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落荒而逃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莫非是有人故意針對於我的陰謀?」
贏軒一陣頭疼,沒想到自己即將離去,竟然鬧出此等事來,若是被任嫣然知曉,不得把自己大卸八塊。
可隨著贏軒的了解,卻是更加的目瞪口呆,以任逍遙的性格,竟然沒有大發雷霆?以任嫣然的魔女手段,竟然也是默不作聲?
贏軒心中開始打起了鼓,此事絕對不簡單,回想起當日在御劍峰時,任逍遙假意要將任嫣然許配給自己,將自己擺了一道,坑走了老祖藏劍。
而後任嫣然又莫名其妙的跑來找自己,說了一通莫名其妙的話,臉又無緣無故的羞紅,再一次坑走了自己的雲飛字帖。
最讓贏軒心猿意馬,不知所措的是,任嫣然在離去之時,竟然在自己的臉上如同小雞啄米般,輕啄了一口,只留下心中蕩漾起絲絲漣漪的自己,呆立原地。
一幕幕在腦海回放,贏軒感覺掉進了一個局中,彷彿是一個圈套,無形中將自己包圍。
「此事莫非是任逍遙有意放出,逼自己就範?莫非任嫣然真的情愫暗生,要以身相許?」
一個個念頭在贏軒心中響起,整個臉哭喪了起來,想起任嫣然魔女般的古怪精靈,又哭又笑,把人玩弄於手掌之中,心中不由有些懼怕。
可是又想起曾經觸碰過的那一抹柔軟,還有回想起來臉上的濕意,心中又有些小鹿亂撞,這是自己第一個如此親近過的女生。
「天吶,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贏軒仰天長嘆,欲哭無淚,在這個時候,心中又升起了一道靚麗的身影,婀娜多姿,玲瓏浮凸,邁著蓮步向自己款款而來,臉上露出了溫婉如水的笑意,如秋水的雙眸,似欲將自己融化。
溫婉淑。
贏軒腦海中冒出了這三個字,說實話,對於溫婉淑,贏軒抱有一絲念想,藏有一絲覬覦。
只是溫婉淑身為天之驕女,貴為溫家的掌上明珠,作為山野樵夫雜役出身的贏軒,內心深處藏有一絲自卑,不管是溫婉淑也好,任嫣然也罷,都太過耀眼。
外界的傳聞還在喧鬧,任家父女對於此事,都有些默認,不發一言,此時的御劍峰中,兩父女卻是吵了起來。
「爹爹,你怎麼能這樣?!」
任嫣然羞紅了臉,雙手捂著臉頰,卻難掩臉上的滾燙,嘟著一雙櫻桃小嘴,對任逍遙有些埋怨說道。
「我怎麼了?人之一世,所為隨心所欲,所為逍遙無拘,敢愛敢恨,這有什麼說不得。」
任逍遙眼中帶著一絲溺愛之色,望著任嫣然,露出了笑容。
「那,那你也不能將此事傳出去阿,多麼羞人,人家還沒考慮好呢。」
任嫣然滿是小女兒姿態,有些嬌嗔說道,帶著一絲羞意,只覺得捂著臉頰的雙手,都被傳染得有些滾燙起來。
「爹這是在幫你,只是便宜這臭小子了!」
任逍遙提到贏軒,似是有些不忿,作為父親,對於搶走自己呵護多年掌上明珠的男人,沒啥好臉色。
不得不說任逍遙的好手段,將自己的女兒蒙在鼓裡,又將贏軒耍得團團轉,任逍遙看人極准,早已吃定了贏軒,此子骨子裡雖然有股傲氣,但為人卻重情義,這是他的軟肋。
「哼,人家不和你說了!」
任嫣然對著任逍遙辦了個鬼臉,一溜煙的跑了出去,比兔子還快,瞬間不見了人影。
「他,會不會來找我。」
雙手抱膝,任嫣然坐在御劍峰一處絕巔,下巴靠在膝蓋上,雙眸痴痴的眺望著遠方,那是執法殿的方向。
對於贏軒退出陣道峰的事情,也是早有耳聞,心中挂念,但是上次發生的一幕,礙於顏面,卻是不好意思上門找他。
沒想到在這時候,消息卻是傳出,整個白鹿書院人盡皆知,有著一絲不安的同時,任嫣然內心深處還有著一絲甜蜜。
而在陣道峰中,溫婉淑的神色依舊如常,溫婉如水,只是雙眸仿似變得有些不同,似是帶著一絲清冷,有些拒人於千里之外。
在洞府中銘刻陣法時,頻頻出錯,似是有些心煩意亂,沉不住心,一怒之下,玉手橫抬,整座石台瞬間化作齏粉,踏出了洞府。
消息傳得沸沸揚揚,眾人都在期待雙方的表示,只是御劍峰那邊靜悄悄,贏軒這邊也是嚇得不敢踏出執法殿。
「怎麼不太對勁啊,靜悄悄的,贏師兄也沒點表示。」
「是啊,按照道理而言,雙方不應該如此沉默啊!」
「此事有鬼,說不定是別有用心之人,散播謠言,做不得真!」
一連過去了幾日,雙方還是靜悄悄的,沒有出聲,眾人才始察覺到不對,又是過了幾日,另外一則消息傳出,眾人更是紛紛驚呆。
「噓!聽說了嗎,贏師兄離開白鹿書院,外出闖蕩了。」
「啊?不是吧,不是向御劍峰下聘了嗎,怎麼在此時外出?」
「我也不知道,聽說是善殿主另有安排。」
「真的是外出闖蕩嗎?該不會是惹怒了任峰主,被私下……」
「我怎麼聽說求婚消息是假,贏師兄是「逃婚」去了。」
執法殿中傳出贏軒離去的消息,眾人驚駭不已,不知道在何時何地,贏軒竟然已經悄悄離開了白鹿書院,無人得知,在這敏感時期,眾人不由好奇不已。
御劍峰中,任嫣然手持一柄靈劍,劍光閃爍,劍意縱橫,劍芒滔天,對著身前的一顆桃花樹,簌簌簌簌一陣亂砍亂刺。
場中漫天桃花飛起,於空中飛揚,如同下起了一陣桃花雨,而桃花雨中的女子,卻嘟著誘人的雙唇,雙眸有些泫然欲泣,似是在發泄。
陣道峰中,溫婉淑纖纖玉手連動,如同玉蔥般的手指,仿若精靈般在陣台之上跳躍,帶著一股輕鬆如意。
神色自若,依舊那麼的溫婉如水,雙眸如同一彎秋水,閃爍著不為人知的光彩,嘴角帶著淺淺的笑意。
葯道峰中,一位胖子手中正抓著一把靈藥,胡亂往嘴裡面塞,一雙嬌憨的熊貓眼帶著一股懶洋洋之色。
嘴中塞滿了東西,卻還在嘟嘟嚷嚷,憨態可掬,隱約中可以聽見,似是在嘟嚷這小子真牛。
「哈欠!」
遠離岳峰城,跨越赤天州的一處山野之中,一位少年突然打了個噴嚏,嘴裡也是沒好氣的一陣嘟嚷。
少年穿著粗布麻衫,劍眉星目,略顯稚嫩的臉龐充滿堅毅,此刻不禁揉了揉鼻子,臉上仍然心有餘悸。
「呼!」
贏軒長呼了一口氣,此刻幾經周轉傳送,已經出了赤天州,踏進了碧泉州的境內,回想起白鹿書院發生的事,還帶有一絲后怕。
「任嫣然。」
腦海中跳出這三個字,贏軒就不禁揉了揉腦袋,一陣頭疼,更是帶著一絲苦笑,竟然傳出自己給任逍遙下聘,意欲迎娶任嫣然的謠言,也不知是何人搞鬼。
本就有意打算外出闖蕩的他,更是立馬將日期提上了日程,告別了善若水之後,馬不停蹄的出了白鹿書院,一路衝出了赤天州。
還多賴了善若水贈與一寶物,贏軒才得以掩人耳目,神不知鬼不覺的離去,而又無人知曉。
「也不知道現在白鹿書院如何了?」
行走在山野間,贏軒的思緒不禁飛回了白鹿書院,卻不知道此時對於贏軒的突然離去,眾人已然炸開了鍋,有猜測逃婚的,有猜測被任逍遙和諧的,七嘴八舌,已經吵上了天。
特別是有著一位佳人,正在御劍峰暗自神傷,心中不斷咒罵,恨不得將其一劍刺死。
不知道為何,當贏軒第一時間得知此消息時,首先的反應就是要逃,不是懼怕圈套,而是有些懼怕那位魔女。
「唉,不管那麼多了。」
晃了晃腦袋,贏軒將紛雜的思緒趕出腦海,望著前方,對於碧泉州充滿了陌生,還是第一次踏足此地。
不過贏軒也並非不通世事,早在拜入白鹿書院前,就曾經一人一路南下,尋到岳峰城,對於他而言,這才是一種磨礪。
「眼下,得先找處地方落腳,最好是靠近大澤之處。」
心中已然有了主意,如今自己雖然剛剛晉陞演化三層,但也不可掉以輕心,志得意滿,接下來需要修鍊的是澤靈氣,尋一大澤之處,能有助於自己修行。
贏軒一路南下,風餐露宿,卻是樂此不彼,行走在北冥大地上,有著一絲無拘無束。
路過山巔,盤膝而坐,迎著朝霞升起,沐浴金光之中,跨過草原,躺卧在地,靜看天空雲捲雲舒,身心都得到了釋放。
這一日,贏軒行走在一處山林中時,聽到不遠處傳來轟隆隆的巨響,浩浩蕩蕩,一波接著一波,心中一喜。
尋到聲源處,卻是見到一片波瀾壯闊,驚濤拍岸,眼前卻是一條崩騰咆哮的怒江,滾滾而至,從身前洶湧而過。
滔天的浪花拍打在石壁之上,濺起陣陣水珠,贏軒感到臉上一陣濕意,迎面而來的,更是歡躍的水澤之氣。
「莫非,這就是橫貫碧泉州的滄瀾恆河。」
贏軒心中喃喃自語,離開白鹿書院前,也是看過地誌,才一路南下,碧泉州,有一條滄瀾恆河橫貫全州,將碧泉州一分為二,哺育了兩岸無數生靈。
迎著滄瀾恆河,贏軒一陣深呼吸,只覺得鋪面而來的水汽,化作了滾滾的澤靈氣,從身體上蜂擁而入,直穿丹田,帶來一絲涼意。
「不愧是碧泉州的母河,此地靈氣,孕育了無數生靈。」
贏軒心中一陣感嘆,從未見過如此壯觀的景象,潮起潮落,猶如一條狂怒的水龍,水流湍急,若是尋常種靈境修士,掉落其中,絕無生還可能。
尋了一處僻靜之地,贏軒將周圍布下了迷幻陣法,與周圍草木融為一體,另人看不甚清,更是布下了一層三花聚頂陣,而後盤踞其中。
取出了一塊木頭樁,上面刻滿了密密麻麻的年輪,肉眼難以數清,不知道流傳了多麼悠久的歲月,卻是得自藏劍之地,雲飛揚的道蒲。
盤膝其上,贏軒貪婪的吸納著周圍的水澤之氣,胸前掛著一塊吊墜,上面有著五道氣流繚繞盤旋,周圍的水澤之氣受到牽引,更是蜂擁而至。
五氣朝元陣。
贏軒通過韓玄通兌換而來的陣法,能夠聚靈,輔助修行,將其銘刻於吊墜之上,能夠時刻受到天地靈氣,浸潤己身。
就算是普通的凡人,常年佩戴,亦能延年益壽,准修士修行之時,若有此陣輔佐,踏入種靈境一層,小菜一碟。
贏軒感受到周圍充滿了濕意,彷彿置身於水流之中,澤靈氣充滿了厚重之意,澤被蒼生。
遙想當初,在擎天宗時,被李沐風擊成重傷,墜入湖中,贏軒也是憑藉澤靈氣,一舉突破種靈四層,更是恢復傷勢,才得以一舉逆襲。
此刻感受到被澤靈氣包圍,贏軒有著一股親切之意,是澤靈氣帶給了自己新生,帶給了自己希望。
四肢百骸莫不被澤靈氣浸潤,湧入丹田,彷彿籠罩了一層水霧,一絲絲清涼觸碰著感官,丹田中的澤靈氣愈加的翻騰起來。
可是不論贏軒如何凝聚,水霧都難以凝成水珠,化為靈液,只是一片氤氳籠罩丹田。
贏軒搖了搖頭,哂笑一聲,如今才剛踏入演化三層,就想著要演化澤靈氣,也未免太過心急了些。
盤踞陣中的贏軒,臉色驟然一沉,耳朵不由微微抖動,聽到了一陣腳步聲傳來,不由屏息靜氣。
「三叔,此事已經拖不得了,絕對不能犧牲蘭妹換我周家太平,我周家男兒寧可浴血而死,亦不能行此等苟且之色!」
一位男子略帶急促的聲音響起,帶著一絲心急如焚,最後的聲音更是透著一股視死如歸的堅定,斬釘截鐵。
「我又何嘗不想犧牲蘭兒,畢竟是我親生女兒啊,但是我周家老老少少,性命全唯繫於此啊!唉…」
又有一道渾厚的聲音響起,但卻充滿了無力之感,帶著一股疲憊,而又無可奈何,最終千言萬語,化作了一聲嘆息。(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