是白衣女子也好,牧辰哥哥也罷,贏軒心中有著感激,要不是七星手稿,自己不會領悟七星之道,更很有可能身死在馬飛鳴手下。
「只是白衣女子贈予牧辰哥哥的手絹,怎會在此處?」
與此同時,贏軒心中也升起了一絲疑惑,按照常理而言,這似乎是兩小無猜的一男一女,互相贈予對方的信物。
白衣女子生恐北斗七星蒙塵,將其轉贈於自己,而牧辰哥哥,卻為何將手絹丟棄在石橋之前,今日到此,手稿又有著一道揮之不散的執念。
「石橋通向的彼岸,究竟是什麼樣的存在?」
贏軒雙目失神的喃喃自語,如此珍貴的手絹,贏軒相信牧辰哥哥定是珍藏,不會不小心掉落。
從現狀看來,定是其有意遺落。
或許,和踏上石橋,通向的彼岸有關,令牧辰哥哥做出了某種抉擇。
「放心,她現在很好,我會幫你將手絹,物歸原主。」
贏軒對著手稿喃喃說道,心中已經打定了主意,等到出去后,再去一次銀闕禁地,將手絹物歸原主。
隨即,贏軒望向了一片迷濛混沌的石橋,心中頓時有些猶豫了起來,不知該不該踏上石橋,去探尋那未知的存在。
「既然你引我來此,是否有其他深意?」
贏軒又對著手稿一陣喃喃自語,只是自贏軒發現了手絹之後,手稿再也沒有了一絲反應,更是不曾傳遞什麼信息,只是本能的釋放出一絲星輝,籠罩著贏軒,護住其身軀。
「罷了,作為修士豈能畏首畏尾,如此的話,還談何修仙!」
眼眸中爆發出來一股堅定之色,富貴險中求,說不定踏上石橋,到達彼岸,會有什麼機緣也說不定!
「牧辰哥哥過橋,似乎是捨棄了什麼,遺棄了手絹,證明此橋不凡,從此地的詭異亦可以看出,彼岸定是更為詭異,得小心才是。」
心中一陣沉思,將磨劍石取出背在背上,再將手中的七星手稿托住,抵擋在胸前,而後腳步一邁,踏上了石橋。
轟!
贏軒腦海一陣轟鳴聲爆發響起,在踏上石橋的那一刻,彷彿勾動了天雷和地火,石橋上的迷霧一陣攪動,橋底下的黃泉崩騰咆哮起來,浪花不斷的拍打,洶湧澎湃。
但是詭異的,仍舊沒有發出一絲的聲響。
贏軒只覺得眼前的世界,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手中的手稿光芒大放,無盡的星輝從遙遠的星空接引而下,籠罩在他的身上,那星光濃郁得彷彿欲實質化。
腦海中看到了一幕令贏軒驚心動魄的畫面,戰爭,慘烈,血和淚。
只見發生了一場曠世慘烈的大戰,在天空中爆發,那些人一個個御空而行,戰鬥手段也極其簡單,只靠肉身!
一手劈去,瞬間一道巨大的匹練,在天空中劃開,猶如長虹貫日,猛烈朝著對手撕裂而去。
肉身的速度達到了極致,身形微微一晃,縮地成寸般瞬間到了對方的身前,雙手兇悍而又直接的插入了對方的身軀,雙臂猛地一張,便將對手撕裂開來,灑落了一地的血肉。
更有甚者,凌空踏步,腳下空無一物,卻仿若是在踏天梯一般,扶搖而上九重天。
巨大的腳掌,仿若是一座恆古的太山,瞬間從天而降,帶著令人壓抑得難以喘息的氣勢,狠狠的壓塌而下,瞬間將對方碾壓成了肉泥。
而後又是一手探出,在九天上無限的放大,攪動了漫天的風雲,仿若欲摘下漫天的星辰,隻手遮天。
贏軒的擒天手與其對比起來,就像是螢火與皓月爭輝。
巨大的手掌撐起了一片天空,而後一把橫掃抓去,猛地一下捏爆,噗的一聲,對方一群人在這一抓之下,化作了漫天的血雨,紛紛灑落。
戰鬥極為慘烈,不時有人從高空隕落而下,血肉橫飛,肢體橫陳,摔落在地上的殘軀不斷的顫抖,仿若有一股不屈的意志,在堅持他爬起來再戰。
然而,最終卻是徒勞,再也沒能爬起來。
戰鬥依舊持續,天空中下起了血雨,濃烈的血腥味瀰漫當場,屍橫遍野,一片哀鴻。
血雨慢慢匯聚,凝聚成了一道小溪,而後漸漸的變成了一道河流,隨著死去的人越多,血河越發的壯大起來。
血河河面之上,漂浮著一具具屍體,死相極為恐怖,幾乎難以找到一具完整的身軀,全部都是斷手斷腳,令人心中不禁升起一股悲涼之意。
血雨更是染紅了湛藍的天空,一眼望去,只能看到一片血色,猶如夕陽西下,黃昏來臨,但這不是夕陽,而是血和淚,充滿了悲壯的遲暮。
贏軒看到了一面戰旗,旌旗招展,上面被鮮血染紅,更有血液不時的從戰旗上滴落而下。
戰旗已然變得殘破不堪,猶如撕裂的破布勉強的掛在了旗杆之上,但卻依舊堅挺屹立,未曾倒下,似在訴說其不屈的意志。
不知道為何,贏軒看到這一幕,心中一陣悲涼,升起了一種難以言喻的悲傷情緒,自己的心,彷彿隨著戰鬥在一同滴落血淚,堵得發慌。
雙眸蒙上了一陣霧氣,贏軒極為難受,想要再看清這場戰鬥的結局,但是眼前卻是突然一黑,一陣眩暈的疲憊湧上了腦海,便是失去了知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