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 鎮壓火靈
贏軒心中震驚不已,這一切根本無法控制,只覺得冥冥中,從無盡長河中傳來一股力量,自己的身體瞬間便是縮小,和眼前呆萌呆萌的小魚,融為了一體。
嗖的一道光,一閃而過,贏軒已經消失在了長河之中,只剩下一尾小魚兒,,眼神中帶著茫然之色,還有一絲驚駭,略帶緊張的瞧著周圍。
「這是怎麼回事?」
贏軒心中驚呼,置身在幻化之路的長河之中,瞪大了一雙魚眼,甩動著魚尾,望著四周,只覺得極為不慣。
「竟然化身成魚,這究竟是幻境,還是真實?」
贏軒難免有些驚駭,若是真的化身為魚,那自己以後如何恢復人身,如何修鍊,如何攀登仙道,如何尋找自己的身世。
如何面對等待自己的佳人。
「身幻為魚,逆流而上,一躍化龍?」
贏軒不免又想起了蒼老聲音的這句話,原來所謂的身幻為魚,並不是魚卵孵化成魚,而是修士身幻為魚。
「那麼逆流而上?是否需要沿著無盡長河,逆流而上?最終爭奪機緣,一躍化龍?」
原以為所謂的螭吻傳承,所謂的試煉,是將魚卵孵化,而且成功令得魚卵蛻變,卻是未曾想到,竟是這種結局。
不僅僅是贏軒,另外七位進入幻化之路的修士,亦是在一番驚駭之中,和身前的魚兒化為一體。
同樣的瞪著茫然的魚眼,有著驚懼的望著四周,對於眼前一切無法接受。縱使化身為魚,最終有機會蛻變成為螭吻,但是人體,才是修士最為根本的存在。
贏軒微微擺動著魚尾,輕輕用力一蹬,瞬間便是如同離弦之箭,在水中向前飛馳而去,只不過水流阻力太大,長河洶湧澎湃,瞬間又是被駭浪拍打而下。
只見長河中,有著一尾笨拙的魚兒,說是笨拙,卻是因為此魚沒有方向感,只知道搖擺著魚尾,四處亂竄。
「原來是這般控制方向。」
在水中掙扎了一會,贏軒終於對魚身有所控制,身上的魚鰭擺動之際,能夠控制前進的方向,魚尾,則是如同雙腳,提供前進的動力。
咕嚕嚕!
贏軒鼓著魚腮幫,吐著小水泡,魚眼流露出一陣無可奈何,事到如今,也唯有一途,逆流而上,尋找機緣,且看看有無機會變回人身。
除了進入幻化之路的八位修士之外,身在傳承之地的眾多修士,瞬間便是受到了一股巨力的排斥,身體到卷,出現在了滄瀾恆河之畔。
「可惡!枉我吞噬了如此多的魚卵,已有鴿蛋般大小,竟然無法成為八枚種子之一!」
「嗤!就鴿蛋大小的魚卵,也敢出來丟人,老子的魚卵如同雞蛋般大小,不也被傳送出來。」
「唉,老夫冒險進入螭吻傳承之地,沒想到竟是這般結局,錯過了此次機會,此生無望矣。」
「也不知道是何宗何族高下,竟然能成為八枚種子之一,進入那幻化之路,進一步尋找螭吻機緣,唉……」
滄瀾恆河之畔,響起了一陣哀嘆聲,望著眼前滾滾而逝的浪濤,心中充滿了不甘之色,在傳承之地打生打死,爭奪魚卵,到頭來竟然是一無所獲。
連螭吻的影子都沒瞧見,更別說傳承了,更是有不少修士,進入了滄瀾恆河之後,就再也為能出來了,就此付出了寶貴的生命。
修仙界,就是如此殘酷,誰也不知道自己的明天會怎樣,只能把握當下,只爭朝夕。
步青雲和陳沖兩人,站在一處,遙望滄瀾恆河,心中充滿著淡淡的苦澀,原以為作為乾元教驕子,此次螭吻傳承不說手到擒來,料想應該也不差。
卻是沒想到,連最終的種子人選,亦是不能入圍,實在可惜。
「步師兄,你說那人是否成為八枚種子之一?」
陳沖眸中充滿了不甘之色,原以為此次能夠大放異彩,沒想到卻是連陪襯的資格亦是沒有。
「會的,如果連他都無法成為八枚種子之一,那麼也沒人有資格了。」
步青雲提到那人,眸中滿是凝重之色,更有一股深深的忌憚之意,但又隨即搖頭一笑,自己和那人一比,什麼都不是。
不僅是自己,步青雲相信,所謂的三家七宗驕子,北冥大地的妖孽,恐怕都難以和那人比肩。
「該回去了。」
慕容顏站在恆河之畔,河風吹來,吹起了一抹裙角,露出了潔白如玉的小腿,甚是誘惑,對著身旁的一位面目普通,卻充滿了堅毅之色的少年說道。
「嗯!」
石破驚握緊了拳頭,重重的點了點頭,心頭閃現了一道人影,他是否成為了種子之一呢?
「可惡!」
江濤天,則是一臉的咬牙切齒,望著滾滾翻騰的滄瀾恆河,面目一陣扭曲,原以為憑藉江家羅盤之術,能夠趨吉化凶,沒想到自從遇到贏軒之後,便是一落千丈,最終被傳送而出。
恆河畔還有不少熟人的面孔,盤悟道,東方旭,溫蘊,赫然在列,都是心有不甘的望著波濤洶湧的河面。
「我會在這等你。」
蟲離鎮的河畔,也有著一位明眸皓齒的少年,眼中滿懷情意,望著滄瀾恆河,心中默默祈禱。
贏軒置身長河之中,已經能夠熟練的掌控這具身體,但是望著蒼茫無際的幻化之路,心中也是一陣犯難。
「所謂的逆流而上,究竟是要去往何處,幻化之路如此寬廣,根本就沒有方向可循。」
贏軒不由苦笑,一雙眼睛充滿了無奈,身幻為魚,自己很多本領施展不出,連物品都無法召喚取出,就彷彿真的成為了一條魚一樣,只有大腦依舊存在著思考。
而且,就算自己能夠取出靈劍,取出磨劍石,可也要有手用才行,一身戰力被瘋狂削減,引以為賴的強悍肉身,也是不復存在,若是真的遇到意外,恐怕自身難保。
「八枚魚卵種子,那還有七位修士,也是進入了幻化之路,估計也是同自己一般,身幻為魚,也不知道究竟怎樣了?」
贏軒想到了另外七人,螭吻傳承事關重大,估計會有不少妖孽進入其中,另外七人,也不知道有沒老熟人。
想了想,贏軒又是曬然一笑,自己連吳中生這等化爻強者,甚至是左顛這等結卦境強者都遇見,可見此次進入傳承之地的修士,有多麼變態。
自己也算是好運,有螭吻玉雕能夠快人一步尋到魚卵,最終逆襲左顛,不然的話,自己也不知道身在何處了。
想到螭吻玉雕,贏軒心中一動,這是如今自己能夠取出的唯一物件,似是因其特殊,不受幻化之路的控制。
身前漂浮著一枚玉雕,像是一頭螭吻在游徜,和贏軒此時的身體一般大小,只是卻要比贏軒神俊,除了頭部和四肢以往,其餘部位一模一樣。
只是螭吻玉雕,卻是沒能給贏軒任何的提示,彷彿失靈了一般,也無法助其找到另外七人的下落,不由一陣鬱悶。
就這樣,贏軒在無盡長河中,沿著水流的方向逆行而上,這是其唯一的方向,在不知道方向的情況下,也只能依照神秘聲音所言,逆流而上。
贏軒從一開始對身體的不熟,到逐漸掌控,能夠避開駭浪的侵襲,到了如今如魚得水,在長河中暢快的游徜。
儘管是逆流而上,身形也是極為靈動,左右穿插,甚是滑溜。
幻化之路沒有時間的概念,贏軒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整個人渾渾噩噩,仿似真的化作了一條魚,只知道不斷的逆流而上,不知疲憊一般,早已忘了其他的存在。
無盡長河中,還有一條奇葩的魚,說是奇葩,卻是因為此魚身形有些肥胖,而且不像其他的七條魚,拚命的逆流而上,而是隨波逐流。
百無聊賴的瞪著呆萌的雙眼,嘴巴不斷的吐出氣泡,隨著駭浪的崩騰,跟隨其節奏,不斷搖擺,像是衝浪一般,和眾人反方向而行,好不自在。
這一日,一道久違的聲音再次響起,贏軒已經乾枯的心神,如同久旱逢甘霖,被注入了一道暖流,整個人的思緒瞬間迴轉。
「身幻為魚,逆流而上,考驗己心,七枚種子進入下一關。」
隨著這道彷彿穿越遠古的聲音傳來,贏軒精神一震,心中嘀咕,原來竟是一種考驗磨練,驗證己心,磨練眾人逆流而上的毅力。
「修士修行,也不外如此,猶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要有逆流而上的決心,才有可能攀升天道。」
贏軒心中默念,湧起了一股信念,只是卻是有些詫異,不是有八位修士進入幻化之路嗎,為何只有七人進入下一關?
除卻贏軒之外,另外的六人,莫不抱有此等想法,此次進入傳承之地的修士,猶如過江之鯽,能夠脫穎而出,成為八位種子之一,絕對都是不凡之輩。
可以說,能夠走到這一步的,絕對都是大毅力者,心志堅韌,難道還有人連這第一道坎都跨不過?
滄瀾恆河之畔,出現了一位胖子的身影,胖子瞧見自己被傳送出來,頓時瞪著一雙熊貓眼,大大咧咧的咒罵道。
「靠!竟然不給道爺通過,你以為道爺稀罕,要不是為了找大兄弟,誰來你這裡!來你這裡是看得起你,哼!啥玩意兒,不給拉倒!」
胖子竟然是趙生輝,只見其一邊咒罵,一邊掏出了一株靈藥,徑直往嘴裡塞去。
「好久沒吃,嘴裡都快淡出鳥來,誰愛去誰去!」
說罷,臉上沒有絲毫的挽留之意,對著手中的靈藥流口水,頭也不回的揚長而去。
只留下崩騰咆哮的滄瀾恆河,似乎在怒吼,對著胖子揚長而去的身影,似乎帶著一絲無可奈何。
贏軒在幻化之路中,詫異不已之時,身前陡然出現了一個龐大的漩渦,未待自己反應過來之時,漩渦爆發出一股龐大的吸力,整個人便被吞進其中。
「第一關是逆流而上,驗證己心,接下來估計是第二關了,也不知道是考驗的啥?」
贏軒沒有一絲慌張,早已經見怪不怪,只覺得身前一陣天旋地轉,而後整個人出現在了一片他絕對沒有想到的地方。
眼前所在,同樣的一望無際,只是不是一望無際的河水,而是一片火海!
贏軒看得心中一陣咒罵,身形擺動,確定自己果真還是魚身之後,直接大罵出口。
「靠!這他么是魚啊,搞片火海幾個意思?」
驚異的不僅僅是贏軒,另外六位修士被漩渦吸進火海后,同樣的驚懼莫名,故老相傳,如魚得水,可若是得火,那不得死翹翹。
想象著被架在火上燒烤,飄來一陣誘人的烤魚香味,贏軒噎了噎口水的同時,心裡罵了個遍。
「第二關,穿越火海,鎮壓火靈。」
熟悉的聲音再次想起,震徹在七條魚的心頭,望著眼前的火海,不約而同的一陣沉默,心裡卻直罵。
聽到這話,贏軒心中頓時明了,螭吻性喜吞火,雖然擁有魚身和魚尾,但這卻是不折不扣的事實。
蟲離鎮周李孫王四家,因為祭祀的逃離,祭祀螭吻之時不得法,火靈常年被鎮壓,不得反哺,所有人都卡在種靈六層的門檻,難以突破。
在凡間國度中,皇帝的宮殿屋脊上,也雕刻有螭吻,和贔屓一樣,都是凡間傳聞的神獸,將其雕刻在宮殿屋脊,可鎮壓火靈,避免宮殿起火。
由此可見,螭吻性喜吞火,由來已久,絕對不是謠言,空穴來風,即是如此,作為孵化出來的魚兒,要想蛻變化身螭吻,絕對逃不過火靈一關。
望著眼前的火海,熊熊烈火燃燒,一片炙熱之意鋪面而來,一條條火蛇不斷的吞吐,火海上的虛空,都有些扭曲,似是經受不住此等高溫。
贏軒不斷咋舌,心中犯難,若是自己是人身之時,穿越此片火海,也不是難事,關鍵自己此刻是一條魚啊,穿越火海,這不是開玩笑嗎!
尤其是感受到此刻身上的魚鱗,似乎都快冒出煙來,渾身一陣燥熱,極為難受,贏軒都快哭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