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祭祀在即
贏軒心中不禁感嘆,重現螭吻傳承,此等逆天機緣,若是能夠得到螭吻的一鱗半爪,用以熬煉肉身,絕對是非同凡響。
要知道化身滄瀾恆河的螭吻,很有可能是一代螭吻,再不濟也是幾代的血親,實力絕對通天徹地,不然不可能化身滄瀾恆河,橫跨碧泉州,如此龐然大物,在仙界亦是巨頭,不是尋常未成年凶獸可比。
只是不知道,中間是有著什麼緣由,此等逆天凶獸,竟會隕落,化身成為滄瀾恆河。
「將三家祭祀之物交出!」
贏軒沉聲說道,盯著陽天鈞,大有一言不合,出手將其毀滅的徵兆,不帶絲毫感情。
陽天鈞咬了咬銀牙,滿臉的不甘之色,但卻不敢拒絕,人為刀廚我為魚肉,身在屋檐之下,不得不低頭。
從懷中掏出了三枚玉雕,一枚是魚身之狀,上面雕刻了栩栩如生的鱗片,在陽光的照耀下浮光躍金,彷彿復活過來了一般,上面還沁有絲絲殷紅,像是血脈在流淌。
一枚是四足連成一片,蒼勁的爪牙,仿若鷹爪一般,極為犀利,泛著絲絲冷芒,其中也是有著殷紅的血跡。
最後一枚,則是魚尾之狀,上面的紋路清晰可見,呈現翻卷之狀,仿若隨意一拍打,便可捲起滔天海浪,魚尾的紋路上,也是有血跡沁紅,似是絲絲血液流淌其中。
贏軒接過三枚玉雕,捏在手中細細端詳,三枚玉雕之間像是有某種魔力,帶著絲絲聯繫,將其一拼湊,形成了一隻無首的螭吻。
「看來李家,孫家,王家的嫡女處子之血,也是被陽天鈞得手,玉雕紋路上沁有的殷紅,就是處子止血了。」
贏軒端詳過後,心中一陣慶幸,若是晚了一步,或是未曾來此,今日說不定被陽天鈞得手,湊齊螭吻玉雕。
周家輝看到這三枚玉雕,心中有著按耐不住的激動,螭吻傳承,此等逆天機緣,心中亦是有著幾分渴望,可隨即一看到贏軒,又不由有些望洋興嘆,周家的玉雕之首,怕是保不住了。
周敦則是不同,看到這三枚玉雕,首先想到的是周家的命運,若是湊齊玉雕,再輔以祭祀之法,將多年來鎮壓的火靈反哺,整個家族絕對能迎來全面的突破,從此修行道路一片平坦。
「祭祀之法呢?」
贏軒皺了皺眉頭,望向了陽天鈞,說到底,這關鍵之處,還是落在了祭祀之法,這可是連周李孫王四家都未曾掌握的法門,只有祭祀一脈才有。
更難能可貴的是,最後一位祭祀研究出來的召喚法門,能將螭吻傳承重現世間。
「祭祀之法傳承,向來是一脈單傳,有著獨到之處,法不傳二人,將其傳承於你,我不就失去了價值,任你宰割,我可以幫你將螭吻傳承重現天日,不過你要放我離去。」
陽天鈞硬著頭皮,頂撞道,他自然不可能那麼傻,若是將這一切告知了贏軒,自己就沒有了利用價值,估計死得更快。
「哼!你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
贏軒雙目陡然爆發出一陣冷芒,帶著寒冷徹骨的殺意,盯著陽天鈞,仿若要將其看透,右手探出,懸在其天靈蓋上,隨時都有落下的可能。
「哼!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想要搜魂也任你施為,不過我警告你,祭祀之法傳承有獨特之處,一脈單傳,不是靠搜魂就能夠得到的,需要有特殊法門!」
陽天鈞伸長了脖子,一副慷慨就義的模樣,打死不肯鬆口,他明白,贏軒已經心生殺機,出口之刻,便是命喪之時。
贏軒眉頭皺了皺,反倒有些不好下手,不論陽天鈞話語真假,關鍵是自己從未學過搜魂法門,這出手也不過是嚇唬嚇唬陽天鈞。
若是沒學過搜魂法門,倉促出手,雖說也能掠奪陽天鈞的記憶,但難保不會被其記憶衝擊,對自己的腦海造成一定的損傷,得不償失。
「周家主,可曾有此事?」
贏軒將目光瞟向了周家輝,在尋求證實。
「這…這…據家族的史冊記載,祭祀一脈確實向來是一脈單傳,人丁稀薄,不然我們也不可能輕易將其逐出,至於祭祀之法傳承法門,這就不得而知了。」
周家輝頓了頓,有些不敢確定的說道,祭祀一脈向來神秘,周家記載也是只有隻言片語。
「不要耍什麼滑頭,不然你知道後果!」
贏軒冷哼一聲,將探出懸浮在陽天鈞頭頂的右手收回,雙目如同深邃的夜空,彷彿能夠將人吞噬,在陽天鈞身上掃了個遍,令其驚出一身冷汗。
「自然不會,不過待我將螭吻傳承召喚之後,你也要信守承諾,放我離去!」
陽天鈞有些畏畏縮縮的說道,看到贏軒將手收回,暫時保得一命,表面裝作一副懼怕的模樣,心中則是暗自鬆了口氣。
「哼!有你好看!」
陽天鈞心中不屑冷笑,既然贏軒沒有搜魂,留得自己一命,那麼祭祀一事,大有所為,說不定自己還能翻盤。
「周家主,能不能和你商量件事。」
贏軒轉過身來,望向了周家輝,眼中光芒閃爍,明滅不定,似是在考慮如何開口。
周家輝滿臉苦笑,聞琴弦而知雅意,事到如今,想繼續瞞下去也不可能,此前自己對此人橫眉冷對,想必已經是得罪了他。
如今又幫我周家解了圍,此事如果拒絕了他,說不定會惱羞成怒,以其修為,說不定我周家難免覆滅。
「木小友,有事但說無妨。」
周家輝臉上強擠出了一絲笑容,帶著一絲恭敬之意,連陽天鈞種靈巔峰的修為,都要俯首,別說眼前這尊煞神了,一出手,陽天鈞毫無反抗之力。
「木先生,周敦斗膽有一事相求。」
贏軒正在考慮如何開口之際,周敦橫跨一步上前,對贏軒恭敬的抱了抱拳,深深施了一禮,眼眸中帶有請求之色。
「哦?」
贏軒微微沉吟,望向了周敦,不明白此子突然開口,卻是何意?
「周敦斗膽請求,求木先生出手相助,祭祀螭吻,打破我周家火靈壁壘,我周家願意奉上螭吻之首。」
周敦滿臉誠懇之色請求道,暗地裡則是對自己父親使了使眼色,如今的情勢,四枚玉雕,贏軒已握有其三,不管從何角度而言,贏軒為了傳承也好,周家為了壁壘也罷,螭吻之首玉雕,已經是藏不下去了,倒不如大大方方拱手讓出。
想必贏軒心中寬懷,周家還能落得不少好處。
周家輝聽得此言,還有些掙扎之色,還想著若是贏軒主動開口,說不定周家能開口談條件撈得好處,可是看到周敦的眼色,恍然醒悟。
眼前此人,可是對陽天鈞都生死予奪的主,和其談條件,不是壽星公吃砒霜找死嗎。
「是啊是啊,我周家願意獻上螭吻之首玉雕,助先生召喚傳承,也請求先生助我周家一臂之力,打破火靈壁壘。」
周家輝對著贏軒一拜,此事本來就是雙贏之事,雙方都能得到各自想要的,對於螭吻傳承,周家輝心中不覬覦是假,只是眼前此景,也不敢奢求了。
「嗯,此事好說,不過還需一物,家主你看?」
贏軒說到這,也不由帶著一絲吞吞吐吐,臉上略顯尷尬,祭祀螭吻,令所鎮火靈反哺,此事有玉雕倒是不難。
可自己的目的,是想要令螭吻傳承重現天日,還需要周家嫡女的處子之血,喚醒四家先祖接受傳承的那絲契機。
要讓贏軒說出處子之血四字,著實有些臉皮薄,說不出口,想贏軒今年才十五歲,還保持著純潔之軀,提到這事未免尷尬。
「這…」
周家輝神色間也有些猶豫,望向了老三周家興,若說這一代的近親嫡女,也就只有老三家的掌上明珠了。
「這…」
周家興也是有些吞吞吐吐,捉摸不定,好不容易自己的女兒才逃出了火坑,難不成又要再進火坑不成。
不過隨即看到贏軒一表人才,一身修為亦是不弱,雖然不知秉性,但看來卻是謙遜有禮,想來不像陽天鈞那般作惡多端,若是將蘭兒許配此人,倒也是一個不錯的歸宿。
心念一轉之間,周家興已經拿定了主意,正想著如何開口。
贏軒見到周家興的神色,還以為是其不願,臉上也有著一絲為難尷尬之色,此事說來也是荒謬,一個黃花大閨女家,要人家的處子之血,確實強人所難。
「此處子之血,非彼處子之血,是指其身上純凈的血脈。」
陽天鈞見到這一幕,便知道贏軒的秉性,連忙開口說道,要知道李家這一代的嫡女,樣貌略顯和諧,陽天鈞未能下得去手,最終只取其身上血脈。
對於螭吻傳承,陽天鈞心中亦是垂涎不已,暗自已經有所計劃,自是不願再拖下去,恐遲則生變。
聽到這句話,周家興嘴邊的話不禁噎了下去,本該有些欣喜的神色,不知道為何,竟然有些淡淡的失落。
贏軒則是鬆了口氣,這事說來也是操蛋,只取其身上之血亦可,此事就好辦多了。
周家輝周家興兄弟二人,連忙去張羅,不多久便取來了一枚玉雕,正是螭吻之首,形似龍頭之狀,威武不凡,一雙眼睛栩栩如生,帶有睥睨蒼生之意。
周家興則取出了一個小玉瓶,裡面正是周蘭兒之血,如今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了。
贏軒將這兩件物件,交給了陽天鈞,示意其將血液融入玉雕之中。
陽天鈞接過了玉雕和血液,嘴裡念念有詞,語言晦澀難明,音律也是詭異不一,甚是繞口,一臉的莊嚴寶相。
雙手在虛空劃過,血液和玉雕漂浮在身前,十指捏訣,掐著繁複的手印,令人眼花繚亂。
隨著陽天鈞的施法,血液漸漸將玉雕包裹,或許是因為血脈的原因,和周家老祖打造的玉雕,有著神秘的聯繫,竟然漸漸的沁入玉雕之中。
螭吻之首漸漸帶著一絲血色,雙目有些泛紅,龍角裡面亦是像流淌有脈絡般,似鮮血在流動。
陽天鈞重重的呼了口氣,臉帶一絲疲憊之色,將祭煉過的玉雕交給了贏軒。
贏軒接過玉雕之後,取出了另外的三枚,彼此間仿若爆發出一陣吸力,鏘的一聲,拼成了一枚完美的玉雕。
龍首,魚身,龍爪,魚尾,上面沁有絲絲紅色,帶有光華流轉,瀰漫出一股神秘的色彩。
「周家主,其餘祭祀物件已備好了嗎?」
贏軒心中一陣狂喜,劍眉不禁有些上揚,對著周家輝問道。
「備好了備好了。」
周家輝連忙點頭,祭祀自然不可能那般簡單,還需要有祭壇,貢品,檀香一類物件,不可能只憑藉玉雕。
贏軒一行人等,來到了四家的一處禁地,位於滄瀾恆河旁的一處祭壇,祭壇歲月悠久,自四家老祖在蟲離鎮留下血脈傳承之日起,就一直存在。
只不過如今的祭壇,受到歲月的腐蝕,已經有些略顯斑駁,刻滿了歲月的痕迹,不過,亦是帶著神秘的色彩。
祭壇上已經擺好了案台,放滿了貢品,正中有著三柱衝天而起的檀香,約莫碗口粗細,一丈來高,正有裊裊煙霧瀰漫。
贏軒踏上了祭壇,耳邊陣陣浪濤聲滾滾而來,浩浩蕩蕩,抬眼望去,只見眼前的滄瀾恆河,就像是一條崩騰的巨龍,在山澗肆虐騰飛。
道道駭浪拍岸而起,就像是巨龍的怒爪,在拍打著山澗,發出轟隆隆的聲響,猶如雷鳴,又彷彿巨龍在怒吼咆哮,雖說是河,但比汪洋大海更為波瀾壯闊。
贏軒取出了玉雕,一臉鄭重之色,將其擺放在案台的正中,隨即向陽天鈞使了使眼色,祭祀之法,還得靠他。
「我將傳承喚出,你是否真會放我離去!」
陽天鈞臉上帶著誠惶誠恐之色,上台前還有些擔憂的望向贏軒,似是有些驚懼。
「你儘力施為,尚有一線生機,若是不然,頃刻覆命!」
贏軒盯著陽天鈞,心中卻是在不禁思量,事後該如何將其處置。
「好!」
陽天鈞深呼吸了口氣,背向了贏軒,來到案台近前,面朝滄瀾恆河,臉上卻隱隱有些控制不住的激動,帶著一絲虐笑。
「終於等到此刻,眼下正是翻盤的好時機!」
陽天鈞心中發出狂喜的咆哮。
不知道為何,贏軒望向其背影時,心中升起了一股不安。
(贏餘好像有些感冒了,留著鼻涕,迷糊碼完上傳。)(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