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盛會開啟
聶老的神秘注視,贏軒自然不知,只覺得天靈蓋上有絲絲清流湧入,令得腦海不由一醒,那脹痛之感再也消失不見。
天樞、天璇、天璣、天權、玉衡、開陽、瑤光七顆星辰,原本在贏軒的眼中極為微弱渺小,此刻卻在瞳孔中不斷放大。
甚至散發出明亮的光芒,如同七輪耀日灼空,只是卻甚是溫和,散發出的星光,似是在滋潤己身。
腦海中的意識愈發的清明,贏軒雙目越發的明亮,眼中倒影出七顆星辰,無盡的星芒沉浮,顯得尤為神秘。
像是和星空中的北斗七星,產生了一絲微弱的聯繫,星芒不斷的從星空中照射而下,灌頂而入。
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仿若魂魄產生了一絲奇異的變幻,心神運轉之間更為自如,意識和身體的契合,更為的密切。
腦海中本來有些模糊的北斗七星陣,像是籠罩了一層迷霧,此刻受到星芒的牽引,似有一絲星力匯聚,這一層迷霧,正在漸漸被揭開。
腦海中的北斗七星,似是與天空中的北斗七星,產生了一絲聯繫,星力不斷的匯聚其中,越發的清晰起來。
只是代表了七星的符文,在贏軒看來卻是紛亂如麻,根本無法一一分辨,更別說將其臨摹銘刻了。
手中的靈珠極具滾燙,像是握著一枚火球一般,以贏軒的體質,甚至是覺得有些燙手,這是從未有過的事情。
天樞、天璇、天璣、天權組成了斗身,玉衡、開陽、瑤光組成了斗柄,似是有一個斗勺,在贏軒腦海肆意的翻轉。
蕩漾起一絲絲漣漪,釋放出一絲絲秘力,浸潤著贏軒的魂魄,腦海愈發的清晰。
這一悟,時間如同指尖的沙漏,悄然流逝,眨眼間黎明將近,夜空中的繁星漸漸隱去,旭日東升,朝霞已經映紅了天空。
贏軒依舊盤膝而坐,一動不動,似是沉浸在某種明悟當中,儘管北斗七星隱沒,星光退去,沒有星力匯聚,但是腦海中的斗勺愈發的神秘,七星變幻中,贏軒有所頓悟。
迎著朝陽,贏軒睜開了雙目,眼中詭異的有七星閃爍,星芒沉浮,深邃的瞳孔,如同那深邃的夜空,一片漆黑,而又有七顆光點一閃而逝。
「原來如此。」
贏軒長身而立,臉上湧現驚喜之色,一夜感悟,依舊不知疲憊,一臉興奮之色的沖回洞府。
緊閉在洞府之中,迫不及待的將心神沉入洞天世界,而後取出來了一塊石台,贏軒滿臉興奮,更是帶著隱隱的期待。
雙指並指如劍,在石台上行雲流水,筆走龍蛇,一道道蜿蜒的符文,躍然於石台之上,沒有過多花俏的手法,但這一切卻顯得水到渠成。
石台光芒綻放,頃刻間便銘刻下了一座陣法,雖然還是一座普通的防禦陣法,但是贏軒眼中卻有掩飾不住的喜色。
「這絕對達到了入微的巔峰,距離無暇已然不遠!」
一夜之間,取得如此長足的進步,贏軒滿意至極,北斗七星陣果然神秘,長此以往修鍊下去,絕對可以趕超文浩然凌峰等人。
「無暇嗎?我也能做到!」
眼中爆發出一股精芒,贏軒信心滿滿。
一連幾日,贏軒一直緊鎖在洞府之中,只有夜晚的時候外出,去感悟漫天星空中那七顆明亮的星辰。
不知不覺,盤家、金光洞、乾元教已然到了白鹿書院,盛會即將在次日召開,一場陣道的盛事正在悄然拉開帷幕。
這一晚,贏軒沒有外出感悟北斗七星,而是在洞天世界中,一臉的躍躍欲試,今晚,準備嘗試銘刻北斗七星陣。
取出了石台,一陣深呼吸,壓抑住心中的激動,北斗七星陣極為複雜,若要細分,可拆分成斗身和斗柄。
斗身又分為天樞、天璇、天璣、天權四星,斗柄又可分為玉衡、開陽、瑤光三星,憑藉贏軒如今的境界,自然無法完成北斗七星陣。
要做的,只是先嘗試銘刻天樞一星。
腦海中的七星瞬間只剩下了一顆星辰,散發出一絲絲的秘力,手稿懸浮在贏軒的身前,在其眼中,只剩下了斗身上的一個亮點。
手指在石台上一點,指尖散發出微弱的光芒,如同蜻蜓點水一般,在石台上一點即走,毫不停頓。
而後手指連點,像是雨點在不斷敲打,又像是星辰在不斷閃爍,在夜空中不斷眨眼。
北斗七星陣的符文極為神秘,不是常規性的線條組成,更是如同繁星一樣有著諸多點點,像是星芒一般。
點和線組成一個個奇怪的符文,而後組成了一個輪廓,像是一顆星辰一般,是為天樞。
「那位牧辰哥哥究竟是何等人物,創造出北斗七星陣不說,連同陣法都是如此獨闢蹊徑。」
贏軒心中驚嘆,隨著對手稿越發深入的研究,對於此人不由得從心底升起一股敬佩。
和此人在同一個時代,不得不說是其他人的悲哀,會被他壓塌得喘不過氣來,莫能與之爭鋒。
手指輕觸間,彷彿是頻率,又似是力度和位置的原因,天樞的輪廓還未出現,贏軒便已失敗。
沒有絲毫的氣餒,右手向石台撫掃而去,瞬間光滑如鏡,贏軒鍥而不捨的繼續銘刻。
彷彿陷入了困境,如同此前在洞天世界外銘刻陣法一樣,一塊塊石台被贏軒磨平,化為了一地的齏粉,可是依舊連北斗七星陣的一個小部分,天樞的輪廓都難以臨摹而出。
「竟然如此艱難!」
不由驟然一嘆,平時銘刻那些基礎陣法之時,贏軒基本上是手到擒來,心中有著十足的信心,不由有一絲驕傲自滿。
可如今銘刻北斗七星陣,哪怕連其十分之一都無法完成,更別說銘刻成功了。
「看來還是有些小覷了這北斗七星陣。」
嘴裡喃喃自語,贏軒眼中閃爍著思索的光芒。
「若是在外界,憑藉夜空中的星力,說不定能增加成功的幾率,只是在外界,自己的陣道就是一廢柴,連基礎陣法都嘗試不了,更別說這北斗七星陣了。」
似是想到了什麼,贏軒雙目一亮,隨即有些黯淡,現實是如此無奈,好像陷入了一個瓶頸,若在洞天世界,陣道有如神助,可沒有七星之力。
若在外界有七星之力的牽引,感悟起來念頭通達,可又陣道跟不上,像是走進了一條死胡同。
「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心中微微嘆息,贏軒走出了洞府,一輪旭日正從山的那頭緩緩升起,象徵著希望,發出萬丈霞光,將天邊暈染成金色的麥田。
「今日,就是盛會開啟之日,絕不可錯過精彩,說不定能有所收穫。」
定了定心,迎著朝陽,贏軒向山頂踏步而去,在金色陽光的照耀下,如同披上了一件黃金戰衣,朝氣蓬勃,所向披靡。
來到演武場之時,這裡已經人頭攢動,熙熙攘攘,弟子們莫不交頭接耳,臉上帶著興奮的光芒,對於將要見證這場盛事,莫不抱有期待。
「也不知道外宗此次前來,會有怎樣妖孽的弟子。」
「哼,我白鹿書院,有凌文溫韓苟五位師兄師姐,首席師兄師姐中,更有陣道靈師的存在,何懼之有。」
「話也不能如此說,此次受邀前來的盤家,乾元教,金光洞,莫不在陣道一途,有著獨到之處,實力更是不弱。」
「嗤,難道我白鹿書院陣道峰就弱於旁人不成,此次定要讓其鎩羽而歸!」
「不過不管如何,能見證此等盛事,若能有所收穫,也是不虛此行。」
底下弟子紛紛言論,眼中不由透著激動之色,當看到山下一人緩緩登山之時,眼中的激動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一股邪門的訝異之色。
「咦?此人怎麼過來了?」
「不知道啊,以往陣道峰的大會也不見其參加,要不是昨日峰主下了召令,估計他都不會現身。」
「你們說,他會不會是來搗亂的啊?」
「有可能,此人不能以常理度之,一個陣道廢柴,什麼都不懂,來此盛會又有何意義,要稟報首席師兄師姐,以防萬一。」
一陣陣驚疑不定的聲音響起,夾著著不屑,質疑,提防的情緒,當看到贏軒來到演武場之時,仿若太陽打西邊出來一樣。
甚至,真的有幾位弟子輕輕挪移著腳步,邀功似的跑到前方,對著幾位師兄師姐耳語,眼神不時向贏軒瞟來。
略微帶著一絲苦笑,贏軒摸了摸鼻子,有些無奈之意,難道自己作為陣道峰的弟子,來參加陣道盛會也有錯?
止步於外圍,贏軒沒有擠到前方去,既然眾人對自己不順眼,自己又何必不識趣。
這時,從演武場前方大殿,何克敵龍行虎步,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和幾位修士一同走出,談笑風生,彼此隱隱間,似也瀰漫著一股火藥味。
贏軒在此也看到了兩個熟人,盤家盤悟道,金光洞東方旭,這兩位昔日之敵,也跟隨著自家長輩,從大殿中緩緩踱步而出。
兩人出了大殿,尖銳的眼神便向場中掃視而去,帶著一絲俯視的姿態,彷彿高高在上,俯瞰眾人。
眾多弟子感受到這股目光,心中都升起一股不喜,對於這些外宗的姿態,只想將其狠狠踩在腳下。
突然間,兩人雙目不由一亮,嘴角帶著一絲戲謔的笑意,似有一絲陰謀的意味,隨即相視一眼,意味深長。
人群外的贏軒,略微有些苦笑,感受到盤悟道和東方旭的目光之後,心中隱隱有著不安之感,這兩人絕對會整出幺蛾子。
來到白鹿書院之時,兩人對於要面對贏軒,還有著一絲心悸,畢竟無論在登天塔,還是在銀闕禁地,都被贏軒壓塌得喘不過氣來,資質妖孽,戰力更是驚人,心中已然留有一絲陰影。
可是來到白鹿書院之中,向陣道峰的弟子打探此人,都是不由面帶鄙夷之色,眸中有著濃郁的不屑,令得兩人心中十分疑惑不解。
待一番詢問之後,兩人卻差點狂笑出聲,沒想到在三家七宗弟子心中,有著妖孽形象的贏軒,竟然拜入了陣道峰,更是一個陣道廢柴,為山峰所不喜遺棄。
原本還擔心贏軒今日不會來此,心中都帶著可惜之意,還想狠狠踐踏此人,抹去心中的陰影,恐怕要失望了。
沒想到天助我也,今天贏軒竟然現身盛會,既然自投羅網,就不要怪我等狠狠羞辱。
此次乾元教帶隊的長輩,也算是贏軒的老熟人了,當時在風雷秘境前的逼迫,還歷歷在目。
正是乾元教長老江春水!
令得贏軒疑惑的是,江春水對身後一青年男子,甚是以禮相待,臉上透著一股親近之意,就像是對待同階修士。
可以贏軒的修為,雖然有些看不透,可男子絕對不會是結卦境強者,心中不由有些驚疑。
「聽說了嗎?這青年是來自中天大地的大族,身份神秘。」
「中天大地?」
「中天大地人傑地靈,位於北冥大地之南,據說那裡的修士,天生高人一等,實力更是高深莫測。」
聽到周圍眾人的議論,贏軒的世界觀彷彿有些被顛覆,中天大地?九天之下,竟然不止北冥。
「既然中天大地以北,是為北冥,那麼其南,其東,其西,是否還有不為人知的存在。」
一時之間,贏軒心中泛起絲絲波瀾,越發覺得自身的渺小,偏安一隅,看來有機會,要多出去外面走走,不可一直隱匿於白鹿書院。
白鹿書院邀請盤家,金光洞,乾元教眾人落座之後,盛會拉開了序幕,一場龍爭虎鬥即將上演。
「傅老,江兄,盤兄,依照往常,大家各出一題,就先從破陣開始,讓眾多弟子交流交流。」
何克敵望向幾人,心中有著一絲底氣,這是白鹿書院,這是陣道峰,其上更有著北冥大地僅有的兩位陣道天師之一坐鎮,若是在自家門口的陣道盛會敗北,那笑話可就大了。
幾人對視一眼,微微一笑,此次也是帶著十足的把握前來,沒有人甘願屈居人下。(未完待續。)